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0話:霹靂雷火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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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歐陽牧之笑道:“若跟你連手組派,我這副身家可不夠你喝酒。各位,說到比武較藝,我們可得推舉幾位年高德劭、眾望所歸的前輩出來作公證才是。以免你說你贏,我說我贏,爭執個不休。”

    司徒千鍾笑道:“輸贏自己不知道嗎?誰像你這般胡賴不要臉?”

    宗維俠說:“還是推舉幾位公證人的好,少林派是主人,空智大師自然是一位了。”

    司徒千鍾指著說不得的布袋說:“我推舉山東大俠夏青夏老英雄。”

    說不得提起布袋,向司徒千鍾擲了過去,笑道:“公證人來啦!”

    司徒千鍾拋下葫蘆酒杯,抱住布袋,便去解布袋上的繩子,不料說不得打繩結的本事厲害,那捆縛袋口的繩子又是金絲混和魚鰾所纏成的,司徒千鍾用盡了力氣,始終無法解開。說不得哈哈大笑,縱身而前,左手提起布袋,拿到自己背後,右手接著,十根手指扭了幾扭,又提到身前,就這麽在身前身後兜了個圈子,布袋上的繩結已經鬆開。他倒轉袋子一抖,夏青滾了出來。

    夏青在黑漆一團的袋中悶了半天,突然間陽光耀眼,又見廣場上成千對眼睛一齊望著自己,不由得羞愧欲死,翻身拔出身邊短劍,便往自己胸口插了下去。

    司徒千鍾夾手奪過短劍,笑道:“勝敗乃是兵家常事,夏大哥何必如此心拙?”

    人叢中一個矮矮胖胖的漢子大聲說道:“這位布袋中的大俠,隻怕沒有資格做公證人,我推舉長白山的孫老爺子。”

    又有一個中年婦人說道:“浙東雙義威震江南,他們兩兄弟正直無私,正好作公證人。”群雄你一言我一語,霎時之間推舉了十多人出來,都是江湖上頗具聲望的豪傑。

    突然峨嵋派中一個老尼姑冷冷的說道:“推舉什麽公證人呢?壓根兒便用不著。”

    她的話聲並不十分響亮,但清清楚楚的鑽入各人耳中,司徒千鍾笑道:“請教這位師太,何以不用公證人?”

    那老尼說:“二人相鬥,活的是贏,死的便是輸,閻王爺就是公證人。”眾人聽了這幾句冷森森的話,背上均感到一片涼意。

    司徒千鍾說:“我們以武會友,又無深仇大恨,何必動手便判生死?出家人以慈悲為本,這位師太之言,也不怕佛祖嗔怪嗎?”

    那老尼冷冷地說:“你跟旁人說話胡言亂語,在峨嵋弟子跟前,可得給我規矩些。”

    司徒千鍾拾起葫蘆酒杯,斟了一杯酒:“嘖嘖嘖,好厲害的峨嵋派。常言道好男不與女鬥,好酒鬼不與尼姑鬥。”舉起酒杯,放到唇邊。

    突然間嗖嗖兩響,破空之聲極強,兩枚小小念珠激射而至,一枚打中酒杯,一枚打中葫蘆,跟著又是一枚射到,正中他的胸口。隻聽得碰碰碰三聲巨響,三枚念珠炸了開來,葫蘆酒杯頓時粉碎,司徒千鍾胸口炸了個大洞。他身子被炸力一撞,向後摔出數丈,全身衣服立即著火。

    夏胄上前撲打,隻見司徒千鍾已經氣絕,臉上還帶著笑意。可見那三枚念珠飛射爆炸之速,司徒千鍾直到臨死,絲毫沒想到大禍已經臨頭。這一下奇變猶如晴空打了個焦雷,群雄中不乏見多識廣之士,可是誰也沒見過如此迅速厲害的暗器。

    周顛叫道:“乖乖不得了,這是什麽暗器?”

    楊逍低聲說:“聽說西域大食國有人從中國學得造火藥之法,製出一種暗器,叫作霹靂雷火彈,其中有藏烈性火藥,以強力彈簧機括發射。看來這位老尼姑所用,便是這個家夥了。”

    夏青抱著司徒千鍾燒得焦黑的屍體,朗聲說道:“這位司徒兄弟雖然口頭上尖酸刻薄些,隻不過生性滑稽,心地卻甚是仁厚,一生之中,從未做過任何傷天害理之事。今日天下英雄在此,可有哪一位能說他幹過何等惡行?”

    群雄盡皆默然,夏青指著那老尼姑,憤然說道:“峨嵋派號稱是俠義道各門正派,豈知竟會使用這等歹毒暗器。武林中雖說力強者勝,卻也走不過一個理字去,請問這位師太的名諱?”

    那老尼說:“我叫靜迦,這位袋中大俠在此指手劃腳,意欲如何?”

    夏青慘然說道:“姓夏的學藝不精,慘受明教諸魔頭的淩辱,那是姓夏的本領不濟,卻不損在下一生俠義之名。靜迦師太,妳如此狠毒,對得起貴派祖師郭襄郭女俠嗎?”

    峨嵋派群弟子聽他提到創派祖師的名諱,一齊站起身來,靜迦兩條長眉斜斜豎起,喝道:“本派祖師的名諱,豈是你這混蛋隨便叫的?”

    夏青說:“妳們峨嵋弟子多行不義,玷辱祖師的名頭。別說郭女俠,便是滅絕師太當年,劍也不誅無罪之人。像妳這樣濫殺無辜,妳們掌門人竟然縱容不管,峨嵋派今後還想在江湖上立足嗎?”

    靜迦說:“你再胡言半句,這酒鬼便是你的榜樣。”

    夏青正氣凜然,大踏步走上二步:“峨嵋掌門若不清理門戶,峨嵋派自此將為天下英雄所不齒。”

    群雄與峨嵋弟子數千道目光,一齊望向周芷若,卻見她向靜迦緩緩點了點頭。碰碰兩聲巨響過去,靜迦手中霹靂雷火彈射出,夏青的胸口和小腹各炸了一洞,衣衫著火。但他極其倔強,雖然已經氣絕,身子仍直立不倒,手中抱著司徒千鍾的屍體。群雄麵麵相覷,都是驚嚇呆了,過了片刻,數百人鼓噪起來,齊聲責罵峨嵋派的不是。

    韋一笑和說不得對視一眼,點了點頭,兩人奔到夏青的屍體之前,跪地拜倒。說不得說:“夏老英雄,我們二人不知到你英雄仁義,剛才多有得罪,好教我兄弟羞愧無地。”

    二人提起手掌,啪啪啪啪幾聲響,各自打了自己幾下耳光,四邊臉頰頓時紅腫,二人撲熄了兩具屍身上的火焰,抱入明教木棚。張無忌見周芷若突然變得如此狠心,心裏好生難過,群雄鼓噪聲中,周芷若在宋青書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

    宋青書點了點頭,緩步走到廣場正中,朗聲說道:“今日群雄相聚,原本就不是詩酒風流之會,前來調琴鼓瑟,論文聯句,既然動到兵刃拳腳,那就保不定死傷。這位夏老英雄剛才言道,司徒先生平生未有歹行,責備本派靜迦師太濫傷無辜。眾位英雄又群相鼓噪,似乎有不滿本派之意,兄弟倒要請教,我們今日比武較量,是否先得查明各人的品行德性?大聖大賢,那才是千萬傷害不得,窮凶極惡之輩,就不妨任意屠殺呢?”

    群雄一時語塞,均覺他的話倒也並非無理,宋青書又說:“若說這屠龍刀是有德者居之,我們何必再提比武較量四個字?不如大家齊赴山東,去到曲阜大成先聖孔夫子的文廟之中,恭請孔聖人的後代收下。但若說到這個武字,較量之際隻顧生死勝敗,恐怕顧不得對方是無辜還是有辜了。”

    群雄中便有人說道:“不錯,刀槍無眼,我們原本就說過不能尋仇報複。”

    俞蓮舟和殷梨亭聽著宋青書的說話,口音越聽越像,隻是他滿臉短須,又是口口聲聲本派、本派,顯是峨嵋派的男弟子,不由得大起疑竇。俞蓮舟站起問道:“請教閣下尊姓大名。”

    宋青書見到二師叔,積威之下,不禁有些害怕,窒了一窒,才說道:“無名後輩,不勞俞二俠下問。”

    俞蓮舟厲聲說道:“閣下不住口的說比武較量,想必武學上有過人的造詣了。我師父幼時曾受貴派郭女俠的大恩,累有嚴訓,武當弟子不敢與峨嵋派動手。在下要問個明白,閣下是否真的是峨嵋弟子,姓甚名誰?大丈夫光明磊落,有何可以隱瞞之處?”

    周芷若拂塵微舉說道:“俞二俠,本座也不必瞞你,此人是本座的夫君,姓宋名青書,原本係出武當,此刻卻已轉入峨嵋門下。俞二俠有何說話,隻管衝著本座言講便是。”

    她這幾句話聲音清朗,冷冷說來,猶如水激寒冰、風動碎玉,加之容貌清麗,出塵如仙,廣場上數千豪傑,誰都不作一聲,人人凝氣屏息的傾聽。宋青書伸手在臉上一抹,拉去粘著的短須,一整衣冠,頓時成為一個臉如冠玉的英俊少年。群雄一看之下,心中暗暗喝采:“好一對神仙美眷。”

    俞蓮舟想起他戕害七弟莫聲穀的罪行,不由得氣憤填膺,但他一向生性深沉,近年來年事漸高,修為日益精湛,心下雖是狂怒,臉上仍是淡淡的,隻是雙目神光如電,往宋青書臉上掃去。宋青書心下慚愧,不由得低下頭去。

    周芷若說:“外子脫離武當,投入峨嵋,今日當著天下英雄之前,正式宣示。俞二俠,張真人顧念舊日情誼,不許武當弟子與本派為敵,那是他老人家的義氣,可也正是他老人家保全武當威名的聰明處。”

    殷梨亭再也忍耐不住,跳了出來,指著周芷若說道:“周姑娘,妳年幼之時遭遇危難,是我師父出手相救,推薦妳到峨嵋門下。雖然我師施恩不望報,可是妳今日言語之中,顯然是說我武當派浪得虛名,遠不及峨嵋派諸位女俠,這……妳……這可對得住我師父嗎?”

    周芷若淡淡一笑:“武當諸俠威震江湖,俱有真才實學,宋大俠更是我的公公,本座豈敢說各位浪得虛名?至於武當、峨嵋兩派,各有所傳,各有所學,也難說誰高誰低。”

    “昔日本派郭師祖有恩於張真人,張真人後來有恩於本座,那就兩相抵過,我們誰也不欠誰的恩情。俞二俠、殷六俠,武當弟子不得與峨嵋派動手的規矩,我們就此免了吧。”

    廣場四周各處木棚之中,群雄竊竊私議,都說:“這個年輕掌門人好大的口氣,聽她言中之意,似乎峨嵋派定能勝過武當派。俞二俠已經到了登峰造極,當今之世,極少有人是他敵手。難道峨嵋派單憑一件厲害歹毒的暗器,便想獨霸江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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