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零一章 宿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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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晚上還有一場小型音樂會……

    宋以沉聽了薛宜妙的提醒,這才想了起來。她確實,差點忘記了。宋以沉點了點頭,輕聲回答道:“嗯,好的,我知道了。”

    “好,那你先好好休息吧。我到時候會派人去公司接你的。”薛宜妙直接說道,又頓了頓,繼續道:“昨天……辛苦你了。”

    昨天……辛苦嗎?宋以沉聞言,不禁臉上浮現了一絲的苦笑。

    電話掛斷,宋以沉抬頭直視著前方空蕩蕩的一片走廊,兩邊的房間都房門緊閉著,也看不清裏麵有什麽人,又是做著什麽。

    安靜、沉默得很。

    仿佛整個世界都隻剩下了她一個人一般。

    宋以沉輕輕歎了一口氣,有些無力地繼續向前走著,打算隨意找一個樂器練習室待一會兒。好在公司很大,練習室也足夠得多,雖然沒有提前預約,但仍有空餘。宋以沉一頭進了練習室,就將房門反鎖了起來。

    而那年輕男人領著一幫管理高層拐過轉角後便都散了開來,他抬手扯了扯脖頸處的領帶,邁步徑直走進了左手邊的一間辦公室裏。

    他直接坐在了主座上,整個人依靠在椅背上,微微向後仰去。

    黑色的桌麵上,一方透明的銘牌落著,上麵刻印著三個黑色清俊的大字,黎致深。

    “叩叩”一道清脆的敲門聲響了起來,黎致深原本合著的雙眼緩緩睜開,他的手指落在桌麵上,抬聲道,“進。”

    他的聲音剛剛落下,辦公室的門便被人從外麵打開,一名身穿黑色西服的男人走了進來,直到黎致深麵前才停了下來,朝著黎致深微微點頭致意了下。

    “黎總。”男人開口,手上的文件夾遞向了黎致深。

    黎致深接過,單手將文件夾翻過,一眼便看到了文件夾裏的資料。上麵正是宋以沉的照片和簡介。

    宋以沉,曾用名宋朵,多年前曾出國深造,主攻小提琴學習,獲得皇家音樂學院碩士學位,海納國際小提琴一等獎……有關小提琴的履曆很多,大多都是取得了各類的知名獎項,卻很少有關她日常生活的資料。

    就連她的出生年月、喜好都沒有。

    黎致深看著白紙上的黑字,抬手架在下巴上摸了摸,一雙劍眉微微向上挑起,原染著冷意的桃花眼中溢出了幾分淺淺的笑意。真是特別的一個女人,她的簡曆就像是她的人一樣的幹淨簡單。

    黎致深輕笑了一聲,眼前卻出現了那天自己在酒店門口看見她一臉冷然的從保姆車上被經紀人拉下來。躊躇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被經紀人帶去了酒店裏。他借著昏暗的燈光,依稀能夠看見她臉上的神情,明顯是不願意的,卻不知為何答應了。他便突然也對陳耀明提出的聚會有了些興致。

    如果,她也是去那裏的話。

    他就這樣跟在她的身後緩緩走著,直到她進了那家酒店。

    他在門邊看了會兒,看她被經紀人推向陳耀明和那一大幫紈絝子弟,麵上閃過的一絲驚慌,不由地抿了抿唇角,信步而入。再然後,便看清了她的整張臉。

    黎致深回過神,繼續看了下去。她的簡介後麵,還有一份娛樂公司的簽約合同,黎致深一眼就看見了那份合同上的另一方的公司名。

    很是眼熟。

    正是自己集團旗下的這家公司。也怪不得,他剛才在樓梯口的地方好像看到了她的身影。想到這裏,黎致深的笑容更甚了。

    這樣倒是正好,本還想著要用什麽樣的方法才能接近她呢。

    黎慕遠想著,將手上的文件合上收起,擺放在一邊,他望著桌麵頓了頓,伸手按下了桌前的一道按鍵。紅色的指示燈亮起,很快對麵便響起了一道醇厚,顯得很是沉穩的聲音,“黎總,請問您有什麽吩咐嗎?”

    黎致深聞言想了想,沉聲說道:“宋以沉,知道嗎?”

    “宋……以沉?”男人愣了愣,心裏又默念著一遍那個名字。他是黎慕遠的專職秘書,雖對公司大多數的中高層人員熟識,可公司的人員實在是太多了,他又怎麽可能對每個員工都熟悉?

    但……隻要是黎致深提到的,即便他之前不認識,但從他提到的那一刻開始,他便會關注。

    黎致深的心情還算不錯,並沒有顯出幾分不耐煩來,隻說了一句道:“我們公司的,記得多關注下。”

    “是。”男人聞言,連忙答應了下來。

    通話很快就被中斷,男人望著已經暗下去的指示燈,抬手托了托眼鏡架。

    能讓黎致深關注的女人很多,能讓他特意往下打招呼的,倒是少見。

    宋以沉……宋以沉。

    這個女人,看來他真的要好好關注下了。

    男人想著,連忙又是一個電話打了下去。“查下我們公司的宋以沉。”

    清晨的陽光洋洋灑灑的透過大片的透明玻璃投落進來,直接落在了簡翰的臉上。雙眼被光線刺激到,略有些不太舒服的深深眯起,他連忙伸手拿過了身旁的被子將自己的整個頭全都埋了進去。

    隻是,不過片刻的功夫,擺放在桌子上的鬧鍾便大聲的響了起來,一邊響著還一邊震動著,讓簡翰不得不從渾渾噩噩的狀態中漸漸清醒過來。簡翰疲倦地出聲歎了一口氣,在床上依舊待了一會兒,才雙手撐著半坐了起來。他伸手一把將那個吵鬧不停的鬧鍾給拿在了手中,用力摁下了開關鍵,瞬間清淨。

    簡翰隨手把鬧鍾丟在一邊,又合上了眼,卻覺得此刻自己的腦袋就像是要被炸裂了一般的疼。他緊緊地皺著眉頭,抬手去揉脹痛的太陽穴,卻並沒有所好轉,隻得又加大了一些手上的力氣,試圖用外部的疼痛來緩解一下頭裏的痛。

    他昨晚喝了很多的酒。

    他都已經記不清自己是怎麽回的家裏。

    簡翰又動手敲了敲自己的額頭,又深呼吸了一口氣,這才慢悠悠地從床上緩緩下來,踩著拖鞋,緩步朝著門口洗漱的地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