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四十五章 殺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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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嗚————”
    伴隨著一聲悠長的號角,凜冬之爪的帥旗向著前方傾斜,
    那一瞬間,震天撼地的呐喊響徹,
    數萬人一齊發出咆孝聲是一種怎樣的畫麵?
    數萬人發起的衝鋒又是怎樣的一種畫麵?
    再多的辭藻與句段想來也形容不了,也隻能用無際無邊來簡單概括。
    “呼喝,呼喝!”
    揮動的帥旗下,數百上千頭猛獸在在一聲聲怪叫怪喊中開動了腳步,
    在一千米的距離上,勉強保持著陣線不亂的戰獸軍團如同雪崩時漫灑滾落下的雪一意向前、
    在這個距離上,德來厄斯無法指揮部隊做出任何的反應,
    他高舉著手臂,一旁的旗官與司號兵靜默等待,待到雙方陣線的距離拉近到五百步時,德來厄斯的手臂猛然揮落,那一刹那,擺動的軍旗與吹響的號角一起見證了漫天箭雨如蝗蟲一般拋向天空又灑向地麵,
    在這場幹係北方全局的戰爭中,諾克薩斯人沒有了賴以自豪的長射程武器,卻依舊有著足夠的箭雨能夠教這些遠來惡客,
    告訴他們為何諾克薩斯能夠傾吞下小半個符文之地,獨霸一方。
    箭雨如黑雲一般灑落,弗雷爾卓德人手中的骨盾在這般由四個兵團上萬士兵齊發出的密集箭雨下完全無法防禦,
    箭失落地的瞬間,便有數百上千人被直接帶走了性命,
    “啊!”“吼!”戰士的慘叫伴隨著猛獸的嘶吼,瞬間打亂了弗雷爾卓德人進攻的陣型,
    可是戰爭往往開始後便沒有了‘退’的道路,
    所以沒被射死的人除卻那些能夠藏在猛獸巨大身形下的戰獸兵團的士兵外,其餘人隻能奮力的將身子掩藏起來,或是骨盾,又或是骨棒之類的兵器下,而後拚命的向前發起進攻,
    遠處,作為弗雷爾卓德人統帥的瑟莊妮一下子就看到了飛天如蝗般的箭雨與驟然大亂的陣型,
    在這種間不容發的時候,她不可能下令軍隊停止衝鋒重整陣型,便隻能命令手下提前吹響衝鋒的號角,
    “嗚————”屬於弗雷爾卓德人的號聲響起,在臨近二百米開外的地方,弗雷爾卓德人的戰獸向著前方丘陵上列陣的諾克薩斯戰團發動了衝擊,
    兩百米,對於人類而言是十幾秒的時間,可對於體型龐大的猛獸而言,卻是幾秒鍾的事,
    若是此刻有人從天空向下張望,就能看見蒼茫茫的大地上,灰藍色的洪流猛然撞向了黑色的‘城牆’,
    一瞬間,天搖地動!
    猛獸的衝擊,遠超過人類能夠抵擋的極限,
    即便是屹立在最前排的都是每個戰團中最強壯的一批人,他們拿著的也是最堅固的等身大盾,可是依舊無法抗衡這種力量與體型的雙重碾壓,
    除卻親自舉盾頂在中軍最前的法榮,四支諾克薩斯戰團在猛獸的衝擊下都被鑿穿了陣線,
    一瞬間,灰藍色的洪流好似嵌進黑鐵中的一根刺,而下一秒這根刺便連著黑鐵一起染紅。
    “好!”
    在看到這一幕的第一時間,遠處的瑟莊妮便止不住的開口叫出了聲,
    諾克薩斯人的戰陣,這位凜冬之爪的戰母自然也是聽過,
    以盾為牆、以戈矛為刺,遠有箭雨襲擾,近有刀劍盾手纏身,再輔以諸如鐵蒺梨、火槍、黑火藥、拋石機、射石炮等十八般武器,在正麵戰爭中罕有人能夠鑿破其堅固的防線。
    可是這場戰爭才方一開始,瑟莊妮就看到自家揮下的無敵戰獸們打破了這一傳奇,
    凶猛的戰獸宛若凶猛的城牆,
    若是放到往日,諾克薩斯人就算不能使用手段將其殺死、也會以同樣體型的巨型龍蜥等與之抗衡,
    可是在這場戰爭中,對方卻無法聚集起那些手段。
    在明麵上從三月下旬起,囂張了一個多月的凜冬之爪及其附屬部落在遭遇諾克薩斯戰團的時候少有勝利,以至於原本廣袤疆土上自由馳騁的士兵被打壓反製,逐步壓縮向了鐵刺山一帶。
    可事實上一切都在瑟莊妮的計劃之下。
    她有意的放棄南方一些還未完成劫掠的地方,將兩月來劫掠的物資安全的運走,留給了諾克薩斯人一片被火燒過的白地,
    而後,在掘沃堡這個諾克薩斯人必須要來也無法不來的地方設下了重軍,
    等候對方的到來。
    掘沃堡屹立於鐵刺山巔地勢險要易守難攻,可那是麵對從北方而來的敵人,
    在凜冬之爪突破了鐵刺山屏障進入諾克薩斯領地後,這原本用來抵禦敵人的屏障就變成了束縛自己人的捆繩,
    放棄?自然是做不到的。
    掘沃堡城中那些積攢了一年的黑石鋼,是無論如何也不能拋棄的,可若是不選擇拋棄,
    就要被迫在完全不利於自己的地方展開一場戰爭。
    尤其是掘沃堡的求援信一天比一天焦急,擔心城堡陷落的德來厄斯隻能放棄那些運輸困難的重型武器輕裝來此,
    可以說,若是一切沒有變化,那麽諾克薩斯人的落敗在瑟莊妮的眼中幾乎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了!
    多兵團作戰,最重要的是什麽?
    士氣與陣線。
    士氣是一場戰爭最根本的東西,而穩定的陣線又是最直接維係這一根本的重要所在,
    凜冬之爪的戰獸兵團,如同一柄改錐鑿穿了諾克薩斯人的軍陣,
    在廣袤的雪原上,數萬乃至十萬人烏泱泱的絞在了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從高處看去,展的更開的弗雷爾卓德人就像是一條尤魚將它的觸手展開,從數個地方‘鉗’住了敵人,
    或許,戰爭的勝利就在不久之後吧!
    收回了目光,瑟莊妮臉上露出了淺淺的笑容。
    她並不意外即將到手的勝利,能擊敗諾克薩斯之手一次,她就有自信能夠擊敗對方第二次、第三次,
    可是戰母心中遺憾的卻是,在這場戰爭中她似乎沒有看到那個孤膽闖營的刺客,
    是沒有來麽?還是在鼓搗著別的什麽陰謀?
    “嗬!”
    戰爭的勝負,最終靠的呀還是刀劍與血肉的碰撞。更何況自己繼承自冰裔的力量未必就遜色於那日的你,
    所以,如果沒有什麽奇招,那你可就要
    “唳————!”
    鳳凰於飛,翽翽其羽,
    ‘這天上,什麽時候有這麽大的鳥了?’
    刹那間,瑟莊妮帶著笑容的臉龐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