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山為人便是一個“霸”字，倫常什麽的都被他視若浮雲，故而嶽山在與宋缺決戰之前，有意將明月交托給王秀。

    誰料無論是明月還是王秀，對嶽山的“好意交代”都不領情……

    如果明月後來自己尋得一個良才佳婿那還好說，但是明月卻是在和王秀“和平分手”之後，所托非人、貽誤終生。

    此事是慕容九聽豫陽子說的，不過其中具體，便不甚了解了，當初明月和王秀之間，肯定也還有一些故事，不然嶽山不會將此事完全歸罪於王秀。

    而尚秀芳的父親究竟是誰，豫陽子也不甚了了，慕容九也沒有從王秀嘴裏套話的意思。

    因為當年的事情，恐怕已經沒幾個人知道了，故而慕容九選擇含糊其辭，隻推脫是“往事如煙”，讓王秀也別再多提。

    王秀聞言果然不再提起往事，隻是與“嶽山”暢想未來，說是等嶽山和宋缺決鬥之後，可以回長安來，到時給他準備個山頭，想怎麽隱居、就怎麽隱居。

    馬上就是大年三十，王秀最後自然又將嶽山留了下來，說是好歹等過完年再去嶺南。

    本就正有此意的“嶽山”，自然是稍微推脫幾次，便答應下來。

    王秀也是夠配合，還不等慕容九暗示，便主動將“嶽山”和“春雨夫人”安排到了西寄園。

    這處大宅本是楊素當年的故居，原本“故事線”中，在孤獨閥降唐之後，王秀因為親戚關係，對獨孤閥很是優渥，將西寄園也封給了獨孤閥。

    不過如今因為慕容九這隻大蝴蝶，獨孤閥還在城陽和慕容世充撕逼，沒有降唐的意思，西寄園也還空著。

    嶽山口中說著“自己兩個人住那麽大的宅子幹嘛”之類的，不過春雨夫人卻是一副對豪宅很感興趣的樣子，在她的勸說下，嶽山才接受了王秀的提議。

    之後嶽山讓春雨夫人先去看宅子，自己和王秀單獨留下來，這才終於說出了“真實來意”。

    按照嶽山的說法，他是馬上要去與宋缺決戰，到時不知是生是死，萬一自己一去不回，春雨夫人便交給王秀照顧了。

    王秀感動的熱淚盈眶，以自己的名聲，嶽山還對自己托付寡嫂，著實是信任有加了。

    同時也不再懷疑，嶽山為什麽去嶺南找宋缺，會找到長安來。

    作別了王秀，在一名內侍的指引下，“嶽山”也出了皇宮。

    一路上無論是內侍官子、還是皇宮禁衛，看向“嶽山”都是一副諂媚的神色，長安百官都已經知道，皇上當年的好兄弟來了。

    “你將西寄園的位置指給我，我在長安自己逛逛。”嶽山吩咐道。

    “嶽大爺，您去哪隻管交代，陛下說了，這車夫就是伺候您的。”老官子諂媚的說道。

    嶽山卻是眼中精光一閃“我要獨自走走。”

    老官子馬上不敢再多話，王秀交代過嶽山脾氣怪異，有事要順著他的意思，將西寄園的位置告訴給嶽山之後，便讓車夫先回西寄園，自己則是回宮了。

    車夫則是王秀送給嶽山的，西寄園那麽大的宅子，沒有下人就成鬼屋了……

    慕容九則是下了車，往大楚在長安的眼線那裏走去。

    慕容九已經注意過，並沒有人跟著自己，王秀現在也沒道理找人監視嶽山。

    到了一家叫“靈鷲齋”的藥店門口，慕容九瞧了瞧招牌，走了進去。

    “呦，大爺裏麵請，想抓什麽藥？可是郎中開好的藥單？我們靈鷲齋在長安，絕對是有名的貨真價實、童叟無欺……”一名小夥計迎了上來。

    “大生意，你們掌櫃呢？”慕容九沉聲道。

    小夥計連忙將慕容九達到了掌櫃這，掌櫃的見慕容九有些眼生，還想先套套話，慕容九卻是直接和他對了暗語，掌櫃的眼前一亮，連忙請慕容九去後院談“大生意”。

    到了後院，慕容九亮出了象征身份的令牌，金色的令牌上，大大的一個“楚”字，還有一頭五爪金龍的雕紋……

    “下官禦林鐵衛鎮撫李瑞，拜見上使。”原本富態可掬的中年掌櫃，露出了崢嶸的一麵，向慕容九拜倒道。

    慕容九拿的牌子，便是最高品級的“楚帝如見”牌了，見此令牌如見慕容九親臨。

    “起來說話。”保險起見，慕容九沒有撤去偽裝。

    李瑞聞言站起身，向慕容九說起了最近的大事……

    “下官禦林鐵衛鎮撫李瑞，拜見上使。”

    “起來說話。”

    李瑞所在的“禦林鐵衛”，是慕容九創立的獨立於楚國官僚體係之外，隻對慕容九一人負責的情報機構。

    建製和明朝的禦林鐵衛差不多，一把手的“指揮使”暫由慕容九親自擔任，兩名“同知”有一人是馮漢，最先投靠自己的京北係武將，另一個位置則是空懸，再之下是“僉事”兩人，再再往下便是“鎮撫”了。

    李瑞的位置，看似隻是一個小小眼線，不過卻是位低權重，畢竟現在大楚不可能讓禦林鐵衛過多的側重內部、進駐各個衙門甚至軍隊偵查，還是將眼線放到外麵。

    如果李瑞能夠經受得住考驗，等大楚一統天下之後，即便他一級不升，僅僅是禦林鐵衛鎮撫，也算的上是位高權重了。

    尤其禦林鐵衛的特殊性，便是見官大三級，尋常的禦林鐵衛隻要有證據，都可以直接闖衙門、緝拿官員，在禦林鐵衛大行其事的時候，指揮使甚至能令閣老們頭疼……

    “李瑞，你做的很好，陛下會記在心中的，長安的李唐是陛下最重視的敵人，將這裏交給你的意義，相信你是明白的……今天你在這裏隱姓埋名的調查，確實很苦，但是等我大楚一統天下，你便可以正大光明的在長安任何一處衙門捕風捉影了。”慕容九說道。

    “下官明白……上使也是禦林鐵衛的人？”李瑞疑惑道。

    關於禦林鐵衛在天下一統後的職權，隻有少部分衛所的高層聽慕容九說起過。

    “可以這麽說，詳細的你不要打聽，說說最近的消息吧，陛下遣我出來很久了，將最近的事情全部說與我。”慕容九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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