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140人間養殖場(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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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甘國衛在帝都的五龍山附近擁有一所宅邸,平時他都和自己的家人住在這裏。和甘相生類似,對外他是隱藏這一所宅邸的存在的。一般來說那些認識他的人都會被誘導到一個錯誤的地方去,而真實的地點其實卻在另外的一個方位。畢竟他在工作時都不在家裏,而是在另外一套很像家的房產之中。他邀請甘天來到的地方,自然便是他的本家,不是酒店之類的庸俗之地。這也是甘氏家族規定的待客之道。

    五龍山位於帝都中央,周邊寸土寸金,土地的利用率本應該達到驚人的地步。不過前幾年在某些人希望挖空五龍山的時候,前國家領導人及時地叫停了那種行為,並且一口氣將那些企圖全部都扼殺在萌芽之中。正是因為前國家領導人動的手很大,一切照舊之後,五龍山,還有五龍山附近的森林才得以幸存下來。

    甘國衛的宅邸是一幢占地麵積驚人的別墅,如果把附近的他擁有產權的林子也都算進去的話。和懷州的綠地不一樣,這裏的樹林更加地荒涼和古老,聚集了許多有年代的珍貴樹種。

    “我還是不要問這麽一套房子需要多少錢了!”在進來的路上了解到房子的格局之後,甘天發出這樣的感慨。

    “嗬嗬,其實少族長沒有必要如此驚訝。我能擁有這裏,也是時運所致。”說話的人自然便是這裏的主人,甘國衛了。他的頭發已經花白,但是看起來很精神,一雙眼睛炯炯有神,似乎還在謀劃著大賺一筆。此刻他抿了一口酒,對回憶似地對甘天說:“想當年,帝都剛剛開始現代化建設的時候,我就知道會發生這種事,提前在這邊購下了大片的土地。結果你說怎麽著,國家一開始居然是要強征我的土地……”

    甘國衛越說越起勁,眉飛色舞,滔滔不絕。

    在他身邊的幾人很有默契地沒有說話。他們大概也和甘天一樣知道,“甘國衛又活了!”

    甘國衛既然是在家裏宴請甘天,擺的就不是酒店裏的那一套,與他同席的也不會是無關人等。除了他的妻子,兒子,女兒,小姨,一個好友之外,再無其他人。當然,得算上身為客人的甘天和芙瑞雅。

    值得一提的是,甘國衛的兒子和女兒還不能算是甘氏家族的正式成員,隻是預備的成員而已。按照他自己的話說,自己的後代不爭氣,沒有資格加入家族。

    對此甘天就隻能笑笑了,加入甘氏家族的條件確實很苛刻,不是簡簡單單地依靠血脈傳承的東西。如果有人反對甘氏家族的教條的話,那麽就無法成為家族的一員。如果有人要與家族為敵的話,家族就不得不采取對應的措施了。幸好,目前為止還沒有出現過那種悲劇。

    桌子上的菜肴算不上豐盛,卻誠意滿滿,都是特級大廚的作品。光是看著這些東西,甘天都幾乎可以任口水飛流直下三千尺了。可是他不能動筷子,畢竟芙瑞雅都在極力忍耐著。

    那麽剩下的路就隻剩一條了,灌酒,一杯接一杯地灌酒。就連芙瑞雅都皺著眉頭喝了好幾杯。

    甘國衛的兒子甘赫今年才十六歲,正是需要苦讀書的年齡,盡管他不是苦讀書的類型。甘國衛的女兒甘葉之倒是十七歲了,即將迎來人生中一場重要的考試,對她來說還不是需要苦讀書的年齡。

    宴會開始之前甘天就和他們麵對麵地進行過短暫的交流,彼此的印象看起來都還是不錯的。其實早在幾個月之前的家族聚會上他們就見過麵,但是當時的人太多了,以至於當他們提到這一點的時候,甘天都隻能尷尬地一笑,道:“我忘了。”

    甘葉之笑道:“那今天可是要好好記住了。”

    比甘天還要小幾歲的他們,在待人處事方麵都給甘天留下了不錯的印象,他們表現得似乎都比甘天要成熟世故。

    在聊天的過程中,無論是身份還是經曆都故事滿滿的甘天,無可避免地成為了話題的中心。按甘葉之的話來說,甘天就是一個謎一樣的男人。

    甘天自然是無法透露什麽超自然的信息,也不知道究竟是他們自己還是他們的父輩讓他們來打探的,甘天統統都做了弱化處理。他們也識趣地沒有在甘天最近的經曆上追究下去。但是有一個問題是沒有辦法回避的,那就是芙瑞雅,不,應該說是甘悅然。畢竟一個大活人坐在這裏和少族長明顯有著不純的關係,他們也無法無視。

    芙瑞雅悄悄地捏了捏甘天的腰。後者立刻擺出大無畏的姿態道:“我和她就是那種馬上就要領證的關係,在這裏你們可以提前獻上祝福了。”

    “唉!”

    這無疑是山崩海嘯一般的,富有衝擊力的信息,任誰都無法保持平靜。

    見到他們近乎崩潰的表情,甘天也是有些不好意思,不過想到那該是象征著終生的約定,他知道自己無法後退了。結果後來芙瑞雅告訴他,其實她掐他的意思是讓他不要把他們的關係說出去,否則的話就會引來更多的麻煩。最後知道真相的甘天差點眼淚掉下來,因為芙瑞雅有些羞惱地對他出手了。

    不出芙瑞雅所料,那之後果然他們又遭到了重重盤問,還好宴會馬上就開始了,他們的尷尬才暫時得到了化解。

    然而在宴會的過程中,還有更多的尷尬需要化解。

    甘葉之見芙瑞雅的膚色雪白,不由得打趣道:“姐姐用的是什麽牌子的化妝品呀?皮膚這麽好,一定要告訴我呀!”

    芙瑞雅看向甘天,後者聳了聳肩,然後他就變了臉色,又被掐了。喝了血之後的芙瑞雅沒有恢複王族的力量,但是也和普通人差不多了,這一點力量捏在甘天的軟肋上,試問他任何能夠承受得住。

    “‘姐姐’才沒有用化妝品呢!”甘天霸氣地一揮手,“真正的美麗就在於天然呐,我勸你你也最好不要使用化妝品。”

    甘赫說:“這不會也是甘氏家族的家訓吧。”

    甘天說:“現在還不是,以後我會努力地加入這一條的。”

    甘赫立刻鼓起掌來,表示支持。

    過了一會兒,小姨熱情地給甘天夾了一塊肉,然後就熱情地盯住了他,似乎不看著他吃下去心中就會存在什麽缺憾一般。

    甘天悚然,他瞥了一眼身邊的芙瑞雅,堅決地拒絕道:“不行,我最近減肥,要吃素。”

    然而小姨卻擁有那種不服輸的品質,繼續湊過來,神秘兮兮地對甘天說:“今天你要是不吃,將來你肯定會後悔的。”

    甘天一愣,問:“這到底是什麽肉?”

    “我也不知道。”小姨雖說是甘國衛的小姨,但也不過才二十幾歲的樣子。她是甘氏家族的其中一員,和甘天見麵還是第一次。“但是我覺得少族長一定會喜歡這種肉的,畢竟這可不是光有錢就能買得到的東西,”

    甘天的回應,是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一口。那不知為何物的黑色肉塊入口的瞬間,甘天整個人都呆住了。他從來就沒有吃過這麽好吃的肉,也從來就沒有想過世界上會有這麽好吃的肉。他甚至有這樣的錯覺,自己可以肯定,無論是現在還是將來,他都將不會得到更多的享受。那不是能夠用語言來形容的滋味,是和普通的食物不在同一個階層上的極致享受。

    肉的口感和普通的肉沒有多少不同,但一口咬下去,仿佛是在啃噬著毒品一般,肉體給出了十分快樂的反饋。但是這顯然不是毒品,它沒有使人上癮的要素,仿佛一片稀世美景,令人深深的震撼。

    何以這種肉會給人如此極致的享受?難道這是天生的人類的食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