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6章 狙殺方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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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她這麽一說,代鐸立時來了興趣:“但不知此人是誰?”
    林麗花笑:“什麽是暗子,暗子就是潛而不用,甚至是這一輩子都不會用,真要到了需要啟動暗子的時候,那就說明雙方的搏弈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候了,所以越是暗子就越少人知道越好,通常暗子這事也隻要雙方的高層主帥才知道,知道的人越少就好,越不容易暴露,孫子兵法可曾說過,知間就必在反間,稍有一點點疏忽,這顆暗子就有可能暴露,有時候為了在敵營布下一顆潛伏的暗子,通常都要消耗很大的精力、物力,以及犧牲己方很多的精銳將士,知道一顆暗子身份的人也會被己方的主帥給完全清理掉,因為暗子身份的人越少就越好,知道的人多了,泄密的機就越大,成功率就越低,說到這我就得說說鬼塚先生了,鬼塚先生來杭州時,就已經得知了王爺潛伏在方家那顆暗子的身份,但是好鋼它應該用在刀刃上,可你一到杭州就迫不及待地啟動了這顆子,驚動了還在方家的五枚,雖然最終你斬殺了五枚,卻也引起了方家的警覺,這對王爺的大業很不利,要知道在方家還有一位王爺最為忌憚的勁敵,這位勁敵武功之強,即使是王爺全力一赴也未必能占得了上風。”
    對於林麗花的致問,鬼塚武藏自然是非常地不悅:“小丫頭,你是在置疑老夫麽?”
    林麗花不以為意地笑笑:“算啦,這事跟我無關,我也賴得跟你計較,不過你還是希望你的舉措不要影響到我們此次狙殺方德的大事,否則你還是等回到京城自己親自跟王爺去解釋吧,更何況你現在承受的打擊已經夠大了,我不相信在這個時候給你百上加斤,也許你還不知道,由於你的急功盡利,已經徹底地激怒了隱藏在方家的那位,雖說剿匪忍者門最初是方家的小輩發動起來的,可你又怎麽知道沒有那位的支持,沒有那位在背後的支持,你以為鄂爾多能發動對忍者門的清剿麽?現在的他可是動用了閩浙水師對你們在海上的據點進行了圍攻,若是他真的拿下了你們在海上的窩點,雖然你還不是孤家寡人,卻也是差不多了,想要東山再起,重返東瀛,你還得依附王爺,所以我還是希望你在狙殺方德這事上拿出一些誠意來。”
    鬼塚武藏沉默,他知道林麗花說的是事實,現在忍者門的勢力大損,想要重返東瀛,他就必須得到榮親王的全力支持,否則重返東瀛那就是一句空話,想重返東瀛,他就必須麵對福田幕府與東瀛第一武道高手橫山十兵衛:“你想要老夫做什麽?”
    “當然是情報了,”林麗花笑著說:“你們忍者門最擅長的不就是傳遞情報和打探消息麽,代大人有一句那可真的說對了,若是我們在西邊埋伏,人家卻從東邊走,這樂子可就真的大了,為了讓方德離巢,王爺可是冒天下之大不違,讓人弄開了海寧的河防堤霸,雖說我們也有自己的情報來源,可多些準備總是沒有問題的。”
    鬼塚武藏很是無奈地點頭,要得到榮親王的全力支持,他這邊必然是要有所付出的,這天上可不不會有白掉餡餅的美事:“這事老夫應下了。”
    林麗花跟著說:“一旦狙殺行動展開,我們這些人就得全力一赴,若是人人都等著撿便宜,保全自家的勢力,那麽此次狙殺就注定要失敗。”
    代鐸笑:“但不知林總管有什麽良策?”
    林麗花回答說:“我沒有寄希望你們能將自己的實力給全部押上,但是我希望你們能將方德身邊的高手給全部調開,這點小事相信難不倒各位。”
    代鐸也在笑:“林總管言重了,為了王爺的大業,咱們自然是全力一赴狙殺方德。”
    對於代鐸這話,林麗花自然是抱著懷疑的態度,榮親王可曾說過代鐸這人心思極重,無論是做任何事他從來隻有五成力,“但願代大人你能言行一致!”
    海寧。
    這段時間以裏方德一直遊走在海寧各富商之間積極勸賑,海寧各富戶響應的也是不少,富商雖然富有,衣食不缺,可你想在此基礎上更進一步,那就必須得到官府的支持了,要知道自古以來,商人的地位就極其低下,位於四民之未,更是被曆代朝廷肆意盤剝的對象,沒有官府勢力的支持,他們就是受人魚肉的刀殂之肉,而方家之所以能在閩浙混得如魚得水,最大的原因也就是他們得到了鄂爾多的支持,他們若是也能得到官方的支持,就算是不能更進一步,至少也能保護自己不受貪官汙吏的盤剝,是以在方德的遊說下,許多富商都加入了賑濟災民的義舉之中,而出力最大的也就是海寧的首富陳家,而那些富戶家裏從來就不缺糧食,他所缺的而是官方的認可,也正因為如此,還是讓方德籌集到了不少的賑災物資。
    由於連日來的勞累奔波,這些日子以來,以至於方德的眼睛裏都已經有了血絲。此刻的他正站在海寧的河堤之上,望著那些正在修複河堤的河工,在他身畔的則是海寧知府陳餘情,此時的他是憂心腫腫:“方老爺,照此這麽修複河堤,至少還需要五十萬兩銀子,我們海寧府的錢糧恐怕支持不了幾天。”
    “既然要修河堤,咱就得往好了,若是隻做表麵功夫,恐怕這河堤你得年年修,年年保養維護,若是再度缺堤,朝廷追究下來,那可是要大批人頭落地的,至於銀兩不足,你就行文總督府,相信鄂總督那邊會多加考慮的,至於我們這邊,有多少能力就盡自己最大的能力做多大的事,其他的事就不用我們考慮了,另外河堤決堤原因你也得盡快查清,逐級上報,要知道這段長堤幾年前才加固過,此次的汛情也不是很大,你說它怎麽就好好地缺了,若是找不出原因,就算是河堤修好了,將來有可能還是會決堤的。”
    陳餘情眉微鎖“方老爺的意思是此次的河堤決堤是有人暗中做了手腳?”
    “這也隻是我個人的猜測,河堤決堤它總不會無緣無故地決吧。”
    “這倒也是!”
    正說話間,海府的衙役已由遠遠匆匆趕來,走上河堤來到了他們身邊,恭敬地道“方老爺,陳老爺,杭州方家那邊來人了,大老爺請你們回去,說是杭州方家那邊來人了,請你們回去。”
    聽到他夫人來了海寧,方德著實是有些意外,不過他還是笑著說“知道了,我們這就回去,至於河堤這邊就拜托陳通判了。”
    陳餘情不無感慨地說:“真正辛苦的是方老爺你,為了咱們海寧百姓你還真是沒得說的。”
    海寧知府郭鬆林與方德是同榜的貢生,在縣試、省試中兩人雖然有過碰麵,卻並無深交,礙於方家的家規,省試之後,方德就接掌了方家的門戶,娶妻生子,郭鬆林則入京會考,走了和珅的路子,以十萬兩銀子捐了個小小的縣令,這縣令一做就是三任,直至吏部考核,去年才做了海寧知府,如今的他已是近五十的高齡,留著山羊的胡須,雖然他的歲數長方德二十來歲,可事實上他在方德麵前卻顯得很卑微,幾近乎巴結。
    對此方德自然是感到非常地不適:“府台大人您太客氣了,方德雖然也有功名在身,可說到底就是一介商賈,當不得府台大人如此大禮,有什麽話府台大人直接吩咐就是。”
    “這就是方老弟你的不是了,想當年你我可是同榜的貢生,若非限於方家家規,你在官聲的成就一定在本官之上,剛才本官聽弟媳說,下個月就是太夫人的五十大壽了,你就沒有想過要為老夫人大辦麽?”
    方德回答說:“老夫人的大壽那能不辦,不過她老人家從來都不喜歡熱鬧,每年我們都是關起門來自己給她老人家祝壽,從來都沒想過要大辦特辦,也就是一些熟人聚一聚,真要大辦特辦,她老人家反而就不高興了。”
    “五十大壽可不是一般的小壽,哪能那麽草操,你看看說唐裏人家秦瓊都給自己的母親大辦四十大壽,而我朝是以孝治天下,你哪能那麽草率,小說裏麵秦瓊給老母過壽時,三山五嶽的英雄豪傑可都來了,你若是不辦,鄉裏鄉親可是會笑話的,到時候落的可是你的麵子,而且當朝的那些禦史大夫可都不是擺設,撲風捉影的事他們可沒少幹過,若是讓人家彈劾上一本,你可吃不消。”
    方德回答說:“我就是民間一商賈,那些禦史老爺怎麽可能把精力花在我身上。”
    “凡事還是小心些好,難道你就沒聽過‘人在家中座,禍從天上來’這句老話,更何況你可是閩浙有名的商賈,讓人盯上也是理所應當之事。”
    “承教了!”
    “對了聽說你跟鄂總督很熟?”
    方德笑著說:“府台大人您太客氣了,我也隻是在機緣巧合之下,碰巧做了幾件事讓鄂總督非常賞識之事。”
    “你太客氣了,能得到鄂總督的賞識,那就是老弟您的本事。”郭鬆林給他斟酒:“老弟你也無需拘緊,我們也有好多年未見了,就嘮嘮家常不妨事,再說老弟你這次前來海寧賑災,可解了老哥我急難之事,老哥我還沒有謝過方老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