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城市？你的意思是說……”
    看著對方狼狽的模樣夜楓回過頭問道。
    “是的顧問，在我來的路上，曼哈頓、布魯克林、皇後區……幾乎所有街區都報告了同類事件！這些變種人像約好了一樣同時發狂，力量暴漲，極具攻擊性！”或許說話的時候牽扯到了傷口，西特維爾列了列嘴角又繼續講道。
    “紐約警察局的巡邏警員傷亡慘重，國民警衛隊那邊已經接到了命令向這邊趕來，但他們…根本沒辦法在不造成大規模誤傷的情況下，有效的鎮壓這些瘋狂的怪咖”
    “這已經不是騷亂可以解釋的了，這是屠殺！一場發生在城市中的大屠殺！”西特維爾試圖用肢體語言強調事態的嚴重性，但疼痛限製了他的動作。
    夜楓一直聽著，眼神不斷掃過四周。
    看著遠處‘熱鬧’的街道，和麵前暈倒的兩名變種人，和狛村對視了一眼。
    開口說道“約好了？你的意思這些變種人是集體發狂嗎？而且紐約怎麽會有這麽多……實力不錯？的變種人，而且看起來可不像是自然的變異，不會又是哪座地下實驗室泄漏吧。”
    平靜的聲音仿佛極具穿透力。
    狛村左陣也揮了揮手，兩名一直隱藏在暗處的死神克隆體）眨眼間出現在前麵。
    一人走向一名暈倒的變種人，然後像是拎小雞一樣，抓起地上暈過去的聲波約翰和冰人，朝大門內走去。
    西特維爾看著麵前兩名如死狗般的變種人，心髒猛的一跳，想到幾小時前高架橋上那個破碎的箱子，強裝鎮定的推了推眼鏡。
    正準備回答時，耳麥裏傳來了尼克弗瑞的聲音。
    西特維爾靜靜的聽了幾秒，講道“顧問，軍方的史崔克將軍派出了他的變種人小隊，預計幾分鍾就會前來支援，我們神盾局的行動組也在來的路上，局長的意思是先讓顧問盡可能的穩住……”
    “他太看得起我們了，你看看這範圍，而且我已經派出了大前田他們去應急處理了。”
    夜楓搖了搖頭，還沒等西特維爾開口又安撫的說道。
    “人形虛的問題我們會處理，如果有變種人幹擾……呐，剛才那兩位，到時候神盾局來領人就行了”說完伸手指了指大門方向。
    轟隆！！
    震耳欲聾的巨響猛的從另一條街區傳來，西特維爾停靠在一旁的車輛被震的警報不斷。
    片刻後，靈子產生的風暴攜帶著漫天塵埃，朝這邊席卷過來。
    還不等夜楓做出什麽動作。
    一旁的狛村隨手一揮，寬大的隊長羽織迎風揚起，席卷而來的塵埃還未至眾人前，便被一隻無形的大手壓下。
    西特維爾在動靜傳來的同時就下意識趴在了地上，也不管身上的傷痛。
    但剛抬頭就看見了這震撼的一幕，隻能尷尬的爬起身，甚至忘記了說話。
    夜楓眼神動了動，感知到街區各處，那種邪惡的靈壓如瘴氣般在城市中四處彌漫。
    這不僅僅是變種人瘋狂的問題了。
    但是他搞不懂為什麽給變種人的增強藥劑涅繭利稱靈子畸變誘導素）會造成這樣的場麵。
    都不用多想，夜楓就知道九頭蛇的人玩翻車了，不由得有些後悔，剛才就不應該那麽早從皮爾斯那兒抽身。
    ‘本指望九頭蛇這些人能有點用，把東西榨出來賣個好價錢……結果就這？’
    他對九頭蛇的拉胯程度感到了由衷的“佩服”。
    怪不得這組織一直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一想到這些夜楓頓時還有絲傷感？
    目光也不時落向一旁的光頭，若有所思
    正當西特維爾在夜楓的打量下如坐針氈時，耳機裏突然傳出尼克弗瑞的聲音。
    神盾局特製的靈壓偵測器，在下城區監測到一股極強的靈壓能量，隨之而來的是不祥的紫色氣體從地下各個出口洶湧噴出。
    有現場警員描述，那氣體帶著下水道特有的汙穢惡臭和一種難以言喻的，灼燒呼吸道的刺鼻味道，並且正以驚人的速度變得濃稠且朝著周圍四散。
    西特維爾不敢怠慢，馬上將這個的消息傳達給了夜楓。
    夜楓聞言朝下城區的方向看了看，或許是因為太遠，也或許是周圍的靈壓太過雜亂，他無法觀察到那麽遠街區的情況。
    想了想，這突如其來的混亂事件，雖意味著危險，卻也可能是白玉的大量“養分”，暗罵一句無能九頭蛇後，頓時轉過頭講道。
    “狛村隊長，這邊的安全就交給你了，我過去看看。”
    狛村左陣聞言，封閉式頭盔微微頜首，裏麵傳出沉悶的回應。
    “且放心前去，此間由老夫守護。”
    夜楓點了點頭，腳下靈子迸發，朝下城區方向飛快掠去，而在暗中也有兩道身影緊隨其後。
    西特維爾立刻把這邊的情況告訴了耳機那邊的尼克弗瑞，然後看著一旁沉默的高大身影，眼神不停閃爍，似乎在思考著，該怎麽接近這名擁有著隊長稱號的強大死神。
    與此同時，這座城市已經變成了混亂的大舞台，幸好這個時刻是清晨，大部分居民還在家中，要是在平時，車水馬龍的街道肯定會把這座城市打造成無法逃脫的牢籠。
    一個狹窄的巷道內，跑不掉的環衛工被狂暴的化的變種人輕易追上，在一聲絕望的慘叫下，一旁牆壁上隻剩下血肉模糊粘塊，而鮮血匯聚成了涓涓細流流入一旁的下水道。
    旁邊居民樓中的情況也並不比樓下好多少，在浴室內，一位老人緊緊抱住孫女，用身體擋住浴室的門，在門外瘋狂的兒子咬死了摯愛的妻子，溫熱的血液從兒子古怪的白色麵具下滴落，這個平時連說話都不敢和妻子加大音量的男人，此刻變成了一家人的噩夢。
    在街道上，數台警車側翻在路旁，一些因為摩擦造成的火苗點燃了那些灑落出來的汽油，將車上的警徽燒的扭曲變形，對講機不斷傳來附近隊友的求援和警察總部的調度，閃爍著的紅藍警燈，映照著這宛如末日般的景象。
    不遠處的街道傳來了激烈槍聲。
    那是一隊警察和幾名普通人倉促組成的臨時防線，他們瘋狂的朝著一個地方開火，隻為了消滅那個一直追逐著他們的恐怖身影。
    那是一隻受了傷的人形虛，它的麵部沒有常規的五官，取而代之的是臉上，一張巨大無比、撕裂至耳根的可怖巨口，每一次嘶吼都噴吐出汙濁的靈子氣息。
    而讓它受傷的是一截手臂粗壯的鋼筋，貫穿了它的小腿，直接讓它釘在原地。
    然而這種傷勢，對於它這種生命體來說並沒有讓它行動遲緩太多，看著前麵的血肉，它隻是一次又一次的試圖掙脫鋼筋，小口徑的子彈打在它身體上隻能傳出悶沉的噗噗聲，濺起幾朵一閃而逝的火花。
    警察的呼聲中充滿了掩飾不住的驚恐，這種怪物的強大早已超出這些人的想象。
    也在這時地麵傳來微微震動，數量造型誇張略顯科幻的輪式戰車從遠處衝來，從車上印著的徽章和名字來看，是神盾局的行動小隊。
    “長官，前方街道發現人形虛，幾名警察組成的小隊正在和目標交火，請求攻擊指令！”打頭的車輛內傳來觀察手士兵的匯報。
    “人形虛！是哪種類型，報告特征。”最後一台頂著巨大天線的指揮車內，朗姆洛的聲音略顯急促，雖然保持著應有的鎮靜，但難免透露著一絲緊張。
    “麵具上的巨口撕裂至耳根，應該是慘白麵，長官！”士兵明白長官的意思，為此說完後語氣也明顯輕鬆了不少。
    “那就開火，幹掉他！我們這組人的任務是清理這片區域。”
    朗姆洛鬆和旁邊的士兵對視了一眼，大家都鬆了口氣。
    這幾個月經過神盾局不間斷的，對人形虛的進行研究和分析，神盾局內的科學團對把千奇百怪的人形虛，都分別取上代號。
    而這種經常和行動隊打交道，五官被麵具吞噬，一張巨口似乎永遠都無法閉合，時刻處於最殘忍殺戮狀態的人形虛，被隊員戲稱為‘慘白麵’意味著你在近距離碰上這種人形虛時，恐怕會嚇得臉色慘白，麵無血色。
    而慘白麵隻是眾多人形虛種類的其中一種，而且相對那些普通人完全無法戰勝，這個類型的人形虛至少動用重武器是可以殺死的。
    咚咚咚……
    悶沉的車載機炮開始咆哮，大口徑金屬洪流瞬間覆蓋了前方的敵人。
    那恐怖的身影在金屬狂潮中，怒吼、崩潰、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