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人：“我是你爸爸！”

    雷帝：“去死！”

    甘天：“瘋子，你以為事情就這麽簡單嗎？”

    瘋子：“我覺得很合理啊，你看，秦人最後不就是帝都的第一任主人嗎？而伊凡據說是從帝都裏逃出來的皇族，雖然他是沒有在曆史上留下過自己的真實姓名，但是我覺得他說不定就是姓秦呐。也就是說，他是秦人的兒子的可能性很大。”

    甘天：“……”

    此時，瘋子已經從秦人逃出帝都之後開始說起。不過那之後秦人的經曆他就說不清楚了，因為都是一片一片的，都是一段一段的小故事。秦人就和道士一樣，似乎是在紅塵之中曆練。他是厄化王族，在這方麵最有話語權。他說厄化王族是長生種，想來是沒有多麽摻假的。

    以無限的生命，在那紅塵之中度。秦人的經曆豐富到難以想象。他若是不展現外道騎士的神通，瘋子還真的找不到蹤跡。不過令瘋子有些意外的是，外道騎士在曆史上留下的都是一些好人好事的印象。

    不過，這樣的情況，從六道斬殺雷帝之後，就開始發生變化了。外道騎士，似乎不遺餘力地在推動著某種過程的進行。他在多地都留下布置，和很多人都建立了聯係。他的布置勾動了災厄，促進了邪靈的產生，逆亂了世間。和他有關係的那些人非奸即盜，進一步地促進了災厄的產生。

    外道騎士在培養戰士，培養那些擁有大毅力的人。而很正常的，一個強者的崛起，必然需要許多的弱者匍匐在他的腳下作為鋪墊。

    “夠了！”秦獄抬起手，打斷了瘋子的發言。“沒想到被你找到了我那本書。不過看來，你沒有找到關鍵的部分。”

    瘋子說：“我知道，我沒能找到，在你轉生一次之後，你到底遇到了些什麽。或許是外道魔符的考驗？或許是灰心之後的落魄？或許，你隻是因為迷惘，才在紅塵之中漂泊？但是，這些都不重要。”瘋子盯著秦獄青灰色的雙瞳，道：“我相信你不會隻是為了讓整個世界燃燒才采取行動，因為，從你的過去之中，我看出來了。其實你和我很像，不，也許該說是我和你很像。其實我們，最初都是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麽的人。”

    秦獄笑道：“所以，你和我說這些到底是為什麽？”

    “我希望你能和我們站到同樣的陣營裏來，雖然，我也知道這不太可能，可是我就是想試一下。”瘋子懇切地說，“既然我們都是希望這個世界變得更加美好，沒有理由要互相傾軋。也許，你正在一條布滿荊棘的路上走著，在路的盡頭是比任何都要美麗的新世界。可是，你的路不對，用那樣的手段來得到的美好注定會是虛假的，是無法持久的，而且也是無法到達的。你這樣做，是把你自己和世界一起燃燒。”

    秦獄冷笑道：“天真！你不過十幾載的壽命，能懂得多少？你可知這世上，凡是想要達到宏大的目標，都不會存在一條康莊大道，必然是艱難險阻的路途。想要獲得，就必須付出，誰都不受到傷害是不可能的。所以說，選擇讓更多的一番獲利，是我所選擇的道路。現代的人類一直都在倡導人性，可是真要到了選擇的時候，他們還不是隻能在虛妄裏去尋找另外的道路。”

    “可是……”

    瘋子還想說些什麽，秦獄就冷冷地將其打斷，“很好，既然你和我說起這些，是時候收獲果實了。”

    “收獲？”

    “你不會沒有察覺到的吧，我一直都有在故意地培養你，故意讓你見到那些事情，測試你的意誌。”

    “我明白。而且你對我所做的這些，在過去的日子裏你也做過不少吧。的確，不存在那種不付出代價就能夠到達的目標，但是，我認為，你的代價不過是偷懶。因為不願意去嚐試更加艱難的道路，就想走那種一步登天的道路。表麵上你們走的也是一條艱難的道路，然而，這不過是你們的自我滿足罷了。你們自以為承受的痛苦，其實更多都加注在別人身上，你們自己又能感覺到多少。秦人，你和那些家夥原本就是不一樣的。就算你和他們在做著同樣的事情，你也不會和他們產生同樣的感觸。一直以來你所做的那些，其實都沒有辦法滿足你吧，所以你才一直堅持不懈地追尋。”

    秦獄的表情很冷。他並未反駁瘋子的觀點。靜靜地聽著瘋子說完之後，他隻是低聲道：“你之所以如此強大，或許和你意誌自身有關。不過，仔細想想看吧，你的意誌真正地凸顯出來，是在什麽時候？”

    “那不重要，我的意誌就是我的意誌，它在過去和現在還有將來都不曾改變過。我會貫徹我的道路，所以，也請你不要再恐懼了。”

    “殺你父母的人，其實是神荼。”秦獄輕描淡寫的一句，表現出他對瘋子的全部發言都不屑一顧，以及此時所代表的淩厲反擊。

    瘋子一怔，心中動蕩。秦獄的一句話，就擊中了他的內心，讓他動搖起來。他的意誌不曾改變也不會改變，可是他開始懷疑，自己所說的那些話，自己對外道騎士的推測，真的是對的嗎？因為任他說得天花亂墜，外道騎士卻始終都不為所動。

    瘋子有些不甘心地說：“是我說得太差了嗎？好歹你也給點反應啊！”

    秦獄微笑道：“不，你的話語確實是傳達到了，不過，你還有沒有領悟的東西，你還有可以成長的空間。接下來的戰鬥之中，如果你可以活下來的話，也許你可以去找神荼，了結這段因果。”

    “無論如何都要戰鬥嗎？”

    瘋子未曾解除自己的變身。對付外道騎士，他還不想使用那些來自遠古之物。

    “這是你命中的劫數！”

    秦獄冷哼一聲，外道魔符自現，外道魔鎧自行於虛空之中浮現，與他的身形完美地疊加在一起。

    “king form！”

    瘋子立刻就將自己的狀態調整到最好。要知道，外道騎士當初雖然是被紫皇的究極之鎧吊打，但是就憑他這份敢和究極之鎧較量的魄力，就足夠令他嚴肅以對。

    “去吧！”

    外道騎士一揮手，無數的死亡天使匯聚起來，化作一道龍卷垂天而落。那是一隻隻死亡天使，每一隻都足夠毀滅一整輛車。關鍵是其恐怖的特性，能夠進入到人的身體之中，從內部引爆。可以說，若是不了解這一招的人，見麵就被秒殺的可能性極大。

    因為，死亡天使也擁有極速，幾乎就是一瞬間的事情，它們的直線速度比聲音還要快。

    好在，外道騎士和紫皇激戰之時，瘋子就了解到不少的信息，後來又被這一招打擊過，積累了豐富的戰鬥經驗。到了如今，就算是這樣程度的戰鬥，他也絲毫無懼。

    瘋子不退不避，提前出手，心中瘋狂吟唱咒文。他手背上的火凰符文閃耀起來，展翅欲飛，釋放出一波又一波的生命之力，那是不斷激蕩的火焰。

    “王之規則·涅火劫！”

    升級一次之後的鎧甲上騰起了駭人的烈焰，一波又一波地激蕩著，在那些死亡天使撲過來的時候，就爆發出無數的火焰勁氣。

    形似火焰，實際上卻是靈力的凝聚，規則的顯化。死亡天使一旦被擊中，不曾爆炸，就憑空湮滅掉了。

    死亡天使威勢滔天，原本它們就擁有萬靈之力作為後盾，此時鎮壓下來，就算是被克製也要碾壓。被不斷滅殺的死亡天使似乎不曾停留一般，組成的龐大龍卷呼嘯而下，吞沒了瘋子的身軀。

    “啊！”

    瘋子發出慘叫聲。

    此時，全部的死亡天使都已經突入到他的身體之中，到這裏連一秒的時間都還不曾過去。下一秒，忽的一下，瘋子的全身都在噴發火焰，仿佛炸開了一般，強烈的勁氣衝向四麵八方。洞窟抖動，沉悶的空氣被炙烤得不斷膨脹，形成了恐怖的衝擊波。天花板上的石柱一根接著一根斷裂墜落，腳下的大地崩裂，四麵的牆壁挾著落石齊飛。

    硝煙未曾散盡，在那爆炸的廢墟之中，一道身影踉踉蹌蹌地走了出來。瘋子的身上不僅在冒火，而且還冒著煙，尤其是他的腦袋。

    “咳咳咳……”

    瘋子每踏出一步，就留下一個燒焦的腳印。火焰和黑煙逐漸消失了，毫無疑問，他的狀態正在迅速地好轉。

    “你得到了凰守的異命鎖？”秦獄盯著瘋子。被那麽多死亡天使擊中，本該在瞬間就自燃，然後原地爆炸的。他感覺得到，不是瘋子擋住了他的規則，而是瘋子在那之後快速地恢複了過來。

    涅槃再生，這是凰守的本事。傳說中的凰守有不死鳥的稱謂，就是因為他這無論受到多大的傷害都可以憑借一口氣滿血複活的可怕天賦，近乎擁有不死之身。

    瘋子揚了揚自己的左手，手背之上，深深地嵌著之前的那隻火凰般的遠古之物，這是他在這些天來的最大收獲。“不，隻是收集到了更多的碎片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