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8章 南天門大放厥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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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肅穆且凝重的南天門之前,眾截教弟子緩緩起身,依舊望著那柄青萍劍麵色感觸,更是恍若昨日,也有那無聲囈語者,卻無人上前,與那手持青萍劍的凡夫俗子搭話相詢……

    峨眉山羅浮洞趙公明,又深深的凝望了青萍劍一眼,拂袖轉身之際又變幻成了那黑麵濃須,全身戎裝的“金龍如意正一龍虎玄壇真君”,而後舉步朝那南天門之內走去……

    這幾近三百路正神,敬的是這青萍劍,拜的是通天教主,這凡夫俗子許仙,縱然手持青萍劍來到了這天庭之上,卻身無截教功法的道蘊……

    通天聖人與紫霄宮中未曾有隻言片字示下,天庭之上的坎宮鬥姆未曾現身相見,碧遊宮中的無當聖母也未曾以書信傳來,僅僅是一把青萍劍,與這波譎雲詭的天庭之中,還不足號令截教門下,這幾近三百路正神!

    坎宮鬥姆未至這南天門前,這截教門下便以羅浮洞趙公明為首,碣石山碧霞宮的雲霄仙子當即轉身,攜瓊霄仙子和碧霄仙子回轉天庭之內,這本是圍的水泄不通的南天門,不多時便已人去樓空,僅剩下佳夢關魔家四將,依舊鎮守與南天門前……

    “許公子,請吧。”

    天昌仙子那心中早已掀起了驚濤駭浪,未曾料想這天庭之中幾近三百路正神,與這南天門外堂而皇之的叩拜青萍劍,那師門碧遊宮雖然勢微,卻依然淩駕與玉帝之上。

    “且慢!”

    那身長二丈四尺,麵如活蟹,須如銅線,手持青鋒寶劍的金甲天神,卻是上前一步,抬手攔住了天昌仙子的去路,礙於職責在身,便是這凡人手持青萍劍,也不得不開口相詢:“天昌織女,你未得玉帝敕令,私下凡塵,該當何罪!”

    這魔禮青本就異與常人,這兩丈四尺的金甲天神,與這南天門外麵色肅穆,聲如雷震。

    “奉玉帝敕令,恭迎中天北極紫薇大帝,蹬天為仙!”

    天昌仙子上前一步之際,輕抬皓腕自有流光泛起,那白皙的玉掌之中則是多出了那鏤空的檀木匣子,那中天北極紫微大帝的袞服與冠冕也是升騰起煌烈紫氣,言道:“以此物為憑,請天王放行!”

    天規森嚴,魔禮青又豈敢屍位素餐,玩忽職守,縱然得見這鏤空匣子的煌烈紫氣,依舊未曾讓開去路,將丈餘長的青鋒寶劍擱在一旁,掐動法訣之際,那九丈九的南天門上有一麵古鏡縈繞起清光,當即掃向了這天昌仙子,以及那手捧青萍劍的凡人……

    “織女,本天王依照天規行事,無玉帝敕令,凡人不得擅入天庭!!”

    魔禮青一反先前的恭敬之色,與這南天門外鐵麵無私,神情肅穆的言道:“天庭雖有四門,但你臨凡未登記造冊,自何處下凡我不理會,但若想與南天門再入天庭,卻是休想!”

    秉公執法,鐵麵無私,據實而言故而振振有詞,這擲地有聲的話語自南天門回響開來,那身穿金甲的天神依舊是阻攔住南天門,不肯讓開道路。

    “天王……”

    天昌仙子麵色漠然,美目凝望了這四大天王之一的魔禮青,輕聲的言道:“玉帝敕令,誰敢不遵?”

    “讓開去路,若是延誤了時辰,你當真吃罪的起嗎?”

    天昌仙子與這天庭之中韜光養晦多年,怎能瞧不出這魔禮青為何不肯放許仙前往淩霄寶殿……

    截教門下本是桀驁不馴,對玉帝敕令如闡教弟子一般的陽奉陰違,但若這凡人被那天庭四禦的位分所蒙蔽,甘願為傀儡,手掌青萍劍,與這天庭之中做那有名無實的“紫薇大帝”,屆時這幾近三百路正神,又該如何自處……

    “豈有此理!”

    包文正卻是勃然大怒,那一聲斷喝也與這南天門之前響徹開來,當即反身便朝來路而行,怒不可遏的言道:“萬裏迢迢而來,卻被阻於門外,這等奇恥大辱,皆因你而起!”

    “從此形同陌路,若在謊言哄騙與我,必然不與你幹休!”

    那悲憤的語調與這雲巔之上響起,包文正手持青萍劍行至那雲巔之前,怒容滿麵的驀然回首,冷冷的望著天昌仙子,疾言厲色的喝道。

    “許公子,請聽我一言……”

    天昌仙子眼見許仙當即拂袖而去,怨恨的瞥了這“金甲天神”一眼,急忙轉身追上前去,絕美的容顏浮現了焦急神色,忙開聲呼道:“玉帝敕令,誰敢虛言,公子留步!”

    “莫要括噪,若非看你與凡塵之中苦苦糾纏,今日豈能與你善罷甘休!”

    那眉清目秀的少年當即將青萍劍橫胸而立,那清冷且孤傲的氣息也是呼之欲出,一手已然按住了青萍劍的劍柄,冷眼看著這近身前來的天昌仙子,卻是殺伐果斷的言道。

    這冷漠且夾雜著殺意的言詞,與這南天門外的雲巔之上響起,令佳夢關魔家四將為之錯愕再三,不料這凡塵之人竟然孤傲如斯,不為天庭四禦的虛名所累,“閉門羹”下,當即便要再回凡塵......

    “奉玉帝敕令,請凡塵之人許仙,前往淩霄寶殿覲見!”

    那九丈九的南天門內,那一道流光溢彩尚未落下,卻早有話音傳來,那語調乍一聽似那黃鶯出穀,鳶啼鳳鳴,清脆嘹亮卻又婉轉柔和;再一聽去,卻又如那潺潺流水,風拂楊柳,低回輕柔而又嫵媚多情。

    紅色的祥雲散去之後,婀娜多姿的絕美女子顯露身形,那女子明媚端莊卻也傲然淩厲,一襲紅色滾金雲紋的衣裙罩體,腰間束著金色的腰帶,眉心的一抹鮮紅的火焰流轉閃耀,美目盼兮,望著這南天門外的佳夢關魔家四將,那嫵媚之中又似有一絲冰冷的諷意......

    “奉玉帝之令,請凡塵之人許仙,前往淩霄寶殿覲見!”

    七仙閣天壽仙子輕啟蓮步,那紅色滾金雲紋的長裙逶迤而動,卻吝嗇的再也不瞧上“四大天王”一眼,宣出了玉帝敕令之後,早已是未語先笑,美目端詳著那手持青萍劍的凡夫俗子,言道:“許公子,既然已至南天門,怎能令玉帝久候......”

    “天壽迎接來遲,還請許公子見諒才是,請隨我與淩霄寶殿去吧!”

    包文正曆經四世輪回,何等美豔絕倫的佳人未曾見過,怎會為這天庭的仙女而動容,冷漠的瞥了這天壽仙子一眼,卻視若無睹的未曾搭話,又望著那嫻靜猶如花照水的天昌仙子,眉宇之間的寒意更是愈演愈烈,言道:“玉帝請我來,我已然來了,即便是過門不入,我也是萬裏迢迢的來了......”

    “現如今,我不想去了!”

    那桀驁不馴的少年郎,冷哼了一聲,便當即要一步跨下這雲端,朝那雲巔之下的凡塵而行,孤傲之極的言道:

    “這紫薇大帝雖是天庭四禦,我卻也未曾瞧在眼中......”

    “我便是不登天為仙,也一樣與天地同壽,不受那天規所管,何等的逍遙自在!”

    七仙女皆是蟠桃園中,那九千年一熟的蟠桃化形,與瑤池外的七仙閣而居,論神位雖是不及那三百六十五路正神,但卻是玉帝和王母的義女,與那三教門下弟子的陽奉陰違,自是不可同日而語。

    “公子且慢,萬裏迢迢前來,飲一杯瓊漿玉液,又有何妨?”

    天壽仙子已然目睹了這一柄青萍劍,與這南天門外造成何等動蕩,這少年如此的孤傲,若是當真與南天門離去,日後再想請上天庭,有玉虛宮弟子相阻,隻怕是千難萬難了,故而唯有麵帶淺笑,以女子之身,行了這激將之法。

    “咦?”

    包文正本就知曉,既然來了南天門外,又怎能輕易離去,聞言便故作驚奇的仔細端詳著這天壽仙子,那本是冷漠的眼神之中,逐漸的泛起了一絲垂涎之色,又隨即消弭的無影無蹤,輕咳一聲,言道:“你這女子倒是通情達理.......”

    “隻不過.......”

    天壽仙子也顧不得計較這許仙的貪婪和垂涎,以及那雙眼的餘光在自家的身軀上遊走不斷,忍住了心中的不悅和鄙夷,依舊是淺笑嫣然,當即輕啟櫻唇,相詢問道:“公子有話,但說無妨!”

    包文正懷抱青萍劍,依舊是老神自在的瞧著這婀娜多姿的天壽仙子,放蕩不羈的言道:“我這人風流成性,三天沒有女人相伴,便夜不能寐,寢食難安.......”

    “我瞧你國色天香,何必與這天庭之中受那天規所管,不如學學牛郎織女,跟我下凡做一對神仙眷侶?”

    那荒誕不羈的言詞說來卻是振振有詞,仿若天經地義一般,眉清目秀的少年郎與這南天門外大放厥詞,更是一拍手中青萍劍,目空一切的狂言說道:“那王母娘娘能難為牛郎,卻未必能難為得了我許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