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63章 虎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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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禎和寇季二人在皇宮的偏殿一直料聊到了傍晚。

    傍晚時分。

    小黃門再次帶了一個消息入了偏殿。

    陳琳在聽取了消息以後,快速傳達給了趙禎和寇季。

    “官家,寇相,汴水碼頭上的力夫,在一些人的教唆下,罷工示威。汴京城中有三十六家糧行歇業了……”

    趙禎臉上帶著笑,心裏窩著火,對寇季道:“四哥,你瞧瞧,這就是朕的臣子,朕隻不過讓他們稍微收收手,他們就如此對朕。”

    寇季心裏歎了一口氣,沒有言語。

    大宋寬厚的待遇,確實把大宋的官員慣的沒樣子了。

    別的朝代,官員們在拿到了皇帝的政令的時候,要為難皇帝,會率先考慮好後果,然後用下位者的姿態的抗爭。

    他們跟皇帝抗爭,不是為了贏,而是為憐憫。

    他們贏了,就是皇帝憐憫。

    輸了,就會乖乖認罰。

    大宋不同,大宋官員完全不考慮後果。

    說為難皇帝就為難皇帝,根本不考慮惹惱了皇帝以後的後果。

    現如今的大宋皇帝是手握絕對兵權的趙禎,一個可以在廟號上加一個武字的皇帝,不是史書上那個隻有仁的趙禎。

    他若是下殺手,就不是一兩個人的性命就能讓他收手的。

    寇季能感受到趙禎在努力克製著自己的殺意。

    或許是因為受他影響太多的緣故,趙禎如今做事,更喜歡跟他用一樣的方式。

    那就是快刀斬亂麻。

    趙禎見寇季沒說話,就冷冷的吩咐陳琳道:“讓人仔細盯著!”

    陳琳答應了一聲,下去傳令。

    寇季歎息道:“不知死活……”

    一個好人,一旦滋生了惡念,他可以幹出讓人難以想象的惡事。

    即便是一些惡人也未必有他們殘忍。

    趙禎無疑是一個好人,隻是那些不知死活的官員,在撩撥他、在逼他。

    寇季可以肯定,趙禎放下了善念,他能殺到讓所有人膽寒。

    史書上的趙禎,秉持善念大半輩子,晚年因為無子瘋魔,就幹出了許多令人難以置信的事情。

    比如覺得宮裏的女人有問題,就帶著到大街上搶人家那些生過孩子的有夫之婦。

    “官家不必生惱,官家已經做好了應對的手段,收拾他們自然是輕而易舉。”

    寇季輕聲勸解。

    趙禎深吸了兩口氣,平複了一下怒氣。

    “朕確實不該動怒,朕都不知道朕動怒以後會做出什麽事情。”

    “且看著吧,看看他們有什麽手段。”

    寇季陪著趙禎在宮裏一坐就是兩日。

    趙禎根本不顧及外臣不得留宿宮中的規矩,強行將寇季留在了宮裏陪他。

    禦史台為此上書兩次,被趙禎申斥了兩次。

    寇季知道趙禎留下他是為了什麽。

    為了讓他幫忙壓製心中的怒火。

    趙禎瘋了以後,什麽都敢幹。

    他最寵愛的張貴婦一屍兩命以後,他就瘋了,當時還想把皇位禪讓給寇季。

    是寇季一巴掌將他抽醒的。

    趙禎心裏清楚,在如今的大宋朝,隻有寇季敢抽他,也隻有寇季能在他瘋了以後,將他喚醒。

    兩日時間。

    汴京城內的一切商業進入到了癱瘓狀態。

    汴京城僅剩的一些皇族的府邸門口,聚集滿了人,他們一個個拿著破碗,在皇族的府邸門口乞討。

    他們並不是真的吃不起飯。

    他們隻是在有心人的鼓動下,用這種方式逼迫趙禎收回成命。

    太廟門口跪滿了人。

    嗷嚎聲充斥著整個汴京城。

    皇宮裏。

    趙禎麵前擺著兩封密奏,密奏裏有一長串的名單,趙禎看著那些名單,雙眼噴火,殺意難以自持。

    那兩份名單,是武德司的人調查出的在背後搗鬼的官員。

    寇季看著趙禎在爆發的邊緣徘徊,心裏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陳琳邁著小碎步匆匆進入到了殿內。

    “官家,寇相,王相求見。”

    “他不是病了嗎?他不是要乞骸骨嗎?怎麽還有氣力入宮找朕了?”

    “……”

    王曾算是趙禎十分欣賞的一個臣子,如今趙禎對王曾都生出了怨念,可見趙禎心裏的火氣有多大。

    陳琳知道趙禎的性子,他不敢撩撥趙禎,他小心翼翼的應答道:“有人去王相門口賣女,王公看不下去,所以入宮求見。”

    “誰?”

    “大理寺議獄司司直錢平直……”

    陳琳知道趙禎問的是幕後主使,所以果斷將幕後主使的名字報了出來。

    趙禎沒有言語,而是目光灼灼的看向了寇季。

    寇季見此,歎了一口氣,起身道:“臣府上還有要事,想出宮幾個時辰……”

    趙禎毫不猶豫的開口道:“四哥陪朕操勞了兩日,確實該好好休息一番。陳琳,你派人送四哥回府。”

    寇季躬身一禮,退出了殿內。

    陳琳吩咐了身邊的小宦官一聲,小宦官立馬出去為寇季送行。

    寇季一走,趙禎果斷開口道:“喜歡賣女,那朕就讓他賣個夠!將他罪證遞交給大理寺和刑部,著禦林衛將其捉拿,罷官去職,抄家,男丁皆斬,女眷盡數充入教坊司。”

    “喏!”

    “……”

    寇季在小宦官引領下,邁步出了趙禎所在的宮落群,就看到了王曾有些淒涼的站在哪兒求見趙禎。

    王曾見到了寇季,立馬就撲了上來。

    “民間開始賣兒賣女了!”

    王曾衝著寇季大喊。

    寇季平靜的盯著王曾道:“明顯是有人在背後教唆,你不會看不出來。”

    王曾咬牙道:“老夫自然知道有人在背後教唆,但百姓們這兩天日子不好過,卻是事實。再這麽鬧下去,肯定會出人命。”

    寇季反問道:“所以你想怎麽辦?讓官家服軟,還是讓我服軟?官家若是服軟一次,他們變會變本加厲。”

    “鬆一鬆……”

    “鬆一鬆?!你說的輕巧,你也算是在宦海沉浮幾十年的人了。你應該知道,官家隻要漏一個口子給他們,他們就能將一切撕的粉碎。

    他們現在已經成為了我大宋的毒瘤,我們不鏟除,最後就隻能由外人鏟除。

    到時候外人殺的可就不僅僅隻有他們,還有無數的百姓。

    漢室養肥了世家,世家坐大,亂了漢室江山。

    世家爭鬥,最終卻便宜了胡人。

    胡人入了中原,光是吃進嘴裏的人口就達到了千萬數。

    現在縱容他們坐大,等他們變成了世家。

    到時候大宋江山必亂。

    外人入駐中原,會殺多少人?

    我們殺外人都毫不留情,你指望外人殺我們會留情?”

    寇季一指背後的深宮,惱怒的道:“官家心中的殺意已經控製不住了,他眼中在噴火。我壓了他足足兩日,沒讓他動手殺人。

    可是外麵那些不知好歹的東西,還一個勁的撩撥官家。

    今日,官家得知有人在你門前賣女,隻是看了我一眼。

    就那麽一眼,我就看出了官家心中的殺意徹底控製不住了。

    我不讓他殺人,我們就得反目。”

    王曾聽到這話,驚的渾身都在哆嗦。

    寇季甩了甩衣袖,冷哼道:“他們不知死活,那我就隻能放開官家,讓官家好好的殺一通。

    他們喜歡跟官家作對,那就應該做好承擔官家怒火的準備。”

    說完這話,寇季沒有任何猶豫的丟下了王曾,往宮外走去。

    王曾一臉驚恐的撲向了寇季,一把拽住寇季的衣袖,顫抖著道:“不能讓官家殺人!”

    寇季冷冷的道:“就那群不知死活的東西的撩撥法,官家遲早得大開殺戒。我現在可以攔著官家,不讓他殺人,幫他把胸膛裏的火壓下去。

    但是當他胸膛裏的火形成了燎原之勢的時候,誰壓得下去?”

    王曾顫抖著站在原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知道寇季說的對。

    趙禎心裏有火,就得趕盡泄了。

    不然等火焰積攢到了燎原的勢頭的時候,那誰也控製不了。

    寇季從王曾手裏抽出了衣袖,邁步離開了皇宮。

    王曾渾身哆嗦著,往趙禎所在的宮殿裏衝了過去。

    寇季出了宮門,就看到了滿汴京城的百姓,就如同乞丐一般在街道上晃蕩。

    他們穿著破爛的衣服,手裏拿著破碗,就像是一群流民。

    寇季冷冷的看著他們,眼中沒有一絲憐憫。

    當寇季過了金水橋,坐上自己的馬車以後,立馬被有心人注意到了。

    “寇相出來了!”

    有人高喊了一聲。

    百姓們群情激揚的蜂擁了過來,將寇季的馬車圍困了一個嚴嚴實實。

    一個個嘴裏喊著行行好,讓寇季給他們一點吃的。

    寇季掀開了馬車的簾子,冷冷的掃所有人一眼,“造謠生事,論罪當誅!我不管你們背後是誰在教唆,趕緊給我滾!”

    說完這話,寇季見所有人不為所動,就冷冷的補充了一句,“你們別忘了,我是馬上下來的相爺。”

    “寇相何出此言,小人等人隻是被朝廷的政令逼的活不下去了,所以才找寇相開恩,討一口飯吃而已。

    什麽造謠生事,跟我們無關。”

    “……”

    有人帶頭喊了一番,其他人瞬間七嘴八舌的喊了起來。

    寇季冷聲喊道:“我有禦林衛護持,攔我車架,等同造反,爾等還不速速讓路?”

    “小人等人隻是想求寇相恩典,賞一口飯吃,並沒有阻攔寇相車架。”

    “……”

    人群中雖然有人這麽喊,但不見人群讓開,反而越簇擁越多。

    寇季冷冷的看著他們,“我若是殺一兩人,你們恐怕會群情激揚,將我的馬車掀翻,說不定還會痛毆一番,將我致死,對不對?”

    沒人回答寇季的問題,隻是圍著寇季的馬車一個勁的討飯吃。

    寇季深吸了好幾口氣,敲了敲車廂。

    負責護送寇季的禦林衛頭領出現在了寇季馬車邊上。

    寇季淡淡的吩咐,“去稟報官家,就說我寇季請調三十三支響箭!”

    此話一出,不僅禦林衛頭領臉色變了,周遭圍困的人群臉色也變了。

    別的地方的人或許不知道三十三支響箭是什麽意思。

    但是汴京城的人卻知道。

    三十三支響箭,是兵製革新以後,緊急調動城外兩支禁軍入京的調令。

    十一支響箭落地,在京兵馬全員戒備。

    二十二支響箭落地,五城兵馬司封城,禁軍趕赴汴京城城內。

    三十三支響箭落地,十萬禁軍必須抵達皇城。

    禦林衛頭領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寇季道:“寇相……”

    寇季不容拒絕的道:“去!”

    禦林衛頭領咬了咬牙,吩咐其他兄弟們守好寇季,他策馬入了宮。

    圍繞在寇季馬車周邊的百姓有些慌亂。

    有人見此,在中間叫喊。

    “太宗和先帝可是說過不許朝中大臣在汴京城縱兵行凶的,他隻是在嚇唬我們!”

    “對,扛住了大家就有飯吃,扛不住了大家以後都沒飯吃!”

    “……”

    寇季目光十分準確的看到了那幾個在人群中蠱惑的人。

    禦林衛也看到了。

    “寇相……”

    禦林衛想問寇季要不要抓人。

    但寇季抬手給製止了。

    “愚蠢行事,就要付出相應的代價!”

    禦林衛聞言,心中充滿了寒意。

    百姓們不知道寇季的狠辣。

    他們可是清清楚楚的。

    百姓們看著寇季在大宋活的像是個大善人,但卻不知道寇季出了大宋,那就是活閻羅。

    寇季放下了馬車簾子,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不到萬不得已,他絕對不願意將刀兵放在大宋百姓身上。

    他現在若是退一步,大家自然相安無事。

    但他若退了,得益的隻有官員和豪門大戶。

    百姓們得不到半點好處,官員們也是如此。

    更重要的是,他現在退了。

    隨後再推行其他政令,別人也會用相同的法子逼迫他。

    到最後,他終將一事無成。

    大宋也會保持現狀,繼續糜爛下去。

    所以他不能退。

    也沒辦法向百姓解釋。

    因為人群中的禍害不會讓他開口,也不會讓百姓信他的。

    更重要的是,此處聚集的百姓,恐怕都是依附在背後教唆之人門下的。

    也就是說,即便他解釋了,百姓們信了,也不會退。

    因為他們背後之人不開口,他們就沒辦法退。

    朝廷針對他們製定出的惠民政策,還遙遙無期。

    而他們明日、後日、大後日的口糧,卻在人家手裏握著。

    禦林衛頭領去的快,回來的也快。

    回來以後隻是衝著寇季拱了拱手,沒有言語。

    “嗖!”

    一聲響亮的哨子聲從皇城上響起。

    哨子聲十分尖銳,傳的很遠,傳遍了汴京城,也傳到了天武和捧日兩軍屯駐的大營。

    汴京城內所有人,同時看向了皇宮方向。

    許多人臉上流露出了驚恐的神色。

    “是誰?官家還是寇季?”

    “官家的話還好,寇閻王的話,那就要出大事,快派人出去速速打探。”

    “……”

    許多官宦人家、豪門大戶,紛紛派遣了管事的出去打探。

    當皇城上十一聲響箭落地以後。

    管事們已經將消息帶回了各家府邸。

    “是寇相!”

    “媽呀!居然是那個寇閻王,快快快,將府上的人都叫回來,順便告訴夫人,立刻將府上的生意都盤出去,一個也不能留。”

    “……”

    如此一幕,在汴京城各處上演著。

    皇宮門口。

    堵著寇季的百姓瞬間散了大半,隻剩下一些有跟腳的,還有一些被蠱惑的熱血衝頭的。

    寇季就那麽平靜的坐在馬車裏,眼中沒有半點波瀾。

    一隊禦前衛從金水橋衝了出來,手裏捧著聖旨。

    寇季吩咐人將他們攔下。

    “寇相,官家有差事交給卑職等人,還請寇相不要為難卑職等人。”

    寇季盯著捧著聖旨的禦前衛,淡淡的道:“聖旨交給我,順便去稟告官家,讓官家將名單一並交給我。”

    奉旨的禦前衛一臉為難。

    寇季瞥著他道:“放心,官家不會怪罪你的。終究是要殺人的,我幫官家殺,比官家直接殺要好。”

    奉旨的禦前衛遲疑再三,咬咬牙道:“卑職去麵見官家,請官家聖裁!”

    寇季點了點頭。

    說話的時間,一刻鍾過去了。

    又是十一支響箭升空。

    汴京城外四麵八方響起了震耳欲聾的馬蹄聲。

    汴京城內,楊文廣、陳堯谘等人跨著馬,帶著部曲,匆匆趕到了金水橋邊。

    站在寇季麵前的百姓,瞬間一哄而散,到最後隻剩下了一百多人。

    楊文廣和陳堯谘到了以後,瞬間吩咐部曲,將那一百多人團團圍困。

    “噗通!”

    有人當場嚇的跪倒在了地上,驚恐的呐喊,“寇相爺饒命啊!”

    一時間,被圍困的人一個一個的跪到地上求饒。

    最終隻剩下了三十多人顫顫巍巍的站著。

    寇季沒有道理他們。

    楊文廣和陳堯谘一左一右守在寇季馬車邊上,也沒有言語。

    奉旨的禦前衛策馬奔出了宮,雙手將一份名單遞到了寇季手裏。

    王曾跌跌撞撞的從皇宮裏跑了出來,跑到了寇季馬車邊上以後,就看到了寇季馬車前跪了一地的人。

    王曾攀著寇季的馬車,瞪著泛紅的雙眼,顫聲道:“能不能不動兵馬?”

    寇季淡淡的道:“令箭已經發出去了,難道有收回來的道理?我是韓王,不是周幽王,我不能烽火戲諸侯。”

    王曾打著哆嗦道:“百姓們似乎已經散了。”

    寇季平靜的道:“軍令如山!”

    王曾痛苦的咬著牙,哀求道:“那些求饒的能不能給一條生路!”

    寇季皺起了眉頭。

    王曾握著拳頭,咬著牙,顫抖著,低聲嘶吼道:“老夫給你跪下了……”

    說完這話,王曾就要往地上跪。

    毅然決然。

    寇季差點竄起來,多虧了陳堯谘一把拽住了王曾的衣領,沒讓王曾跪下去。

    寇季眼看著王曾已經落淚,他長歎一聲,喊道:“罷了罷了,舉家發配吧!”

    王曾咬著嘴唇,一個勁的衝著寇季作揖。

    寇季痛苦的閉上了雙眼。

    明明是一夥兒賊臣借著百姓為禍,卻把一個忠良逼到了這個份上。

    這些賊臣真是該死。

    “嗖!”

    第二十三聲響箭聲響起。

    汴京城四門洞開。

    馬蹄如同鼓槌,敲擊著地麵,轟隆隆的衝進了汴京城。

    街道上一個人也沒有,汴京城宛若一座空城。

    汴京城所有人都躲在自己的房子裏瑟瑟發抖,透過門縫,眼看著那鋼鐵叢林從自己身邊呼嘯而過,渾身汗如雨下。

    汴京城所有人的心髒,就像是被人用手緊緊的握住。

    隨著時間推移,越捏越緊,讓人喘不過氣。

    第三十三聲響箭落地。

    十萬虎賁之士齊聚在了皇城門口。

    寇季掀開了馬車簾子,站在了馬車車轅上,淡淡的望向了天武軍和捧日軍的將士。

    天武軍和捧日軍大將軍,齊齊抱拳向寇季施禮。

    背後的十萬將士,齊齊彎下了腰。

    寇季馬車前的那些百姓,被嚇的屎尿齊出,一個癱倒在地上,驚恐的瞪著眼。

    “封城!”

    寇季淡淡的說了一句。

    楊文廣和陳堯谘齊齊高喊。

    “封城!!!”

    “喏!”

    十萬將士齊吼,震耳欲聾。

    皇城裏的趙禎聽到了十萬將士齊吼,心頭的怒火消散了大半,咧著嘴笑了,笑的前所未有的暢快。

    汴京城裏那些背地裏教唆者百姓鬧事的官員、豪門大戶的主事,被這一聲呐喊,嚇死了足足有十人之多。

    寇季麵對十萬將士,微微拂袖。

    十萬將士躬身施禮以後,快速的以百人為單位,衝向了汴京城各處。

    最後留在原地的,隻有三千將士。

    寇季指了指那些癱在地上,屎尿齊出的人,淡淡的道:“開刀!”

    兩百禦林衛奔出,將早已盯上的三十多人束縛在地。

    寇季一甩袖子,入了馬車。

    禦林衛舉刀,將三十多人斬首。

    鮮血噴湧,染紅了周遭所有人。

    瘋魔般的怪吼聲,瞬間響徹在金水橋邊。

    寇季翻閱著趙禎給的名單,淡淡的對坐在車轅上的馬夫吩咐,“去大理寺議獄司司直錢平直府邸……”

    “駕!”

    馬夫驅車前行,在空無人煙的大道上一路東行。

    單看馬車,有些孤單。

    但配上三千鐵甲隨行,兩百金甲,威風凜凜。

    這一幕沒人能忘。

    任何一個躲在房屋裏透著門縫往外看的人,看到那一輛馬車,心裏都會有彷徨、恐懼、膽怯,以及一絲絲的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