第69章 這是個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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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失戀的原因,雲楚接下來的幾天都是失魂落魄的。

    這一日,用晚飯的時候,她也不知突然想到什麽,吃個飯都吃鼻孔去了。

    雲席看了,疑惑:“怎麽了?”

    雲覓趕緊替姐姐把筷子糾正好,幹笑:“她有些不舒服,吹風吹多了,腦子空了。”

    雲席夾了青菜,放雲楚碗裏:“用過晚飯早些歇息。”

    等到晚飯結束,雲覓把姐姐拉到邊上,惡狠狠的警告:“這都多少天了,有這麽著迷嗎?不就個男人!”

    雲楚話都不想說,僵屍似的往回走。

    雲覓又把她拉回來:“明日就到白山洲了,三哥說四姐會在碼頭等我們,要下了船你還是這副死樣子,你看四姐扒不扒你皮。”

    雲楚還是沒做聲。

    第二日,船在晌午時到港。

    雲楚到底是真怕四姐,雖然還是一副精神不濟的樣子,但至少沒前幾日那麽嚴重,勉強解釋為周居勞頓,還算能敷衍過去。

    雲想在碼頭旁的茶肆等了好一會兒,才等到船,一看到雲覓,她就招手。

    雲覓馬上跳起來回應。

    四姐!”

    雲想捏著張繡帕,含笑著給湊到跟前的弟弟擦汗:“怎麽還是毛毛躁躁的,去了趟外祖家,沒讓外祖父教教你君子立本的規矩?”

    外祖父哪裏能顧上管我,他一看到三哥眼睛就直了,在恭城呆了十五天,他十四天都在同三哥有說有笑,還直言要將衣缽傳給三哥呢。”

    雲想能猜到那個畫麵,也沒說什麽,又往碼頭看:“你三哥和八姐呢?”

    在後麵,要扶人……所以慢點。”

    扶人?”雲想不解。

    雲覓就把他們的船在路上救了個垂危人士的事說了……

    說完還道:“雖然靜養了幾日,但傷口太深,估計是一年半載好不全,走路做事都得小心著點。”

    雲家素來濟世為懷,雲想一聽還有個傷患,也不打聽對方身份來曆,直接就往前走。

    想去接接他們,看看傷情。而正好她過去,他們也出來。

    雲楚也看到了她四姐,張口就喊:“四姐。”

    雲想快步過去,就看到雲楚同雲席一左一右,正扶著個步履艱難的棕袍男子,那男子容貌冷峻,劍眉星目,五官倒是極好,卻奈何臉色蒼白,唇無血色,一看便是大病未愈的模樣。

    按理說,這樣的人是不該隨意下地行走的,不過要下船,難免得動動。

    可走久了肯定會有不適,雲想心裏揪了一下,就代替雲楚,攙扶住男子的左臂。

    接手的時候,她正眼對上男子的瞳眸,很黑,很銳利的一雙眼睛。

    雲想笑了一下,對其頷首。

    男子沒做聲,有些遲疑的看了看自己的胳膊,心裏,想著某人曾說過那句“男女授受不親”。

    當然,之前他是沒將雲楚當女子的,那就是個孩子,黃毛丫頭。

    雲席開口道:“容公子,這是舍妹,雲想。”

    容棱正要說什麽,便感覺一提真氣,胸腔就驟然陣痛。

    他皺了皺眉,對這突如其來的疼痛措手不及。

    雲想忙仔細的去看他,小心的問:“怎麽了?”

    雲席道:“可能傷口又扯到了,快先上車,雲想,馬車呢?”

    在前麵。”

    幾個人七手八腳的將身受重傷的男子扶上馬車,讓他靠在車壁的軟墊上。

    因為船上還有行李,雲席便留了雲楚在車裏照顧容棱,自己帶著雲想、雲覓去搬東西。

    說是搬東西,其實就是盯著船工搬,但因為有些私人的東西不願他們觸碰,因此,還是他們自己拿。

    搬行李時,容棱已稍微平複了疼痛,閉上眼睛。

    雲楚看他沒事了,自己坐在旁邊實在無聊,就悄悄掀開車簾走出去。

    一出去,她就看到碼頭的商販裏,有賣糖葫蘆的。

    她立馬忘了什麽初戀、失戀,急急忙忙的去買糖葫蘆,買糖葫蘆時,還聽到茶寮裏有人說閑話。

    確定是孫家二公子嗎?不是說人都給砸成血漿糊了?認得出來?”“好像是說……臉勉強能辨,身上穿的也是失蹤前的那件衣服,還有家傳的玉佩也在那血漿堆裏擺著,孫家去認人了,說就是二公子。”

    這好好的一個人,怎麽這麽個死法,這是天大的仇吧,給折騰成這樣……”

    雲楚聽了好奇,就探頭打聽:“幾位大叔,你們在說什麽?”

    好客的老漢對這一看就是外地來的小姑娘說:“是說咱們千北鎮的大戶孫員外家,這孫員外家的二公子,前日讓人發現死在了孫家布坊的染缸裏,乖乖,活生生的一個人啊,身體被人用石頭硬生生砸成了血肉模糊的碎沫,又血又肉又骨頭的填滿了整個染缸,可真是太嚇人了。”

    雲楚眼睛都瞪圓了,抓著糖葫蘆瑟瑟發抖:“真的假的?這麽可怕嗎?那凶手是誰?”

    老漢揮手:“那哪兒知道啊,官府都忙瘋了,也沒查出什麽蛛絲馬跡,不過啊,聽說還有另外一樁事。”

    雲楚特別八卦:“何事,何事?”

    我知道我知道。”另一個漢子突然接口道:“我是前牛村的,我們村旁邊的柏三村,前些日子被發現死了個姑娘,後來不知怎麽,查來查去,竟然查到那姑娘生前產過一個孩子,可那姑娘明明還未出嫁啊,這孩子哪來的?結果又過了兩天,衙門查捕下來,就發現那姑娘的奸夫,不是別人,正是那孫家二公子,可孫家二公子這時候卻失蹤了,這不,失蹤了兩天讓人找到,已經成了這樣。”

    雲楚跟聽故事似的,聽完又追問:“那孫二公子跟那個姑娘,以前真的是一對嗎?那孩子呢?”

    漢子哈哈大笑:“什麽一對兒,那孫二公子跟誰不是一對兒?他府裏發妻不說,光是妾室就有七八個,還是個煙花柳巷的常客,十十足足的好色之徒,不過他們的孩子倒是沒打聽到,也沒聽說孫家二房有孫兒,估計那孩子沒帶回孫家。”

    雲楚原以為這是個郎才女貌,卻夫妻雙亡的悲慘愛情故事,結果突然告訴她,那孫二少是個渣男。

    雲楚一下子聯想到自己癡心錯付的初戀,頓時氣得把手裏的糖葫蘆棍兒生生捏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