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萬事具備 東風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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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清晨,方杉自覺傷勢好了大半,收起功法,長長的呼出一口濁氣。

    在係統的提示下,方杉可以明確的知道自己哪些部位受了傷,自然狀態下還需要多久痊愈。

    由於玄玉藥氣的作用,方杉的恢複力比起普通人要快上許多。而清心決裏也有介紹如何療傷的功法,雙重作用下,等到今天晚上,方杉的傷就能痊愈了。

    方杉活動了一下自己的筋骨,便看到月承還在睡夢之中。她昨晚就側躺在方杉的身邊。

    睡美人的殺傷力是很強的,方杉看著她精致的臉龐,也不免有些蕩漾,下意識的多注意了一會。

    這樣看上去月承有點點像精靈,因為她的耳朵略微有些尖尖的。或許是她的家族遺傳,也可能是她們民族的特點。

    她的長睫毛特別漂亮,方杉一時挪不開眼。其實也就多看了三秒鍾吧,愛美之情,人皆有之。

    卻不想方杉正盯著月承的睫毛看時,她正好醒了。而月承一醒連起床氣也沒有,她著急的去看方杉的狀態。

    四目相對,兩道眼神碰撞在了一起。“他/她的眼睛好漂亮。”兩人在那一瞬間共同的想法。

    月承的眼睛是黑色的,但是瞳孔裏卻又亮晶晶的透出一點點光來,好像皎潔的明月,清冷而無暇。

    方杉的眼睛看上去沒什麽特點,但是他的眼神很有力,月承都來不及細看方杉的眼睛,她的眼神就退縮回自己的眼裏,羞澀的避開方杉的目光。

    她的心跳的很快,紅霞飛上臉龐,讓剛剛睡醒的她更添一分媚力。可惜方杉真不是男人,他竟對對月承的可人的樣子熟視無睹。

    方杉沒有繼續在溫柔鄉裏停留,他知道自己還有重要的事需要去完成。

    今天一切都按方杉所想的進行著。值得一提的是,方杉以敘舊的名義去地牢見了那五個單經的護衛。

    山寨的地牢比方杉想象中的要更加隨意一些,有一個衛士是專門看守地牢的。而所謂的地牢,也不過就是一間地洞,加上一扇上鎖的木門。

    大概是因為關押在這裏的俘虜也隻是普通人,而且隻是暫時關押的緣故。這讓方杉救人更加容易了。

    借著這次機會,方杉仔細考慮了營救的方案。其實也很簡單,放倒那個衛士,拿到鑰匙,不驚擾到其他人,順利的話就成功了。

    方杉今天一整日都在為晚上的行動而準備著。但是卻又看不出他有什麽反常的舉動。

    晚飯的時候,方杉裝作看風景的樣子,把主寨的窗戶打開。透了透風以後,他又不露聲色的關回去,但是卻把窗戶後麵的卡栓輕輕的搭在上麵。

    這樣,他晚上就可以通過這個窗戶進到地牢裏救人了。

    而另一邊,方杉沒有跟幾個小姑娘溝通,他怕女孩們知道以後行為異常,被看出端倪來。

    一切準備妥當,就等夜深人靜,開始這場救援行動。

    他在自己腦海裏演練了好多遍,仔細的考慮是否還有所疏漏。整個計劃其實不確定性因素很多,有好幾個環節容易出現大問題。

    方杉隻能祈禱上天眷顧,讓他的行動能夠成功。他坐在外庭的被褥上,靜靜的調節自己的心情,平複下緊張的情緒。

    等到大概十點多,門外的兩個衛士就回自己房間去了。方杉一聽到他們走了,便準備把計劃告訴月承。

    他準備到現在,一點風聲都沒有透露,畢竟這樣的事,知道了很容易產生心理負擔。

    方杉輕輕的敲了敲門,月承此時剛有些睡意,聽到敲門聲,頓時清醒了過來。問道:“方大哥,什麽事?”

    方杉壓低了聲音,說道:“能進來嗎?我有事要告訴你。”

    月承心頭一跳,起身披上外衣,就去開門。方杉仿佛做賊一樣,一下子就擠了進去,拉住她,先比了個噤聲的手勢。

    月承莫名其妙的看著方杉,差點以為他要做點什麽喜聞樂見的事。

    兩人交流了這次計劃的各種安排,月承雖然覺得太過冒險,但是她相信方杉一定可以成功。

    夜深了,方杉小心的從木屋後麵的窗戶上爬出去,然後一把將月承抱了下來。

    月承雙手環住方杉的脖子,緊張的把頭靠在方杉肩膀上。她很輕,柔若無骨,方杉感覺自己抱住了一團棉花。

    方杉計劃的第一步就是先把月承帶出寨牆,讓她繞到大路上去,如果計劃失敗了,也可以保全。

    他輕巧的一躍,雙手攀住寨牆的牆沿,輕鬆的爬到牆上。有木屋的遮擋,山寨的衛士並不能發現他們。

    方杉雙腳鉗住寨牆,伸出一隻手拉住月承,再一把摟住她的腰,將她攬了上來。

    等兩人都落了地,方杉指了指古韻城的方向,輕輕的說道:“沿著這裏走,如果你先到了河商石碑,就拿草環做個記號,別停下來,繼續往前走。”

    說著又掏出程陽子給他的執事腰牌,以及二十兩銀子交給月承。說道:“去了古韻,找天劍宗分宗,拿這個腰牌給他們看,讓他們送你去無極山。”

    月承把東西推回去,看著方杉的眼睛,說道:“不,我想就在這裏等,如果不能跟方大哥一起逃出去,那我寧願不走了。”

    明月為鑒,方杉很是觸動,因為月承在講這句話的時候,很堅定,而又帶著一絲幽傷,很是惹人憐愛。

    方杉不知道要怎麽說,電視機總是放些“我不走,要走一起走”的橋段,當初看的時候覺得兩個人真是傻,這樣一個都走不了。

    而如今方杉才知道,真到了這個場景之中,很少有人能用理智控製自己的行動。對月承來說,如果走了,也許這輩子就再也見不到方杉了,所以她寧願留在這,等待結果。

    “況且,天太黑了,我一個人走會怕……”月承小心翼翼的講出讓方杉哭笑不得的話。

    “呃……這個我倒是沒有考慮。”方杉撓撓頭,繼續說道:“不管如何,我希望如果計劃失敗,而我又無法逃離的時候,你還能安全的離開,那麽我的行動才算是有一些價值。”

    “所以,別拒絕好嗎?”方杉把手裏的東西再次遞過去。

    月承眼淚霎時就掉下來了,仿佛真的就生離死別了一般。她接過方杉遞來的腰牌跟銀子。

    像是帶著某種期盼,深情的看著方杉,說道:“抱抱我吧,我怕。”淚眼朦朧,加上月影輕紗,一位年輕的女孩,提出這般的要求。

    方杉沒有理由拒絕,他輕輕的把月承摟到懷裏,拍拍她的頭,安慰她。月承的頭往方杉身上鑽,似乎恨不得跑進他的心裏去。

    這個大月氏的公主,受了太多委屈,她好久好久沒有被別人擁抱了。上一次已經是一年多以前,父王的擁抱。

    她沉醉了,這種身心安定的感受,她太喜愛了。像是沙漠中的旅人,終於找到了綠洲。就在這一刻,她明白,自己一輩子都離不開這個人了。

    方杉沒有想太多,月承可以肆無忌憚的發泄情緒,任憑情感左右,他不可以。

    背後還有十個人,需要他去解救。無論有什麽感情,都不能影響自己此刻的心境。

    方杉隻是淡淡的推開月承,說道:“事不宜遲,我該行動了。”

    月承擦了擦眼淚,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將自己噴湧而出的情感收斂起來。

    方杉再次躍上寨牆,回頭看了月承一眼。月承的嘴型告訴他:“小心。”他點點頭,從牆上一躍而下,猶如蜻蜓點水,絲毫沒有發出聲響。

    方杉走到寨門口,他必須要確保不再有衛士會因為銅鑼而出來查看。

    他笑著跟兩個看守的衛士打招呼。說道:“你們兩個模擬一下吧,把我當敵人。”

    兩個衛士會心一笑,不疑有它。方杉此時是真的在思考如何解決掉看守的兩人。

    這兩個衛士相距十幾米,且站在三米多高的哨塔上,相互照應。除非同時幹掉這兩個人,否則其中一個必然會敲響銅鑼,發出警報。

    方杉說道:“小心了!”

    說完,方杉一個跳躍,雙手抓住哨塔底部的一根橫杠,一個翻身,跳上哨塔,不等衛士反應,一個手刀打在他頸部的穴位之中。

    這個穴位是方杉實驗多次得出的一個暈人的好辦法。在白天的訓練中,方杉找到了最準確的位置,以及最合適的力道,足以讓人昏迷一個多時辰。

    這個衛士應聲而倒,方杉打暈了他以後,負手而立,好整以暇的看著對麵的另外一個衛士,臉上還掛著“和藹”的微笑。

    那個衛士心領神會,使勁的敲起銅鑼來,邊敲邊喊:“敵襲~敵襲~”這裏的符號沒有用錯,這個衛士喊的聲音並不大聲,也不刺耳,倒有點敷衍了事的感覺。

    方杉笑嗬嗬的從哨塔上跳下去,邊跑邊說:“你看,敵人現在要來攻擊你了,你應該怎麽應對?這麽小聲,他們怎麽聽的見?”

    那個衛士無奈的又加大了一點力度,有什麽辦法呢?領導愛玩,不管怎麽樣也得配合不是。

    但是他不知道的是,方杉現在是演戲,隻要時機成熟,他馬上就假戲真做了。

    等到這個衛士也翻著白眼倒下去,方杉站在哨上,靜靜的等著衛士們出來。不管出來多少個,統統打暈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