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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馮九揉了揉太陽穴, 覺得自己記憶好像有些錯亂。

    她正慢慢回憶著, 眼前猛地出現一張放大的臉，這突然間的動作驚嚇到馮九，她慣性往後一仰，連連後退，可立時又感受到光.裸的下.身有涼風灌進來, 頓時倍感羞恥，隻能夾.緊雙.腿，一顆心髒狂跳，拿被子團了又團蓋在身上後才算覺得安全。

    周堯看她小.臉緋紅, 有心逗.弄：“怎麽了這是, 鬼上身啊？”

    馮九美.目瞪了他一眼, 故作一副麵若泰山之穩的樣子：“你出去。”

    欸, 不對吧, 我的好小九，這是我房間，你讓我這主人出去，是不是不太好？”周堯噙著捉弄的笑意慢悠悠靠近她。她越是這副正經模樣，他越是想調.戲她, 就是要看她手足無措的樣子他這心裏就高興。

    那我出——”馮九是想說自己出去的, 可想了想自己這身打扮還是不要出去亂晃的好，“問個問題。”

    她說完這四個字, 不知怎麽的, 這臉燒的更厲害。

    馮九覺得自從來了江市, 她腦中想的更多了，全是亂七八糟的，攪得她一顆心像是在雲端之上顛簸似的。

    周堯微微揚起下頜，眼中帶笑，懶洋洋地回答：“允許提問。”

    衣服……誰給我換的？”

    她聲音問的極小聲，不若她平時的音量，周堯早猜到她會問這個，驀地一下起身出其不意地壓住了她。

    馮九忍不住驚呼：“喂！”

    家裏加上思南那個小混.蛋就三個人，你說誰給你換的？”

    他高大的身.子伏.在馮九上方，一雙有力的手牢牢地攥著馮九的手腕並禁.錮在她頭頂，他知道她力氣比一般女人都大，但是他要是有心圈住這個小女人，她那點力氣又怎麽能和他比？

    想著自己身下是被子，被子下麵是除了一席寬大的襯衣就再無寸縷的馮九，他就心.癢難耐起來。

    看她想動動不了眼中帶著微怒的火光，他勾唇笑得放肆：“別想有的沒的了，換衣服這種事，從外到裏都給你扒了，不看光，你覺得可能嗎？嗯？”

    不.要.臉，我自己的衣服呢——”

    ——順便一說，”他搶過話頭，壓.迫性地俯下.身.子，頃刻間被她因為緊張而產生的熱意纏裹，心猿意馬，撓得他心.癢癢，他貼近馮九的耳朵，呼出的熱氣竟是比她還灼.熱，“小乖，你好漂亮。”

    他腦海中浮現出馮九純白赤.裸的樣子，下.身瞬間燥熱得不行，如果不是現況不合適，他真要忍不住了。

    馮九被這危險的氣息憋的很難受，被他突然誇讚一時間反應不過來。

    如果說誇她漂亮的話，以前殯.儀.館的王阿婆是這麽說過……

    你知道，我不是指這張臉，”他改為用一隻手禁.錮住她，另一隻手伸出修.長的手指戳了戳她略微氣鼓的臉頰，指尖輕晃，幽幽一路往下，隔著被子輕佻的在三個特殊的部位虛指一點，“我說的是這裏，這裏，還有……這裏……漂亮極了……”

    明明隔著一床不算很薄的被子，馮九卻覺得，那被周堯輕輕點過的三個地方猶如置身狂.熱的大火中一般，好似即使有再虔誠的祈禱也救不回她像是要化掉的身.體。

    周堯的行為已經超出了她的認知。

    點胸點腰就算了，點那個私.密的位置幹什麽？

    不.要.臉！！

    剁手！

    馮九羞憤得炸毛，第一反應是剁了周堯作.惡的手指，第二反應就是屈膝往上一拱——

    周堯大驚，先她一步從她身上撤開，算是保住了他覺得關乎馮九性.福的部位，可還沒站穩，一個個枕頭就跟連珠炮似的從馮九手上扔了過來，他心想，早知道就不在床.上放那麽多枕頭圍著她，生怕他不在的時候她睡著亂翻掉下床，現在可好，倒是長了這個小女人的誌氣，全招呼到他身上來了。

    #

    周堯最後被馮九的天馬流星枕頭擊給趕出了房間，他自己關上了門，靠著門想著剛才發生的事情臉上的笑意越發張揚。

    馮九喜歡他。

    絕對的！

    如果不是喜歡他，他都調.戲輕薄她到這個程度了，她還隻是不痛不癢的拿枕頭打他，就是那惱.羞.成.怒的樣子，他也是愛極了的。如果她真討厭他，他覺得以她的性格，就是沒有內.衣穿，爬也是要鐵了心的爬回青石鎮的。

    好了小九，我不鬧你了，你衣服我扔了，新衣服內.衣我都給你放在床頭櫃上了，你好好休息睡一覺，晚上我們出去吃飯，大哥要給你道歉。”他敲了敲房門把話說給她聽，“那個小子你不用擔心，我跟他說了你在男朋友家裏，還給他找了保姆，做菜一級棒！保證他吃了考個清華北大哈佛劍橋什麽的……”總之考得離江市越遠越好！

    他話音落下，門背後又是一聲軟.綿綿的悶響。

    周堯笑：誒，怎麽還有枕頭沒扔完。

    #

    把事情叮囑完，周堯喜滋滋下了樓，去廚房看了一圈，馮九熬的小米粥還剩點，鍋蓋蓋著還挺熱乎。

    周堯把粥舀得一點不剩，端著碗洋洋得意地到餐桌吃。

    周小豆丁趴在桌上，一臉幽怨的看著周堯：“小叔叔，吃得很開心？”

    開心。”

    腳不疼了？”

    周堯恬不知恥，把剩下的小米粥喝了個一幹二淨才回答：“疼，很疼，需要你小嬸來安慰安慰就好了。”再疼，有馮九在他都得忍著麽不是？他不希望再因為他發生今天這樣的事。

    小叔叔不.要.臉！”小豆丁一聽哇地一聲哭了，邊跑邊大聲喊。

    周堯揮了揮拳，壓低聲音喊：“小點聲小混.蛋！別吵了她睡覺！”

    周堯還沒做出反應，觀景小林外突然響起東西摔碎的聲音，緊接著便是高跟鞋噠噠噠匆匆離去的腳步聲。

    馮九眼尖的瞥見一抹青色從小林外掠過，她心裏一驚，驀地推開周堯，趁他愣神的一瞬間略微慌張的跑走。

    她記得，和周堯相對而坐笑得很動人的那個女人就是穿了一件青色的連衣裙。

    她應該是聽見了吧？

    馮九心裏很亂，那個女人反常的離去越發讓她覺得周堯是不是和她有什麽關係，這種可能破壞別人感情的厭惡感和內疚感交織在一起，困得她心裏很是難受，去給另一桌送東西時差點送錯地方。

    周堯則在觀景小林裏站了一會兒才麵色陰騖的走了出來，推開咖啡館的玻璃門，站在門口看了幾眼，在角落的一桌情侶前發現了馮九的身影。

    用腳趾頭想都知道她是在故意躲她。

    如果不是白嘉瑜搞出那一茬子，他現在或許已經追問得到馮九的答案了，即使不是他想要的，也不至於讓她落荒而逃。

    周總，要喝點什麽嗎？怎麽親自來了？”櫃台後的老板娘一見周堯進來。眼睛都亮了。先前周堯那桌負責點單和送單的都是新來的，一個不認識周堯。一個認識又被周堯拖去了別的地方，所以老板娘也不知道周堯來了。要知道她這咖啡館的店麵都是周堯公司所屬的，也是多虧了這地段好，周堯公司裏的藝人工作人員都喜歡來她店裏買飲品，是以店裏生意一直火爆，老板娘心存感激，每次都特意照顧周堯公司的人。

    馮九站在邊兒上，努力收斂自己的存在感。來了省城這麽幾天，她學到了不少電視不能告訴她的規則。隻是她發現店裏的服務生在聽到老板娘的話後都齊齊扭頭看向周堯，一時間那臉上的笑容似乎明媚了不少，每個人的腰脊好像挺得更直，那統一著裝的超短製服裙下，胸前二兩風光似乎更加迷人。

    馮九覺得整個咖啡館都豔光四射起來。

    這桌的情侶把點好的單子遞給馮九，她剛轉身要往櫃台走，就聽見周堯幽幽而又帶著幾分不悅的聲音：“十杯咖啡，老樣子，找人送上來。就……她吧。”

    說完他倒是一點都不留戀的樣子，折身推開門走了出去。

    馮九莫名鬆了口氣，卻聽老板娘朝她喊道：“小馮九，走運了你，待會兒那咖啡你去送。“

    我嗎？”馮九不敢相信，她明明想躲周堯來著，怎麽臨了還是她？

    老板娘看她的表情，有些疑惑：“你不想去？傻啊，周總給的小費很多呢，不去白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