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昧的問一句，閣下是不是已經步入內勁的行列了？”陳明鄭重地問道。

    “算是吧。”趙小天說話時就沒有那麽嚴肅，反而很輕描淡寫地道。

    陳明深吸了一口氣，猜測和證實是兩碼事，盡管他之前也猜測過這件事情，但是現在一下子知道後，還是有些接受不了。

    想他幾歲的時候就開始習武，到現在已經四十了，可還是在外勁的階段沒有辦法突破。

    而人家呢？現在二十的年紀，竟然已經先他一步到了內勁，可憐他還要收對方當徒弟，真是……

    “失敬失敬！”陳明再也不敢托大了，“趙老師實在是真人不露相，剛剛我真是冒昧了。”

    “別別別，您這麽說就客氣了，”趙小天這人就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的主兒，一看對方客氣，他也立刻就放下了身段來，“我不是這個圈子裏麵的人，能修煉到內勁也是自己冒打冒撞，您還是叫我小天吧，不然聽著別扭。”

    陳明一聽，立刻就有些感動，看看人家，內勁的大高手，竟然一點兒架子都沒有，多麽得平易近人啊！

    再想想自己，一絲內勁的門徑都沒有窺到的人，鼻孔都快仰到天上去了，怪不得自己沒有那個機緣啊。

    “那我就賣個老，小天，你有沒有想過，內勁還可以再進一步？”陳明接著問道，其實是在給他老爹探路，“內勁之上還有化勁，聽說化勁還之上還有先天，那就不是凡夫可比的了。”

    “你認識先天的高手？”趙小天對這個倒是感興趣，反正能打人更厲害的，他都感興趣。

    “呃……那倒沒有，隻是我父親，也是一個內勁高手，我是想，如果你能跟他學習一下，了解些係統的內勁知識，或許有生之年還可以再進一步，到達化勁，甚至先天也不一定呢。”陳明還真是想把趙小天拉到陳家的門庭下，那可是他們一脈的榮耀啊。

    “不不不，那還是算了吧。”趙小天立刻就拒絕了。

    陳明有些焦急：“我說這個是真的，雖然對我們陳家來說，得了你一個天才有天大的好處，但更想的是把陳家的功法流傳下去，還能讓你更加得到真正的力量……”

    “你們的功法殘缺，照我看，到化勁都有問題，應該到不了你說的先天的，”趙小天盯著對方看了看，“嘿嘿，可是你們又都太固執了，一點兒都不敢嚐試些新的路子，要不然，說不定還真能有所突破。”

    “哦？”陳明的腦子裏麵像是開了一道口子。

    要是個普通人這樣說，他非上去扇他兩耳光不行，你以為功法是什麽，說改就改，說換就換的東西？那玩意兒是老祖宗傳下來的，你能看著就是福氣了，多少人想看一眼都不可能，你還想要去改？改不死你啊！

    “你們的功法其實跟原來的應該已經改了很多了，也就是說，原來的功法可能並沒有那麽全，後來一代一代的的宗師，在上麵又加上了自己的見解，使它看起來更加完善了，但是這些人都忽略了一點，越完善的東西，越有巨大的缺陷。”趙小天侃侃而談，似乎變成了一個真正的國術大師。

    陳明此時已經目瞪口呆，但又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半天才訥訥道：“這個……越完善就越有缺陷，這是從何說起？”

    “完善隻能是針對某個人而言，每個人的體質都是不同的，所以在收徒弟的時候，大家都會選擇一下，跟自己體質功法相適應的，就收到門牆裏麵來，而不適應的，就會剔除掉，可是即便是相似的體質，每個人之間還是有著巨大的差別，一個性格柔和的人，想讓他發揮出一套剛猛拳法的威力，自然是不太現實，而這個人如果真的學習了，再加上了自己的完善，可能就把一套剛猛的絕學，變成了柔和的代表，可這功法對於他合適，對於別人來說，卻可能會是大禍害。”

    趙小天撓了撓頭：“具體的我也不說那麽多了，說多了我也不懂。”

    陳明聽得正上勁，卻猛得聽了這麽一句，不由得笑了。

    別人都會說，說多了你也不懂，可人家趙小天就不一樣，說多了連自己都不懂了，但好像……確實是這麽個道理。

    從前的功法可能都是極其簡單的，可後來變得越來越完善，但這裏麵有了太多祖師自己的感悟，開始時可能隻是去輔助一些特殊的弟子，可後來慢慢變成了功法的正文，大家都照著這個功法去修煉，那就要出岔子了。

    這麽說，陳家的功法真的有問題？

    不管怎麽說，這是給他們指了一條路子出來，說不定……

    陳明突然淚流滿麵，自己又想多了，他連內勁的入口都沒有找到，竟然還想要去突破化勁和先天？

    “一起去吃飯了！”趙剛看兩個人嘮得不錯，自己也融入到其中去了，“邊吃邊說，我還是頭一回拍得這麽有感覺，趙兄弟要是有空，能給我們多客串幾個動作，這部戲要是不賣座的話，我把膠帶都吃了。”

    趙小天本來就是個喜歡熱鬧的人，這些人一熱鬧，他也跟著楚雯雯就去湊了。

    至於陳明，當然是跟得比誰都快。

    當初是想要收徒弟，現在是純在套近乎了。

    大家興高采烈地進了一家東寧的高檔酒樓，可是卻立刻就被裏麵的氣氛給弄得尷尬了一下。

    “你們的老板呢？”一個戴著眼鏡，身高足有一米八五，長相也算得上英俊的年輕男人，雙手插在西裝褲兜裏麵，揚著眉毛向裏麵的服務人員問道，“我身後這位東寧省第一廚師沈原，想要跟貴酒樓的大廚切磋一下。”

    “對不起，老板不在，您這個要求好像有點兒……”服務員有些驚慌，這哪裏是來切磋，分明就是來踢場子的啊。

    要切磋你也提前約個時間來，如果我們答應了，你再跑來切磋也就算了，現在這樣，當著所有客人的麵，說來切磋的，酒樓的保安都恨不能把你切了搓出去。

    “我聽說你們的大廚常遠，號稱是東寧省第一快刀，而快刀正是我的強項，所以我特意來挑戰一下他的刀功，當然，如果他願意的話，其它的功夫我們也可以一起比試。”沈原傲氣道。

    “陳老師，你的刀功怎麽樣？”趙小天突然回頭問道。

    “不瞞小天，我在拳腳上麵的功夫隻是過得去，真正拿手的，其實是在刀劍上麵。”陳明倒是多出了幾分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