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希望你也能夠像你所說的，善待尛弟。”蕭奕道。
    蕭琅笑了笑，沒有說話，牽著歆夢繼續走。
    “歆夢，永別了！”蕭奕在後麵輕聲道。
    饒是他聲音再低，歆夢也聽得清清楚楚，不禁眼圈一紅，用力閉了閉眸子，強忍住快要奪眶而出的眼淚，拉著蕭琅快步離開。
    身後的牢房裏，傳來長長的歎息聲。
    “琅，抱著我。”還未出天牢，歆夢就已經忍不住了，匆匆道了一句，在蕭琅放慢腳步的一瞬間，撲進他的懷裏，將臉深深埋在了他的衣襟裏。
    蕭琅在心裏深深歎了一口氣，抱起她飛快地出了天牢。
    守門的牢頭滿臉愕然，嘟噥了一句什麽，就把天牢大門緊緊關上了。
    上了馬車，蕭琅吩咐車夫先回一趟八皇子府。
    他抱著歆夢坐在車裏，默然無言，耐心地等著她從悲傷的情緒裏恢複過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歆夢終於抬起了頭，看了他一眼，拉過他的手，用衣袖擦去滿臉淚水。
    “夢夢，”蕭琅哭笑不得地看著淚跡斑斑的衣袖，“你要是忘記帶錦帕了，可以跟我要。”
    “我有帶，隻是用它比較順手。”歆夢嘟著嘴，擺出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
    知道她在怪他阻止她說出前一世的事，蕭琅挑眉，將另一隻幹淨的衣袖伸過去給她：“眼角還有一點淚水沒擦幹淨，這隻衣袖也給你擦。”
    “太粗了，擦得我皮膚痛。”歆夢嫌棄地瞥了瞥那隻衣袖，轉開臉去，從正好揚起的窗簾看出去，發現外麵的街道有些熟悉，但並不是在天牢通往皇宮的那條路上。
    她忍不住問：“我們要去哪裏？”
    “回府。”蕭琅道。
    “回府？”回八皇子府？
    “嗯，有人在府裏等我。”蕭琅道。
    “是誰？”歆夢脫口問道，立刻意識到自己不應該問。
    蕭琅低頭看了她一眼：“閆青，喬白，孫雪，傅霖。”
    原來是影軍的四位將軍，難怪他要回府見他們。
    歆夢不再說話，輕輕偎依進他的懷裏。
    她的沉默，讓蕭琅有些微微的不安，擔心她安靜下來之後，會胡思亂想，便主動提起話題來：“沈冀知道你保住了沈家的其他人，昨夜已經在天牢裏畏罪自盡了，你要不要回沈家……”
    “不要！”她才不要去拜祭他！
    沈冀自盡後，趙丹娥以未亡人的身份親自去收殮了沈冀的遺體，裝入棺槨後，停放在沈府也即是原先的將軍府大廳裏，待頭七之後下葬。
    “不管他做了多少對不起你的事，他始終是你的生身父親。”蕭琅勸道。
    “琅，我不是一個狠心的人，但是為人兩世，他從未對我盡過一個父親的責任，而是一直在利用我去攀爬上更高的位子，他……”
    “噓！”蕭琅用一根纖長的手指堵住她的唇，“這些我都知道，我還知道，你父親並不是大商國唯一一個犧牲女兒婚姻來換取榮華富貴或者鞏固家族利益的人。”
    “他不一樣，”歆夢搖頭，水眸裏浮上幾分哀戚，“前一世他用我的命換了他的異姓王王位和沈雲蘿的郡主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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