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5話:殷野王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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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一時間群情洶湧,昆侖派與華山派首當其衝,人人磨拳擦掌,亮出了兵器。

    張無忌大聲說道:“師太,妳說過,隻要我當眾承認我不是武當弟子,妳就放過他們的。”

    滅絕師太臉上陰晴不定,過了半晌才說:“你當真要這樣做?”

    張無忌:“男人大丈夫,說過的話,潑出去的水,無法收回了,我一人的榮辱換來這些義氣深重的好漢子幾十條人命,值得了。”

    滅絕師太長歎一聲:“既然如此,我無話可說,我說過放過他們,但我隻能代表峨嵋派,其他人怎麽做,我管不著,從今以後,你就是我們的敵人了。”說完,拂袖退開。

    張無忌:“且慢!”

    滅絕師太:“事到如今,你還有何話好說?”

    張無忌說:“無忌最後拜托師太一件事,請幫我好好照顧芷若。”

    滅絕師太略一沉吟:“芷若何須我來照顧?”

    張無忌笑道:“芷若心地單純,我是擔心有人會對她起歹念,她在峨嵋派有師太的照顧,我更能放心些,無論如何,請師太答應我這最後一個請求。”

    滅絕師太點了點頭,黯然退去。周芷若被紀曉芙和丁敏君攔著,早已珠淚盈盈,哭道:“無忌哥哥,我要跟你在一起。”

    張無忌向周芷若深深地瞧了一眼,大步回頭,走到吳勁草麵前說道:“借你劍一用!”

    吳勁草熱淚盈眶:“張少俠,我吳勁草從今以後,就是你的人了。”

    張無忌嚇了一跳,瞬時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什麽……什麽叫就是我的人了?老天,你又不是女人?我對男人可是沒有興趣。哪知吳勁草話音剛落,五十幾個銳金旗部屬全都大聲叫了起來。

    “張少俠,我們以後都是你的人了。”

    “張少俠,你做我們的掌旗使吧。”

    張無忌頭皮發麻:“這也太離譜了吧?我張無忌正正經經的一個好人家的孩子,可沒那種嗜好啊?”

    張無忌鄭重地抱拳,朗聲說道:“各位,我不是明教人,請不要這麽說,我敬重你們,所以才不忍心看著你們丟了性命,如果你們看得起我張無忌,就不要再說這種話了,我們都是重情重義的人,決不是惺惺作態,要貪圖做你們的掌旗使。”

    怎麽能當什麽小小的掌旗使呢?要做也做個教主來玩玩才是。

    接過吳勁草獨臂遞過來的長劍,張無忌昂然說道:“各位前輩,今日張某放肆,日後若有幸重歸門牆,定當登門謝罪。”

    張無忌深知,師父張豐胸懷空明,秉性本善,而且通情達理,倘若他知道了今日之事,定然不會計較。張無忌知道張豐的為人,張豐當初收自己為徒弟,為的是什麽?不就是因為自己在他麵前表現出有血性、有良知、有正義感嗎?自己今日實屬迫於無奈,張豐若是知道今日之事,一定是一笑了之,還會讓自己重歸武當的。

    班淑嫻在一旁厲聲喝道:“姓張的小子,你今日背叛師門,與魔教妖邪為伍,還妄想重歸門牆嗎?”

    華山派一人也應聲和道:“不錯,你想重回武當,那是在做夢。”

    又有一個道人喊道:“別跟他廢話了,殺了他們!”

    張無忌哈哈大笑,長劍一指,向那道人冷聲說道:“你是名門正派,就必須按照名門正派的規矩來,難道你想倚多勝少嗎?”

    何太衝大聲說道:“對付邪教妖孽,講什麽規矩?殺了他們!”

    昆侖派掌門話一出口,門下弟子頓時湧了上來。殷梨亭高聲說:“各位同道,我師弟今日魯莽了,但是這等大事,原是應該稟明師尊才能定奪的,他老人家說下話來,要逐他出門牆,那時才算,所以眼下他還是我武當派的人,按照武林規矩,若是他技不如人,是生是死,都算是咎由自取,倘若大家一湧而上,不按照規矩來,那便是跟我們武當為難,日後必定登門討教。”

    張無忌驚奇地瞧著殷梨亭,他性子柔弱,遇事沒有主見,沒想到竟然說出這麽一番話出來。

    “師兄……”張無忌心感激,一時不知道說什麽是好?

    殷梨亭厲聲喝道:“你別叫我,今日如此胡鬧,給我們武當派丟臉,回去之後看師父他老人家怎麽說,以後你還是不是我師弟,難說得很?”

    張無忌微微一笑,有了武當派撐腰,峨嵋派又不作為,華山、崆峒、昆侖派怎麽也會有所顧忌,心大定,向四周作揖:“各位前輩,小子無禮了,請教各位的高招。”

    殷梨亭說出剛才那一番話,群豪均是不願意得罪武當派,正在躊躇之間,昆侖派走出一人來,這人身材枯瘦,五十歲年紀,麵色陰鷙,大聲說道:“姓張的小子,昆侖派丁不破跟你比劃比劃。”

    張無忌見他年紀不小,比何太衝看上去還老些,想來是和他一個級別的高,不敢大意,點了點頭:“丁前輩請了!”心卻是對這名字頗為無奈,叮不破?難道他麵皮極厚,蚊子也叮他不破嗎?

    丁不破清喝一聲,身形陡動,劍尖顫動,在空緩緩的劃了一個圈,隨即隻見他長劍閃爍,不停地劃著不規則的圈,劍勢嚴謹。張無忌叫了聲“得罪”,挺劍直劈,講究的是劍招奇幻,變化莫測,似乎平平無奇,突然間幻招忽生,實難抵擋。

    丁不破見他劍招平常,哼了一聲,心想:“原來隻是個銀樣蠟槍頭,他這般年輕,能有什麽造詣呢?今日若能在五大派群豪麵前打敗他,也算是極為露臉了。”

    當下招式一變,劍招變快,不斷強攻,源源不絕,將張無忌牢牢地包圍在其間,反觀張無忌,像是被他精妙綿密的劍勢所震懾,群豪隻見他抵擋,不見他搶攻,都是詫異不已,不少人都是心生疑惑,更有人不禁輕視,武當派是何等的威名,哪一個不是武術高強?哪知道這個張豐新收弟子卻好像不怎麽樣。

    唯有滅絕師太、何太衝才知道他的本事,見他隻守不攻,心知他必定有後招。果然十多招過後,張無忌似乎是抵擋不住,上盤露出個偌大的破綻,那丁不破竊喜,挺劍直刺。

    “小心了!”班淑嫻大聲警告,她和張無忌是交過的,知道他表現反常,實是是不合常理,必定有古怪,此時見他露出個這麽大的破綻,猜出這是誘敵之計。

    但是場上形勢的變化焉是她一言所能決定的?隻見張無忌以一個極其怪異的姿勢,身子一扭,不可思議地躲開了丁不破的搶攻,當啷一聲,丁不破麵色慘白,長劍墜地,捂住腕,張無忌一柄長劍架在丁不破肩頸之處。

    丁不破麵色難看之極,說道:“承蒙閣下下留情。”退了回去。

    張無忌謙遜說道:“不敢不敢,晚輩隻是一時僥幸。”

    從華山派走出一人來,那人豐神俊朗,矯矯不群,一身青衣長袍,腮下長須飄飄,頗有神仙之風骨:“華山派鮮於通,領教張少俠高招。”

    張無忌一懍,這個人好眉須好麵貌,卻是個卑鄙無恥始亂終棄的小人,他害死了師兄白垣,貪圖華山派掌門之位,拋棄胡青牛的妹妹娶了當時華山派掌門的獨生愛女,以致於胡青牛的妹妹羞憤自盡,一屍兩命,這種小人,居然也能稱得上是名門正派,真是可笑。

    張無忌正想要當場拆穿他,隻見眾人一齊向西北角瞧去,愕然回頭,一個白衫男子搖折扇,穿過人叢,走了過來,他白衫的左襟上繡著一隻小小黑鷹,雙翅展開。眾人一看,便知道他是天鷹教的重要人物,原來天鷹教教眾和明教一般,也是穿白袍,隻是明教教袍上繡一個紅色火焰,天鷹教則繡一頭黑鷹。

    “這裏好生熱鬧……”這白衫男子英俊臉龐,明明天氣不熱,還搖晃著折扇,擺出一副很瀟灑的模樣,環視正派群豪,慢條斯理道:“在下在遠處瞧了半天,等你們過來,哪知道你們婆婆媽媽的磨蹭,在下隻好親自過來了,放人吧,這些人我都要帶走。”

    滅絕師太冷笑一聲:“你是誰?”

    白衫男子哈哈一笑:“好說好說,在下姓殷,草字野王。”

    他殷野王字一出口,旁觀眾人登時起了哄。殷野王的名聲,這二十年來著實響亮,他是天鷹教天微堂的堂主,權位僅次於教主。滅絕師太見此人不過是四十歲的年紀,但是一雙眼睛猶如冷電,精光四射,氣勢懾人,不可小覷。

    “你剛才說什麽?放人?”滅絕師太慢慢走了上來:“就憑你嗎?”

    六大派,以少林、武當、峨嵋為尊,少林派不在,武當這一路還未到齊,殷梨亭性子平和,峨嵋掌門自然是當仁不讓,挑頭而出。

    殷野王嘿嘿一笑:“怎麽呢?滅絕師太,憑我還不夠嗎?那麽……”說到這裏,忽然飄身而退,穿過人叢,大聲喝道:“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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