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夢，你笑什麽？”蕭琅挑眉。
    他有一種感覺，她所笑之事定然與他有關。
    歆夢遲疑了一下，還是決定坦白告之。
    “你還記得四年前宮裏舉辦壽宴那天夜裏的事嗎？”她問道。
    “當然記得。”他毫不猶豫地回答，
    那一\夜，她有多麽驚豔，他的記憶就有多麽深刻。
    “那……你還記得自己在這裏喝醉了的事嗎？”歆夢眨了眨水眸，眸底裏的狡黠笑意一閃而過。
    蕭琅狐疑起來，不答反問：“夢夢的意思是，我忘記了什麽嗎？”
    那夜，他心情不太好，確實來洛英宮喝酒了，也確實喝多了，但並沒有喝醉，隻是微醺而已。
    “你忘了叫過我什麽了？”歆夢笑道。
    蕭琅這才反應過來，邪魅地挑了一下眉，將她拉近，環抱住盈盈一握的纖腰，將頭靠在她的小腹上。
    “‘母妃’，你可知道那夜琅兒並沒有喝醉。”他的聲音裏有著幾分得意。
    歆夢輕笑了一聲，旋即愣住了。他剛才說什麽，那夜他沒有喝醉？如果他沒有說謊的話，那就意味著……他的那些舉動，包括叫她“母妃”都是在清醒的狀態下做出來的，他是故意的！
    當時，她看見他那副傷心頹廢的樣子，心裏也跟著他一起難過，現在他卻告訴她，他是假裝的。
    她猛地推開蕭琅，後退兩步，不敢置信地指著他：“你，你……假裝喝醉，騙取我的同情心！”
    “夢夢，”蕭琅滿懷著柔情，一瞬不瞬地盯著她，“那天夜裏，我想念母妃，心裏十分難受，看見你來到，看見你的臉上流露出難過的神情，我就不舍得讓你離開了。
    我想要你的安慰，可是你一向守禮，要是知道我是清醒的，一定會撇下我離開。所以，我隻好順水推舟，讓你繼續誤會我喝醉了。”
    “那你也不應該叫我‘母妃’啊！”歆夢不滿地指責他。
    “不叫你‘母妃’，難道叫你‘沈大小姐’嗎？”那不就露餡了嘛。
    歆夢默了默，覺得他的解釋也算是合情合理。最重要的是，事情已經過了四年，現在來追究已經沒有意義了。
    “好吧，這件事我就原諒你了，但是以後你不準再騙我了。”歆夢道。
    “謝謝夢夢寬宏大量，原諒我。”蕭琅輕笑，朝她伸出手，“不要站那麽遠，到我這裏來。”
    歆夢輕輕咬了咬唇瓣，轉頭四處看，顧左右而言他：“這裏為什麽沒有宓妃娘娘的畫像？你還記得宓妃娘娘的模樣嗎？”
    “母妃。”蕭琅道。
    “啊？”歆夢驚訝地回眸瞪他，“你又戲弄我！”
    “不是，我是說，你要改口叫‘母妃’。”蕭琅淺笑著道。
    “哦。”原來他的意思是這個。
    “原先的洛英宮已經毀於火災，當年母妃用過的東西也都毀於一炬，如今你看到的是重建的宮殿，這些東西……”白皙纖長的手指輕輕撫了一下紫檀木雕花大床的床邊，蕭琅淡淡地道，“雖然父皇費了很大的心機，盡可能地恢複原樣，但是它們始終隻是替代品，上麵根本就沒有母妃一絲的氣息。”
    洛英宮起火的那年，他的年紀尚幼，經過了這麽多年，大概已經不記得母妃的樣子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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