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雲未露一絲驚慌，大大方方地搖頭：“沒有，但公主們未出嫁前都住在宮裏，她們時常會來福寧殿給皇上請安，奴婢見過，也就知道了各位公主的發質。”
    歆夢笑了笑，沒有說話。
    福寧殿的大宮女，比起一般的宮人來，地位不知道高了多少。眼下，綠雲一點傲氣都沒有，態度恭敬，大方奉承，想必很清楚皇帝對蕭琅的看重。
    隻希望她不要有別的心思才好，免得自取其辱。
    “八皇子妃今兒要綰一個什麽樣的發髻？”綠雲停了手，似在暗暗從前方的鏡中端詳歆夢。
    歆夢素來喜歡簡單的發髻，最受不了滿頭珠翠，可是，她記起昨天皇帝說過，今天早朝會當眾宣布對蕭乾、蕭奕的處置，或許會同時宣布立蕭琅為儲君。
    想了想，歆夢道：“綰個飛仙髻吧。”
    “是。”綠雲當即應下，施展巧手，不多時就綰好了飛仙髻。看著鏡中的歆夢，她讚歎起來，“八皇子妃肌膚勝雪，花容月貌，綰著飛仙髻真是好看！”
    歆夢淡笑：“綠雲，隻要你做好本份，忠誠八皇子和本宮，本宮就會喜歡你，並不需要做其他無謂的事情。”
    綠雲微怔，然後點頭：“奴婢知道。奴婢……隻是實話實說。”
    眸光輕閃了一下，歆夢但笑不語。
    綠雲暗暗籲了一口氣，眸光落在歆夢光禿禿的發髻上，問道：“不知道八皇子妃今天要穿哪條裙子，奴婢好為你搭配首飾？”
    “就穿那條繡纏枝蓮花枚紅齊胸襦裙。”她習慣穿素雅的衣裙，今天特意選一條豔色較豔且花色吉祥的襦裙，是因為她想去見一個故人，在他離開之前。
    見歆夢選好了裙子，綠雲略一思忖，從首飾匣中選了一套紅翡滴珠首飾，包括了紅翡滴珠鳳頭金步搖，紅翡耳環以及紅翡手鐲。
    在準備幫歆夢套上紅翡手鐲時，歆夢搖了搖頭。
    綠雲瞥了一眼她手上戴著的那個鑲嵌著寶石的金手鐲，將紅翡手鐲放了回去，狀似無意地問道：“八皇子妃手上的金手鐲好漂亮，是八皇子送的定情信物嗎？”
    歆夢剛一蹙眉，綠雲立刻垂眸道：“奴婢多嘴，請八皇子妃責罰！”
    “責罰就不用了，但要記住，以後在本宮這裏，不該問的不要問。”歆夢有些奇怪，這綠雲的性子不想是個穩妥的，以前是怎麽當上福寧殿的大宮女的？
    她可不相信是皇帝看走眼所致。
    或許……
    她微眯了一下眸子，心想綠雲還沒真正認可她這個主子，一再地試探她。
    梳妝打扮妥當，換上那條繡纏枝蓮花枚紅齊胸襦裙後，歆夢在鏡前緩緩轉了一個圈，不經意瞥見綠雲眸裏流露出的驚豔之色。
    “八皇子妃，早膳已經準備好了。”一個小宮人進來稟報。
    用早膳的時候，綠雲動了動唇，欲言又止。
    歆夢故意不理她，再看見她第三次想說話又忍住的時候，放下銀箸，接過一旁宮人遞過來的巾帕拭了拭唇。
    “綠雲，此時早朝是否結束了？”
    綠雲點頭：“按照往常的慣例，這個時辰應該已經下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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