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一章 下水道居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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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虎族強大孤傲的名聲形成對比,身材更矯健的豹族人在各族中一直沒什麽名聲,被視為隱蔽的獸人。
    早先,豹人一直居住在帝國西側的高山上,以打獵為生。但在後來的氣候突變中,雪線瞬間降到低海拔地區,豹族人被凍死無數,於是遷移到中部山林一帶,但幸存的少量雪豹卻把耐寒的基因遺傳下來。
    雪山分支的豹人毛發能有效地抵禦嚴寒,生育力卻降低了。此後雪豹一族一直難以提高族群人口,在巨大的雪山之間,寂寞的雪豹獸人從牛族人手中拿到了種子,開始種各種高寒作物,長久以來發現了發現了一種雪山小麥,可以有效抵禦嚴寒,後成為雪豹族人的主要食物。他們還會將雪水與青稞釀出名為“雪花清”的酒,但從來不出口。
    在獸人帝國數次衛國戰爭中,他們一直都沒有出力,隻是與世隔絕生活,雖然事後他們受到了一些貪生怕死的指責,但他們並沒有太往心裏去。
    戰後,豹族們依然散居在雪山和山林各處,各自建了一些粗樸的石屋石堡,圈養了一些動物,寂寞地生活著。
    有時有的豹人會跋山涉水,背著大包大包的東西到另一個山頭找其他獸族交易一些東西,比如用翡翠、黃金、寶石換藥品和工具。
    喜於奸商的狐族見他們有不少特產,也曾經試圖修路發展將豹族帶入帝國商業中心,可是散居的豹人對此不太感興趣,把路全折了。
    於是狐族看著大把的小錢錢賺不到,都吐血崩潰了,從此兩族交惡,不在往來。
    豐富的商品,各式商人混雜於此,顯得有點混亂而又喧嘩。旁邊有不少為旅客準備的飯店,傳來各種香味。有烤肉的肉香,還有甜食的味道。
    這裏是獸人帝國的東端。被稱作是狐人之都的最大商業城市。
    魔獸馬車發出嘎噠嘎噠的聲響,穿過吊橋,朝著位於狐族終年積雪的後山而去。
    “這位雪豹刺客就暫時安放在你這了,老夥計。”老貓拍了拍狐族大長老的肩膀。
    “放心吧,除非是神仙,否則誰也逃不出我狐府的無極地牢。”
    狐族大長老拉開玄鐵匣門,“哇……”
    眾人不經意間呼出了聲,“這裏好厲害啊!”
    “是嗎?這裏本來是金庫,後來改的。”大長老的反應卻很平淡。
    “實在是不好意思,因為之前治安局的牢房被破壞了,所以隻能……”說話的是一名哈士奇獸人警官。
    “明白了,包在老夫身上。”
    “那邊的是?”哈士奇獸人巡捕看到外貌和人類相似幾乎無二的羅伊會長,突然發出了一道銳利的呼嚕聲。
    “嗯,我是獸族的……友人。”
    感受到對方的視線,亞人會長鄭重地回答道。
    “祖先曾侍奉父祖龍族,已經不算是人類了,這件事,我也願以薄力相助。”
    看到手腕上的鱗片,大夥覺得很奇,但此時問題並不在此。
    “歡迎來到獸人帝國。長有鱗片的半亞人女士。”
    ——突然。大長老想起來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情沒有問。
    “不過,據在下所知,豹族從來沒有和外界接觸過,更別提豹人刺客襲擊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對了,小羅伊,你告訴我們他之前襲擊過你吧?”
    老貓算是羅伊的熟人。
    “……來的路上,我發現有獸人村莊被滅村了,所有獸人……被人活生生地切碎。”
    紅發女朗的話語很流暢,很冷靜。但是卻稍微有些顫抖。
    “出現殺獸人事件,確實讓人難過,不過也不是那麽罕見,一開始我以為是人族的土匪……”
    “你就在事發現場?”
    “……嗯。然後就被襲擊了。”紅發女朗沉默了一小會兒
    “繼續說下去”大家催促道。
    “雖說這就在獸族境內,但那裏可是邊境。一隊豹族人像是打掃戰場回來,接著二話不說,和我起了衝突。”
    “邊境嗎……”老貓沉默。
    “是的,在邊境最近出了許多事,三言兩語解釋不清。總之,我懷疑是帝國高層的問題……”
    沒有證據的就拿凶手沒有辦法。
    而且就在這段時間內,這一帶的犯罪事件也在急速增加。
    “從普通的盜竊,到搶劫商隊,聽說是邊境不太平,有不少難民湧入的原因……”
    “哼。”
    羅伊講述這些事情的同時,臉上很陰沉,狐族大長老突然張嘴說著。
    “很讓人不爽啊,戰火紛飛,老夫都無法賺錢了。”
    “黑心商家不爽別人是很常見的事。”
    老貓用已經司空見慣的口氣說著,然後用手撐住下巴。
    “這家夥很頑固的。會招嗎?”
    “已經加強了城裏的守衛,除了衛兵,我們還讓商隊護衛也幫忙巡邏。”
    這是一種很簡單樸素,但是又很現實的處理方式。
    “總之,這件事先不能讓其他人知道,在下會想辦法通知四獸王中可以信任之人的。”說到一半,突然他又想到了什麽。
    “對了,貓大師,你的大白喵徒弟呢,怎不見他?”
    老貓臉色一變,危!
    “你說虎虎?送…送…送外賣去了。”
    (總不能告訴他們護送通緝令上的浣熊吧?混淡!)
    鏡頭切換。
    下水道井蓋被獸爪打開,一道人影落下,那小個子犬獸族的影子一抬手,點起火把。
    但若是仔細去看,便發覺其雙足踏下之處,有事先準備好的緩衝墊。
    “可以了,下來吧。”
    另外一個小浣熊的影子借力身形一個翻轉,宛如訓練有素的盜賊,一個輕巧的翻轉落地。
    到了第三人時,卻是一個背著巨刀身材魁梧的虎人壯漢,他企圖像貓科一樣用爪子抓住牆壁,但因為濕滑的苔蘚,宛若鐵山般砸了下來。
    撲通!好痛!
    伴隨著一聲鈍響,虎人傭兵成功著落。
    看著他的這幅姿態,浣熊獸人不快地板起了臉。
    “你就不能稍微小聲一點嗎?”
    “本大爺是重量級選手好嗎!所以我才說狂戰士和刺客不一樣。”
    “抓住那邊的平台不就行了嗎?”
    “什麽!怎麽可能?你以為咱這是《刺客信條》嗎?難道你沒有物理學概念嗎!”
    上方最後一位獅族劍士的影子內心一歎,雙手齊齊拍出兩道氣勁,勉強可以借到一點力,如此連番緩衝之下,才噗地一下落地,踩踏出輕微聲響。
    浣熊:打臉了吧?
    虎:切――
    至此,四人平安落地。
    獸人尤其是大喵都具備著強大的夜視能力,但就算擁有著這樣的視力,還是要慎重。
    “為什麽你這家夥也要跟來啊?”
    超慎重的白虎傭兵握著通紅燃燒的火把,全方麵檢查著四周的同時,雷德從背包裏取出新的火炬,點燃之後,給了萊恩。
    “你現在不是沒有隊友嗎?我們是夥伴,所以我決定來幫忙。”
    萊恩的確是陽光、熱情、開朗,擁有著正義的活力與力量的無暇獅人年青劍士。他這種性格也是最受獸民們歡迎和喜愛,隻要身邊有人遇到困難,他總是會趕去盡最大的努力予以幫助。又是個熱愛幫忙的自來熟,所以也也贏得了相當高的人氣。
    但可惜,這種漫畫裏的熱血笨蛋主角的性格,和元氣滿滿熱愛吐槽的中二大白虎嚴重不合。
    “是先說好,這一次,你先把一半傭金交了,如果有敵人還會繼續加錢,別想賴賬。”
    實際上,自從接上次任務的時候,報酬談妥了之後,雷德可是高興了很久。
    但這不代表能夠不出意外。
    “我沒說不願意。”小浣熊獸人阿奇的耳朵突然跳了一下。
    “本來就是約好了的。我沒有賴賬的意思。”
    沿著狐人建造的石製的水道,頭上不停地有水滴掉了下來,拍打在地麵,地下水路也如同小河一樣。
    萊恩困惑地試著聞了聞氣味,然後捏著鼻子,聳了聳肩。
    地下水道裏的髒水很多,像小河一樣通過水道流淌,那邊的青苔還有黴菌,以及其他奇怪的味道。
    “真不懂,這裏會有人住嗎。”
    四通八達的地下水路……應該說是迷宮吧?
    “你不喜歡下水道?”
    “嗯?正常人哪有喜歡下水道的??你以為是忍者神龜嗎?”
    “邊境的難民都在這裏安家,條件差了點,但習慣就好。”塔裏克在前麵帶路,熱情地介紹流浪犬的日常。
    “哦,你真敢說啊,等回到上麵再跟你算賬。”
    雷德眯著眼瞪著她,但小犬獸並不在意。
    “……有東西過來了。”
    正說著,小浣熊阿奇一聲提醒,白虎傭兵和獅子劍士迅速地拿出各自的武器。
    菜恩掏出一把短劍,雷德拿出傭兵的小刀。
    “啊?”眾人睜大了眼睛,盯著黑暗中的對麵。對麵的人用提燈照了過來。
    就在此時,全員聽到了水被劃開的聲音。
    不是波浪。
    破開汙水,順著水勢,有什麽東西正沿著水路朝著這邊過來。
    從黑暗中浮現出來的,是用報廢的材料做出來的,類似木筏的小船。火焰放在準備好的提燈裏麵,掛在船前。
    船上是一名實在太過寒酸的犬族漢子。
    他穿戴髒汙的皮甲與鐵製頭盔,而穿在皮甲下邊的,是一套鎖子甲,冰冷堅硬,卻編織得很細密。手上拿著火把,腰上掛著一把防身用的舊劍。
    “喲,我還以為是下水道清潔工,原來是你小子啊?塔裏克!”漢子拉扯了下遮麵的鐵盔,兩隻充滿野性的大眼左右四顧。
    “克魯格大叔,我帶朋友來了。”
    “你的朋友嗎?上來吧!”犬族漢子友好地一招手,把船停泊在岸邊。
    雜物袋被他綁在了腰帶上。就算是剛從鄉下跑出來的民兵,帶著的裝備或許都比他的要好。
    ?沿水道不知過了多久,進入大家視野的,是堆積如山的帳篷和木板小房子。
    就像是地麵上城市的建築物和街道,中間一條‘小河’但是這卻髒亂不堪。一眼就能看出沒有好好清理過。
    有幾個住民髒兮兮地躺在路邊。到處都有殘缺不齊的地方,所有的木板房都能夠搖動,可見修建得十分簡易。?
    “是誰建的?這建築可真不怎麽樣。”萊恩這貨還是想到什麽就說什麽。?
    “難民,最近邊境不太平。這都是一無所有的人。”
    萊恩沒有再說話。
    船靠岸後,雷德他們被領到了一處小房間,這裏被告知是塔裏克的住處。
    裏麵有張破破爛爛,彈簧已經蹦出來的床,床的上方開了個小小的窗戶,但也沒什麽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