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2:歎緣淺欲語還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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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風徐來,天昌仙子曼妙的身姿款款而來,幾縷發髻與臉龐上縈繞,清麗與典雅之中平添幾分婉約……

    縣衙門前,包文正心中雖是詫異,仍麵帶笑意的邁步走了上前,言道:“潘姑娘,人生何處不相逢,別來無恙否?”

    數日不見,物是人非!

    這曆劫的中天北極紫微大帝,眉清目秀的少年郎君,那清澈的眼神和坦然的笑容,令天昌仙子心中為之一歎,造化弄人,僅是慢了一步,便平增了變數……

    許相公無恙便好……”

    天昌仙子輕轉蓮步上前,側身行禮之後,卻是另有所指的言道。

    侍女香雪也緊隨其後,遞話上前,言道:“許相公可要好生謝過我家小姐,若非小姐相助,許相公怕是要受苦了。”

    趙,乃是國姓,侍女香雪更是改頭換麵的前朝公主,那趙通判若不是得了一紙書信,又怎會遣人前來清波門縣衙。

    聞聽香雪此言,包文正為之錯愕,但虛與委蛇早就是信手拈來,先拱手施禮謝過了潘小姐,接著言道:“不知姑娘最近可有好轉?”

    昔日與沈家故居中,包文正為潘小姐診斷之後,將《明玉功》前三層內功心法相授,便是對那傳家之寶升起覬覦之心,留下日後相見之機。

    提親未果之後,與這清波門縣衙門前相迎,與天昌仙子而言也是無奈之舉,終究不能因顧忌矜持,而與曆劫的“許仙”再次擦肩而過。

    還有些不解之處,許相公若有閑暇,日後還請來府中一敘……”

    天昌仙子悠然一歎,欲言又止的望了“許仙”一眼,而後有些落寞的言道:“日近正午,許相公家中嬌妻想必已是翹首相盼……”

    過猶不及,今日與這縣衙之外現身相迎已然足矣,再多言便有失女子的矜持,畢竟今時不同往日,許仙已經不再是孑然一身,而是白素貞的夫君了……

    官人!”

    縣衙門前另一側,白素貞一襲淡粉色的長裙,那風姿綽約的身姿嫋嫋而來,那柔情似水的笑靨更如春風般和煦,攜嬌豔俏麗的岑碧青姐妹作伴,未曾近前便淺聲呼道。

    她,秀外慧中且是溫良賢淑,燦然的星光水眸更是飽含著擔憂,聲音剛落便是走到了身前。

    娘子……”

    包文正眼見白素貞尋來,隻能移步迎了上前,且握住白素貞的柔荑,柔聲說道:“這裏是衙門,你怎麽尋來了,不是讓你在家中等我嗎……”

    官人,我怕你出事……”

    白素貞任由官人握住柔荑,倒是略有羞顏,隻因雖是夫妻但這眾目睽睽之下,關切的說道。

    岑碧青心中驚駭不已,這絕色女子周身仙氣繚繞,驀然轉身之際僅是冷眼一瞥,已然令自家遍體生寒!

    隻是,這臨塵的天庭女仙,為何看似竟與許相公相識……

    轎子前傾,天昌仙子踱步入了其內,那娉婷的身姿自此掩去不見,侍女香雪也未曾多瞧上一眼,驀然轉身便隨著轎子而去。

    官人,我們回家吧……”

    白素貞對那離去的天昌仙子也是置若罔聞,官人既然無恙的從這衙門脫身,此刻時辰又是不早,便淺聲言道。

    自始至終,白素貞與天昌仙子仿若素不相識,便是幾句寒暄之言,也未曾道出口來。

    官人,我們回家吧……

    白素貞這極為尋常的一句話,與包文正心中卻是猛然一驚,側首凝望著白素貞這傾國傾城的容顏,雖然成親不久,但白素貞的溫良賢淑,她的柔情百轉,她的優雅和大方,始令包文正心中泛起了些許的感觸……

    錢塘縣許家冷鍋冷灶,突逢巨變之下,李公甫早早的前往衙門之中,去打探這事關妻弟許仙的官銀之事,僅剩下許嬌容一人在家,也是坐立不安。

    案前供奉著觀世音菩薩的畫像,錦絨裙,金落索,瑞氣遮迎、眉如小月,眼似雙星、玉麵天生喜,朱唇一點紅,淨瓶甘露年年盛,斜插垂楊歲歲青。

    大慈大悲的觀世音菩薩,求你保佑我弟弟許仙平安回來……”

    許嬌容撚香做引,與案前祈求菩薩保佑,心中的惶恐自是不言而喻,這才過了幾年的安生日子,本是迎娶了娘子也算成家立業,卻不料又卷入了“官司”之中。

    娘子,娘子!”

    李公甫未曾登堂入室,那高呼聲便已然響起,身穿衙役服飾,腰挎鋼刀匆匆忙忙的走到了正堂之內,瞧見賢妻正在焚香禱告,便有些不耐的說道:“趕緊給我準備些銀兩,我趕緊去衙門打點,免得漢文吃了苦頭!”

    許嬌容聞言愁容滿麵,急匆匆的走了近前,言道:“到底是怎麽了,官銀失竊又關漢文什麽事?”

    哎呀!”

    李公甫本是火急火燎,卻之能耐住性子,言道:“昨夜清波門失火,燒了雙茶巷白家的宅子,衙門趕去撲滅了大火,又發現了失竊的官銀!”

    你說關不關漢文的事?”

    許嬌容聞言便是淚眼漣漣,忙將早已備好的錢財取出,抽泣著說道:“公甫,我就漢文這麽一個弟弟……”

    好了,別哭了!”

    李公甫忙將錢財拿起,便欲要前往清波門而去,眼見許嬌容哭哭啼啼終究是於心不忍,接著說道:“隻要他沒碰官銀,衙門自然不會難為他……”

    他要真的盜竊官銀,誰也救不了他!”

    許嬌容抬袖擦拭麵頰上的淚痕,茫然無措的說道:“公甫,你不是捕頭嗎,你可不能見死不救啊……”

    許嬌容本就是相夫教子的婦道人家,平日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夫君乃是衙門的捕頭,如今漢文出了大事惹了官司,除了自家的夫君,還有誰人能指望。

    唉,我隻是小小的捕頭,這衙門中哪有我說話的份!”

    李公甫也是焦頭爛額,耐住性子的言道:“再說了,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我不管,漢文出了事,你這做姐夫的可不能不管!”

    許嬌容雖知李公甫此言不虛,但那潑辣的性子卻是胡攪蠻纏,強詞奪理的說道。

    李公甫聞之便是無言以對,此時也顧不上再跟賢妻計較,便意欲起身離去,先去清波門衙門再去長查看,再不濟這錢財施上,也能令漢文少受些皮肉之苦。

    姐姐,姐夫!”

    那門外已然傳來了熟悉的聲音,正是包文正攜娘子白素貞,以及小青姑娘自清波門回轉。

    漢文!”

    許嬌容聞言便是歡喜不盡,急匆匆的便迎了上前,剛邁步跨出了正堂的門檻,便瞧見自家的弟弟回轉,那淚眼朦朧的麵頰上便有笑容浮現。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許嬌容上前便仔細打量“許仙”,見其直綴完好無損,麵色淡然更是不似受過大刑,擦拭著淚水破涕為笑的說道。

    漢文,你怎麽回來了?”

    李公甫也緊隨其後,來到了正堂之外,卻是驚奇不已的說道。

    衙門查獲的並不是官銀,所以就放我回來了……”

    包文正輕描淡寫的將此事一言蔽之,含笑自若的說道。

    許嬌容聞言卻是蛾眉微蹙,嗔怒的望著李公甫,怒聲說道:“怎麽,我弟弟不能回來,你還盼著他出點事?”

    李公甫本是直爽坦率的性子,聞言也自知不妥,訕訕的笑了笑,便也不再作聲多言。

    (這一卷,描寫的是夫妻之間的瑣碎事,渣男是如何經營婚姻的,願諸位看官能從中學到一些夫妻相處之道,少一些爭吵,多一些和睦。)/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