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意已決媒妁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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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烏篷船與煙雨濛濛的西湖上緩緩而行,自清波門徑自前往錢塘門而去,那身披蓑衣的船夫撐棹搖槳,駐足與船尾沉默寡言,粗糙的雙手更是遍布著裂紋,跟那放聲高歌,寄情於山水之間的船夫更是雲泥之別。

    “沈家老宅?難怪以前竟是未曾聽聞……”

    包文正端坐與烏篷船內,微一躬身以作禮數,卻是不瘟不火的淡聲言道。

    巋然不動!

    若是控製不住自家的情緒和心境,與那繡玉穀移花宮浣花池一劫中,與那百莽山與千年蜘蛛成精的春三十娘“**之歡”時,在九幽澗的棺槨中擁骸骨而眠時,甚至與青丘山玉漱山莊中,早已不知死了多少次了……

    雖不知究竟何物,但既然是居與錢塘縣,卻也不必此刻便要追查出個端倪,畢竟與“青白二蛇”已然邂逅,姐夫李公甫的腎俞受損,才是頭等大事!

    “上有天堂,下有蘇杭……”

    天昌仙子淺笑安然,雖是意猶未盡,但也算道出了原委,聽聞蘇杭美景舉世聞名,是以購下了沈家老宅。

    與此同時,一道靈光自心頭閃過,正所謂“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能與其結為夫婦,近水樓台先得月,恭迎中天北極紫微大帝返回天庭,將是水到渠成!

    “曾聽聞,公子以十七張藥方回饋師情……”

    天昌仙子淺聲言道:“雖說錢財乃身外之物,但如公子這般淡泊者,卻著實不多……”

    “姑娘謬讚了……”

    包文正舉目遙望這烏篷船外煙雨濛濛,言道:“正如姑娘所言,錢財乃身外之物,敝帚自珍,未免有失懸壺濟世的本意。”

    那西湖的風連綿不絕的吹來,掀起了烏篷船的簾幔,也掠動了這眉清目秀少年郎的發髻,那淡然初之的風采,也令天昌仙子為之暗讚不已。

    “公子博施濟眾,活人性命,果是與常人不同矣。”

    天昌仙子心知烏篷船不久便要與錢塘門停靠,眼見這翩翩少年郎君卻是質樸無華,也近乎與“敦厚”,唯有開口言道:“公子既為慶餘堂東家,岐黃之術想必是不在話下……”

    “近日來,身子略有不適,不可可否請公子移步?”

    包文正聞言便是心中稱奇,這女子國色天香,與錢塘縣中卻是聲名不顯,可見平素定是深居簡出,故而此言恐怕另有深意,絕非無的放矢,但卻也不知意欲何為。

    “隻怕後學末進,耽擱了姑娘……”

    包文正以退為進,欲言又止,故作遲疑著說道。

    天昌仙子淺笑一聲,也未曾接話,心知許仙將話說到此地,便已算是應允了。

    待烏篷船行至錢塘門時,疾風驟雨已然漸緩,僅剩綿綿細雨如絲如線,還在稀稀疏疏的下個不停,早有轎子與岸邊相侯多時。

    那轎子旁手持雨傘的侍女,更是

    “小姐!”

    香雪如今對小姐的仙法是推崇的無以複加,聆聽到天昌仙子的吩咐後,不敢有絲毫的怠慢,早早的與錢塘縣準備了轎子,與此處恭候。

    “許公子,請吧……”

    天昌仙子將手中白紙雨傘交給了侍女香雪,而後輕抬蓮步走進了轎子內,掀起側麵的簾幔,那乍泄的一縷風情與典雅中不失矜持之色,淺聲言道。

    “姑娘,不知午後再去貴府可好?”

    包文正此刻直盡數濕透,儀容不整之下甚是失禮,但醫者本份,且慶餘堂與錢塘縣素來聲名在外,也唯有拱手施禮,告罪說道。

    “香雪,去許公子府外侯著吧……”

    天昌仙子合掩了轎子側麵的簾幔,依舊是平平淡淡的說道。

    “是!”

    香雪側身施禮,與綿綿細雨中恭敬的應下,任憑那泥水沾染了羅裙,卻甘之若飴的應下。

    包文正心中更是為之稱奇,這潘姑娘到底是何來曆,僅僅是身旁的侍女竟也是養尊處優之氣,那舉手投足之間自有一股雍容華貴的氣息……

    綿綿的細雨自屋簷滴落下來,與地麵上日積月累早已有了水痕,錢塘縣許家的大門前,那婦人一襲襦裙正在翹首以盼,任由那轎子由遠及近,卻也未曾想過,“漢文”會自那轎子上邁步而出。

    “漢文……”

    許嬌容手持雨傘上前了幾步,詫異的望著那轎子外隨侍的侍女,又看了看自家的弟弟,言道:“這是怎麽回事?”

    “你怎麽坐了轎子回來,這姑娘是……”

    香雪手持雨傘側身行禮,而後便駐足與煙雨之中,卻也未曾上前搭話,言道:“許公子……”

    雖是意猶未盡,但其中催促的意味卻是不言而喻。

    “姐姐,我們先回去吧……”

    包文正望著手持雨傘的許嬌容,一股被人盼望的溫馨湧上了心頭,也是故作勉為其難的麵色,淡聲言道。

    許嬌容瞧了瞧那與煙雨之中的轎子,以及那持傘的侍女,也是暗自驚奇在心,卻也知道不是說話的地方,便與“漢文”邁步走入了家宅之中。

    “漢文啊,你的傘哪,怎麽會坐著轎子回來了?”

    許嬌容隨著“許仙”邁步走進了院落之中,便開口問道:“天有不測風雲,今天這雨真是古怪,往年也沒見這樣。”

    “姐姐,今日驟逢大雨,乘船返回錢塘門之時,路遇兩個女子未帶雨傘,便借去了……”

    包文正心知欲要治愈姐夫李公甫腎俞受損,這白素貞便是繞不過去,故而便坦然自若的將此事說了出來,更故作遲疑的言道:“那大姐言道,待天晴之日,再去清波門雙茶巷,將雨傘取回……”

    “那門外的轎子又是怎麽回事?”

    許嬌容本是尋常婦人,除卻成親之日也未曾坐過轎子,故而一時倒是未曾細想許仙所言這雨傘之事,言道。

    “自清波門返回之際,又遇到沈家故居的潘姑娘,隻說身體抱恙,故而遣侍女,意欲請我上門診治……”

    包文正唯有輕描淡寫的說道。

    “你先把雨傘借給了兩個姑娘……,然後那兩個姑娘讓你天晴之日,去清波門?”

    “沈家故居?我昨個還聽說沈家故居,被重新修葺了……”

    許嬌容眼睛一亮,似是刮目相看的瞧著“許仙”,言道:“弟弟,你快給姐姐說說,那讓你去清波門取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