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姐不是不喜歡思雨，而是，”歆夢看了一眼已經回過神的練姨娘，“父親這一次謀逆，影響太大，就連母親都要帶著宸弟離開，躲避外人非議，何況是姨娘和思雨呢？思雨如果真的那麽喜歡京城，就先在外地住上一兩年，等事情的後遺症淡了之後，大姐姐再接你回來。”
    這番話等於給練姨娘和思雨說了心裏話，也沒有一口回絕練姨娘的請求，給了她們一些希望。
    至於一兩年後……
    如果她沒有記錯，楚銘軒很快就要稱帝了，時間不出一年。
    楚銘軒稱帝之後，自然要犒賞功臣，封賜爵位、官職，其中當然也會包括沈徹。
    隻要沈徹在大周開了府，就有條件接練姨娘和思雨過去了。
    到那時，練姨娘就是沈府的老夫人，而思雨也是府裏的正經小姐了。
    隻要沈徹不說，誰會知道，或者就算知道，也不會有人計較沈思雨隻是一個庶女。
    練姨娘在心裏思忖了片刻，終道：“大小姐說的在理，那婢妾就先帶思雨離開。思雨已經十一歲了，婢妾希望將來她能找一個好婆家。這事還請大小姐多為思雨留心。婢妾不敢高攀多麽好的人家，但願思雨不要像婢妾一眼，與人為妾。”
    眼角餘光瞥見沈思雨微紅的雙頰，知道她害羞了，歆夢忍住笑，道：“本宮的妹妹怎麽能與人為妾，自然是要做正妻的。本宮不敢保證是公侯之家，但一定會盡量為思雨擇一個品性端正的青年才俊嫁為正妻。”
    “如此，婢妾就先謝過大小姐了。”練姨娘拉過沈思雨，“快給你大姐姐跪下。”
    “不必了!”
    話音未落，練姨娘和沈思雨已經跪下了，給她磕起頭來。
    無奈之下，歆夢隻好彎腰將二人扶起：“好了，本宮既已答應了，就會留心的。三妹隨姨娘在京城外定居之後，記得給大姐姐來封信，寫明地址。及笄之前，切記修身養性，盡量深居簡出，小心不要招惹那等品性不\良男子的覬覦。”
    “思雨記下了，多謝大姐姐提醒。”
    “好了，太子殿下還在等著本宮，本宮要走了。”
    “大姐姐……”沈思雨一臉不舍。
    歆夢想了想，道：“天下無不散之筵席，三妹不必太過不舍，你我姐妹二人將來總有再見麵的機會。”
    “嗯。”沈思雨點了一下頭。
    “姨娘，好好教導三妹，她將來……”歆夢沒有繼續說下去，隻別有深意地看了練姨娘一眼，就轉身翩翩離開了。
    “恭送太子妃！”練姨娘若有所思地望著歆夢離去的窈窕背影，猜不透她那一眼到底蘊含了什麽深意。
    “恭送大姐姐！”沈思雨眼圈紅了，依依不舍地望著歆夢離開的方向。她很喜歡這個姐姐，可是這一離開京城，兩姐妹就會很少見麵了。
    練姨娘輕歎一聲，拉住沈思雨的手臂，道：“思雨，走吧，跟姨娘回去收拾行裝。”
    雖然她想思雨留在京城，待在歆夢的身邊，可是歆夢不肯，她也沒有辦法。如今也隻能先帶思雨離開京城，找一處地方落腳，等到思雨快及笄了再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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