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聽見了她心裏的想法似的，凱薩低低笑了起來。
    “你要是有膽量，可以試一下攻擊我，看看能不能成功。”
    歆夢連忙搖頭，旋即意識到他看不見，頓時有些尷尬地停住動作。
    慢條斯理地走到窗邊，在軟榻上大大咧咧地坐了，凱薩抬眸望著她，眸中似有別樣的深意。
    看了片刻，他勾唇，似是不滿地嘟噥了一句：“貴客來了，連杯茶也沒有，這就是東宮太子妃的待客之道？”
    歆夢一怔，他、還真是……
    偷偷潛入宮來，不拿他當刺客，他就應該偷笑了，還自詡貴客，要茶喝？
    而且他無遮無掩地坐在窗邊軟榻上，一點也不擔心被外麵的人看見。
    “凱薩，你今天來找本宮，所為何事？”她一臉警惕地盯著優哉遊哉的凱薩，問道。
    凱薩沒有立刻回答她的問題，而是輕輕拍了一下身旁的軟榻，道：“過來坐。”
    歆夢飛快地看了一眼那隻白皙且骨節分明的手，沒有動。
    等了半晌，見她仍舊貼牆而立，保持著高度警惕，同時雙手緊緊護著小腹，擺明了擔心他會突然偷襲，傷害她的孩子，凱薩哈哈大笑起來。
    他張狂的笑聲傳到窗外，震得院子裏的樹木沙沙作響，從鬱鬱蔥蔥的枝頭上飄落下幾十片翠綠的葉子來。
    歆夢的臉色頓時大變，思考著，要是他突然發難，她要如何自保，兼且抱住腹中的胎兒。
    “嗬嗬！”凱薩看見她眸底的那一絲懼意，略帶了些得意，又略帶了些無奈地笑著，“你果真在害怕我。<>”
    不明白凱薩為何一而再，再而三地重複強調“她在害怕他”，歆夢狐疑地看著他。
    凱薩輕歎：“如果是以前，看見你這樣怕我，躲著我，我應該會很憤怒，很生氣，非要把你抓到麵前才肯善罷甘休吧。”
    歆夢蹙眉，他這麽一說，她也覺得他好像和以前有什麽地方不同了。
    “是不是覺得很奇怪，我為什麽會這麽說？”凱薩眯了眯眸子，好像在看她，又好像沒看她，聲音有些悠遠縹緲，“說起來，這都是拜你那位師父所賜。”
    “師父？”歆夢疑惑不解，這與楚宓兒有何關係？
    “楚宓兒抓了我大伯，挑斷了他的手筋和腳筋，剝光了他的衣衫，用鐵鏈將他鎖在了百尺斷崖上。她說，要想帶大伯離開，我要在兩個選擇中選其一，一是自廢武功，從此成為一個普通人，二是吃下斷情丹，忘記心愛的女人。”凱薩挑了挑眉，含笑問她，“你猜，我選擇了哪一個？”
    “斷情丹？”歆夢試探著問道。
    他的武功明顯還在，所以……
    凱薩輕笑起來，眸底一閃而過微微的酸澀，問她：“你現在是不是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因為我再也不會糾纏於你了，你可以放心地和蕭琅雙宿雙棲了。”
    “我……”歆夢欲言又止，心裏確實如他所言，有著如釋重負的感覺。
    凱薩看著她，又道：“斷情丹的效果真是太強大了。我現在看著你，明知道我以前愛慘了你，可就是再也體會不到那種撕心裂肺的感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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