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5章 我最討厭的事情就是分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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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夠用別人的命換取自己的性命,這也能算是一種幸福的事情。

    這不是卑鄙,而是自保。

    對於陳琳提供的這些消息,附從軍方麵也是半信半疑。他們最初認為陳琳隻是在裝模作樣拖延時間,直到陳琳主動與一名附從軍中校發生關係後,事情才產生了變化男人都是這樣,對於主動貼上來,並且有過親密接觸的女人,多多少少總會有那麽一點點信任。反正陳琳已經被抓,她不可能逃出這座城市。對於她賭咒發誓知道在什麽地方有反抗組織之類的話,其實就是派出士兵跟著她走一趟,費不了多少功夫。

    如果她隻是在撒謊哄騙,故意欺瞞,那麽附從軍中校有的是辦法對付。最後,還會把這個滿嘴謊言的女人塞進鐵絲籠子,成為烏鴉和老鼠的美餐。

    如果她說的是真的,那就意味著自己運氣不錯,得到了升遷發財的機會。

    總共抓住了十七名反抗者。

    這些人是貨真價實的叛亂分子,他們在城市裏製造騷亂,放火點燃糧食倉庫,用炸彈引爆工廠裏的機械,甚至還在凶屍和人類奴隸的飲用水裏下毒……他們被抓的時候顯得驚慌失措,用各種武器激烈反抗。得到消息確認的附從軍開始大量聚集,將整個區域圍得水泄不通。

    除了戰死者,活下來並且被抓住的就是這些人。

    如果用古代封建社會與共和社會銜接轉型時期那些革命者的話來說,陳琳這種可恥卑鄙的行為,簡直就是用革命者的鮮血染紅自己官帽上的頂子。毫無疑問,那些被殺和被抓的反抗者都很偉大,陳琳這種告密分子卑鄙到了極點。總有一天,她會受到正義的審判,極其嚴厲的懲罰。

    以後的事情,誰能說得清楚?

    隻要現在能活著就夠了。

    就這樣,陳琳用其他人的鮮血洗清了自己的嫌疑。帶隊抓人的附從軍中校也得以官升一級。心情大好的他開具了陳琳的無罪釋放證書,甚至給她一把槍,以及某些特殊的權力。

    當天晚上,陳琳回到原來的居所,用最暴力的方式,狠狠砸開了老婦家的大門。

    她把那個老混蛋從十一層樓上扔了下去。老婦驚恐駭然的表情凝固在臉上。她甚至連開口求饒的機會都沒有,整個人就像住在高樓上的無良者,把廢棄垃圾直接從窗口拋出,先是劃出一條短短的弧線,然後筆直下墜,帶著不斷增加的慣性速度,毫無阻擋的撞擊地麵,發出沉悶的響聲。

    老太婆的腦殼被撞裂了,白色腦漿流了一地,整個麵孔扭曲成斜線,看上去就像熟透了強行掙脫束縛,掉在地上摔爛的南瓜。

    這段實際經曆讓陳琳認清了現實,也明明白白知道在這座城市裏,是凶屍統治者說了算。

    附從軍中校……哦!現在應該是上校了。他對陳琳產生了濃厚興趣。男人與女人之間最直接的那種興趣。不過,上校絲毫沒有想要娶陳琳為妻的想法,純粹隻是一種欣賞,一種在需要時候召之即來,完事之後揮之即去的特殊理念。陳琳很服從,也並不違逆。這讓上校在滿足之餘產生了想要給這個女人更多好處的念頭。

    於是,就有了陳琳在浴室裏擔任按摩師的安排。

    她現在有了凶屍統治者頒發的“市民證”,無論去哪兒都行,也可以光明正大乘坐客車離開這裏。

    但是陳琳現在不想走。

    她找不到以前的那些同伴。雖然知道集結點在西安(劉天明在飛機上公布了兩個集結點,普通跟隨者與團隊核心成員有所差異),陳琳卻對是否能夠安全抵達沒有太大信心。

    她在耐心等待最佳時機。

    還要準備武器和食品。

    血幣的使用返回越來越廣,這東西也要帶上一些。聽說,凶屍正在將各個城市之間聯係,展開進一步合作。這種貨幣的通用程度比想象中更高,使用起來也很方便。

    從骨子裏,陳琳就沒想過自己與城內的這些人類奴隸是同一種人。

    也許是因為車站那段被出賣的經曆,陳琳對身邊每個人都很小心,充滿了戒備。她從不對這些人表示友好,隻有深深的提防,冰冷到極點的凶狠,甚至還有極端情況下必不可少的殘忍。

    當然,這裏所指的對象,指的隻是奴隸,而不是附從軍成員。

    沒有任何預兆,陳琳猛然衝過去。她赤著腳,浴室裏光滑的大理石地麵對她毫無阻礙。站在對麵滿是憤怒的女人猝不及防,被狂暴如龍卷風的陳琳扣住肩膀,以不可抗拒的強大力量從背後猛拽著倒下。

    陳琳一把抓住她的頭發,將這個發難向自己要錢的女人拉到水池邊,絲毫不顧女人聲嘶力竭的尖叫,將整個人拎高,把那張進行修飾過,皮膚保養白淨光滑的麵孔朝著大理石台子邊緣狠狠撞去。

    她驟然發出慘叫,鼻梁斷了,大片鮮血從破裂的麵皮和鼻孔中湧出,整張臉上一片模糊,全是血水。

    老娘憑自己能力吃飯,你這個賤貨憑什麽在旁邊唧唧歪歪?”

    殺人的事情做多了,打人這種行為在陳琳看來也就變得正常。她不斷抓緊女人的長發,將那張血肉模糊的臉朝著大理石台子連連猛撞,怒不可遏地連聲低吼:“分錢?你他嗎的有什麽資格分錢?你會按摩嗎?你會不會伺候男人?你的是不是在城裏呆久了,忘記了這裏的規則?”

    別以為我什麽都不知道,你其實什麽也不會,也不是所謂的技術人員。你隻是跟著當官的睡了一覺,然後從他手裏弄了一張市民證。像你這種不要臉的貨色老娘見多了,故意把自己裝扮得很清高,其實就是一個連脫褲子都沒有技術含量的廢物。難道我說錯了嗎?你每天躺在那裏不就是讓男人摸摸你的奶。看看你的胸,都他嗎的快被揉爛了,你還好意思說是要分錢。”

    女人被砸得失去了神智,腦子也變得不太清醒。滿麵凶暴的陳琳一把抓住她的脖子,把她拽到自己麵前,幾乎是貼著那張血肉模糊的臉連聲咆哮。

    老娘現在就殺了你,讓你明白什麽叫做瘋狂。”

    分錢……到地獄裏去分吧!”

    說完,她直接將女人整個的扔進浴池,然後跳進去,雙手死死扣住女人肩膀,將她的頭部浸沒在水中。

    痛苦的窒息感覺貫穿全身,求生的渴望迫使女人發出比平時更加強大的力量。然而,她畢竟不是久經戰陣陳琳的對手。掙紮了不到半分鍾,她徹底在水中失去了氣息,變成一具毫無知覺的屍體。

    滿麵狂暴的陳琳拖著屍體從浴室走廊上經過,旁邊的人紛紛側身讓開,用警惕冷漠的目光看著這一幕。

    陳琳的身份有些特殊,她得到了一名附從軍上校的保護。這是浴室經營者清清楚楚明白的內幕。

    死人其實沒什麽大不了。這座城市每天都在死人,還有很多活人沒死就被送進了食品加工廠。

    陳琳身上那件被水浸透的內衣很薄,與什麽都沒穿區別不大。她對此並不介意,反正已經被很多男人看過甚至摸過玩過,也就徹底失去了遮掩的意義。

    她把屍體拖到外麵,一個守在門口的壯漢快步走過來。他摘下叼在嘴裏的煙頭,皺著眉,疑惑地問:“你又幹掉一個?”

    陳琳鬆開手掌,直起身子,毫不在意的在屍體身上抹了抹腳底:“她惹到我了。你知道我這個人很好說話,但我的脾氣就是這樣。”

    壯漢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兩周了,這是他從陳琳這裏收到的第六具屍體。

    這是城裏的新興行業收屍人。

    每具屍體開價不等,都是用血幣支付,也可以根據貨主的要求,提供武器或者食品。屍體視具體的死亡時間,按照新鮮或者腐爛程度價格不定。剛死的人價錢最高,死亡超過四十八小時就賣不上價。如果超過五十個小時,那麽這種破爛貨物任何人都不會要。

    凶屍對這些屍體其實不感興趣。隻有極少部分的死者會送入食品加工廠。那是因為死亡時間太久,腐爛程度太高,迫不得已隻能低價處理。至於那些最新鮮的屍體,會在第一時間裝進冷藏車,送往設置在城市北麵的另外一個加工廠。

    黑幫分子好像從人類文明初創時期就開始出現。誰也不知道它們是否屬於文明毒瘤?還是人類進化史上必不可少的一個分支?

    這座被凶屍統治的城市裏也有黑幫,具體經營者隱姓埋名,從不露麵。但是人人都很清楚,絕對與附從軍裏那些軍官脫不了幹係。

    人類也需要吃肉。

    按照和平時期某些專家的觀點,長期營養不足,會降低人類的認知機能,簡單來說就是從聰明人變成傻瓜,甚至還會讓死亡風險成倍增加。

    長期粗茶淡飯會導致營養攝入不足,人體免疫力下降。如果同時患有心肌梗塞之類的心血管疾病,死亡風險將是高營養人群的好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