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 長姐,請你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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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麵的雪看著似乎是還沒停的,白晚昭看見上官策的時候,上官策正將落滿了雪的鬥篷交給了身邊的丫鬟。白晚昭麵上帶著笑意,喚一聲,“晚來雪大,二哥哥怎麽這個時候過來了?有什麽事情,讓下人送個消息過來就行了。”
她心知上官策是為何而來,卻佯裝不懂,招呼著人給上官策倒上熱茶烤烤火。甚至頗為“好心”地提點道,“二哥哥如今的身子仍未痊愈,莫要太操勞的好。”
上官策端起茶杯的手頓了一頓,然而也不能同白晚昭發怒。神色晦明變化了一陣,見白晚昭麵色如常,便幹脆直接道明來意,道,“我聽人說,今日五妹冒著大雪,往老三的院子裏走了一趟?”
果然是聽了消息過來的,白晚昭在心裏笑了一聲,麵上卻沒什麽變化。
“今日趙姨娘和紫煙過來了,提起三姐姐染了風寒,那小妮子不放心,央我過去看看。左右閑著也沒什麽事情,我就過去看了看。”白晚昭倒是毫不掩飾,對著上官策露出個笑臉來,直言問道,“怎麽了?”
今日的雪有多大是有目共睹的,若是沒有什麽原因,肯定不能“閑著無事”過去看看的。至於那兩人有什麽樣不為人知的交情,他眼下並不清楚,總覺得不能是為了紫煙一句話才去的。上官策也沒說破,思來想去,倒是例行關照,問了一句,“三妹妹的身體可還好?”
既然上官策隻說些不重要的,那白晚昭也就隻當他是來同自己話家常的,“想來是昨天夜裏染了風寒,沒什麽大礙。我留下了幾服藥,大約等明日後日的就能痊愈了,隻是這雪這麽大,若是再下幾日的話,就說不準了。”
若是說實話的話,定然是不希望椋夕痊愈的。隻是眼下在白晚昭的麵前,也不能直接就說出來,斟酌了片刻,他開口道,“那就好。隻是……有句話許是不好聽,但二哥還是應當同你講。五妹妹,三妹她性情詭異,你還是少接觸的好。”
白晚昭也不應聲,依舊是笑吟吟地,道,“二哥同我說過幾次了。”
沒有拒絕的意思,當然也不曾答應。
總覺得這個五妹妹自打從廟裏回來就格外的難纏,上官策也沒有什麽辦法。好在今天過來也不是為了這個的,上官策在心裏歎了一口氣,飲了今日的第一口茶。可尚未說出自己的來意,上官策先被手裏的茶吸引了注意。
見他垂首,白晚昭笑了笑,直接解釋道,“這是參茶,濟世堂那邊送過來的人參。二哥也知道,阿晚的身體素來都不怎麽好,用這些東西養著還能好些。等二哥回去的時候,我讓人給二哥也拿一些。如今二哥正在服藥,是藥三分毒,還是也養一養的好。”
本來垂首也就隻是因為好奇,卻沒想到白晚昭給自己解釋了這麽許多,上官策有些意外,笑著道,“難怪我覺得味道不同,既然是給你留著的,那就都留著吧。”
“阿晚的身子弱,要不是這樣的話,我還想同祖父說一聲,明年的名劍大會也帶著你一起去呢。不過這樣也好,若是你願意的話,明年的名劍大會你想去,我同祖父商議一聲,帶著你一起,不必參加。”上官策隻是說了一句,就將話題給轉了回來,道,“我今日來,是有事想同阿晚說一說的。”
名劍大會?白晚昭還真就心動了一下,不過想了想,宇文玄青已經答應過她了,便沒怎麽放在心上。
早就猜到了上官策來是有目的的,於是白晚昭正襟危坐,等著上官策同自己說些什麽。
她有一種直覺,這一次上官策要說出來的事情,絕對不簡單。
上官策謹慎地看了白晚昭身邊的下人,白晚昭會意,一擺手便讓那些人都出去了。
見此,上官策才歎一口氣,似乎是極其疲憊地一般,道,“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那年我和沉魚,都是十五歲,沉魚剛剛及笄不久。”
沉魚是家裏的長女,自幼就是一副沉魚落雁的模樣,加上年紀還小,天真無邪,惹得是個男人就會多看沉魚兩眼。
再加上家裏的長輩總是誇獎沉魚的容貌,沉魚便開始覺得,自己應該被所有的男子捧在手心裏疼愛的。
然而偏偏就有個例外,那個例外還就在眼前。
上官策與沉魚相差無幾,也都是差不多的年紀。可是比起沉魚的備受寵愛來說,尚且年少的上官策並不知道為什麽自己無人疼愛。
分明妹妹清苒就總是被父親抱在懷裏哄逗,可一看見自己,父親就總是冷著一張臉。而祖父更是常年冷著臉,看著自己的時候,也就隻是會問一句劍法精進的如何。
他就隻有這一個能拿得出手的東西,於是拚命練劍。可卻沒想到,在他拚命練劍的時候,五妹晚昭卻顯現出了驚人的天賦,將他唯一的一點也壓了下去。
年少的上官策心裏難過,又不知道應當找誰說。好在沒過多久,五妹生了一場大病,天賦盡失。他原本是鬆了一口氣,可卻沒想到,還是沒有人看著他。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沉魚身上,沉魚貌美,又會說話,讓上官策咬緊了牙關。隻是那時尚且年少,心裏也沒有太多的汙穢念頭,就隻是覺得憤恨。
而正是因為這樣的憤恨,所以上官策在對著沉魚的時候,從來都沒有好臉色。
畢竟在上官策的眼中,是沉魚奪走了自己所有的被關注和寵愛。對待這樣的一個人,怎麽可能會笑臉相待?更何況那個時候的上官策心計還不算是深沉,也學不會在家裏偽裝。
雖說是沒有好臉色,不過上官策也還算是懂禮,所以說,並沒有對沉魚有什麽太明顯的厭惡。
然而就算是這樣,沉魚也仍舊是覺得有些不舒服。上官策長得一表人才,和外麵的成年人也看不出什麽太大區別來。被所有的男子都盯著看習慣了,突然有有個人不看著自己,沉魚沒來由的覺得別扭。
總是覺得有些不甘心,即便是自己的弟弟,也應當是一直盯著自己看的才對。因為,最小的那個弟弟上官然,平日看著她都是有些發愣的。為何隻有這個上官策,看向自己的時候,表情和眼神從來都是漠然的,不見一絲絲的狂熱?
素來都被人捧著,冷不丁有個人不理睬自己,沉魚心裏格外的不舒服。
因為不甘心,所以沉魚在平日裏處世的時候,總是會優待上官策幾分。外人眼裏看著自然是一副兄友弟恭的樣子,隻有沉魚自己的心裏麵知道,她報的是什麽樣的心思。上官策心裏不解,可也沒有什麽辦法,隻能頂著外人的偏見,和沉魚硬著頭皮的交往。
那會兒紫黛也喜歡纏著他,這二哥哥生的好看,加上性子又溫和,紫黛自然喜歡。
原本和睦的假象,在某一天被沉魚給打破了。
上官策是某一天在後花園裏被沉魚攔住的,沉魚特意選了一身衣裳,襯得她人傾國傾城。可被叫過去的上官策滿腦子都是今早被父親教訓了的不甘心,半點兒都沒有將她的容貌放在眼裏。
沉魚放軟了聲音的同上官策講話,然而上官策就隻是皺起了眉頭,道,“若是長姐無事,我便先回去了。”沉魚說的都是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上官策聽了並不覺得感興趣。
而沉魚咬緊了後槽牙,想要攔著上官策,上官策卻並不久留,一俯身就離開了。
上官策那日心裏有事,便也沒將沉魚的反應放在眼裏,所以也就沒有看見沉魚眼中的不甘心和怨毒。隻是第二日沉魚卻沒能找到上官策,上官策自作主張獨身一人去了名劍大會,足足一月之後,才帶著第二名的成績風塵仆仆而歸。
可整個上官府,卻沒有一人為他接風洗塵。祖父惱火,父親震怒,直接將上官策關了起來。足足關了兩日不給飯食,才把上官策給放出來。
沉魚就趁著這個機會,給上官策一人設了宴。
她盛裝打扮,精心挑選了裙裝,還準備好了宴席。隻是上官策心情不佳,便沒有怎麽多上心。而發現沉魚有扯低了胸口衣裳的舉動時,上官策立即就明白了。
他猛地站起身來,近日來的怨氣對著沉魚盡數發出,他沉聲道,“長姐,請你自重!”
言罷,上官策甩袖而去。
話說到了這裏的時候,上官策停頓了一下,抿了一口茶。正聽到精彩地方曳然而止,白晚昭覺得有些意興闌珊。目光有些熱切的看著上官策,讓主動來說這件事情的上官策都有些心裏發毛。
“然後呢?”見他放下茶杯,白晚昭主動問,在她的心裏麵,沉魚絕對不是那種會善罷甘休的人。
上官策看她來了興致的樣子,苦笑了一聲,道,“那天晚上,沉魚做了一件我說什麽都沒有想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