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二十六章 狼族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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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獸人帝國北部的凍苔原地帶,這裏常年被冰雪覆蓋,是一片環境惡劣、殘酷無情的土地。這裏的獸人們個個都是天生的武士,必須在絕境中謀求生存。
    而身在這裏的獸人都有強烈的自豪感和鐵血的風格,因為這裏是狼族領地。
    咚咚咚咚咚咚――
    鼓聲隆隆,敲出心跳的節律,引年輕的獸人們進入夢鄉;霜狼氏族的狼王沃雷特·霜冰卻無法入眠。他和其他人一起躺在帳篷髒硬的地板上,身下墊著一張厚厚的毛皮以阻擋地麵徹骨的寒冷。
    即便如此,他仍然能感到擊鼓的震顫,透過大地傳入他的身體,古老的鼓聲撫慰著他的雙耳。
    “狼都到齊了?”
    “嗯。”
    這裏是狼族部落中最中央的一座小屋,平常幾乎沒有使用。因為村落中有掌握絕對權力的狼王大人存在,所以幾乎沒有召開長老集會的必要,小屋早就等同虛設。
    不過,現在小屋中彌漫著異常的熱氣。
    現場擠滿許多狼獸人,讓原本應該相當寬廣的室內顯得非常擁擠。除了武將之外,還有祭司、獵人、長老會。大家盤腿坐在地上,麵向狼王沃雷特。
    是什麽讓那些大人物聚會呢,他們圍坐在火邊,討論著一些無疑是神秘的、重大的事情。
    隨著獸神神職消失,讓神像中的力量越來越少,越來越稀薄。
    從很久以前便時隱時現,到最近終於徹底不再出現。獸神力量的失蹤,可想而知會影響多大。
    “雖然冰狼守衛和部族長老們極力掩蓋,但關於薩滿發現獸神力量消失之類的種種話語,依然流傳了開來。而且部族要應對的劫掠者每一年都在擴張洗劫的範圍,南至狐族和河狸族的水域疆界、東至沙漠邊境。”
    首先開口的人是祭司長。
    那是一位年長的狼人,身體有以白色染料畫上的圖騰。
    “大家還記得,之前那個突然出現的人族少年吧?那是魔法。就我所知,能夠做到這種事的魔法有兩種,一個是空間係魔法,能夠使用這種魔法的魔法吟唱者,已經屬於傳說的境界。至於另一個則是召喚術,這個魔法同樣隻有強大的魔法吟唱者才能使用,隻有愚者才會和這種人作對。”
    排在祭司長後麵,有著同樣打扮的狼族祭司們也都點點頭表示同意。
    “切,無毛猴子的把戲,那又怎麽樣?!”
    雖然知道厲害程度,但還是有很多狼人無法理解那種魔法有多厲害,因此室內響起了許多疑問的低吟聲。
    “人族魔法師突然出現在狼族領地,當時大家都使出了全力吧?實力如何?”
    不知該如何解釋的祭司長沒說話,狼王沃雷特倒是問。
    “但是那個人族小孩還是……”
    “隻用鬥氣和武技的話,或許有打贏的自信,但如果考慮到對手使用了傳說級的超階魔法,那勝算就很低。”
    祭司長對於這個的疑問歎了一口氣,悲歎地搖了搖頭。
    “沒這麽簡單。如果能夠使用空間魔法,又是傳說級別的法王,大概連我們的族長都恐怕會……”
    這句話後,便閉口不語,室內變得鴉雀無聲。
    “那人類說的是真的嗎?”祭司長歎了口氣,在毛皮上扭了扭身。
    “獸神的力量消失了,如果我們還想生存下去,隻有打開萬獸聖山的禁地?”
    “住口!他說什麽你就信嗎?那是騙你的!”一個魁梧的狼人帶著一道低沉的咆哮聲猛然站起。這個身材與狼王並駕齊驅的狼人,正是部族的戰士長。
    “你叫我們相信人族的詭計嗎!再說,光是這樣的就慌了分寸,成何體統!”
    “——你沒有長腦袋嗎!我的意思是獸神已經沒了,我們要靠自己!”
    祭司長也站起來和戰士長怒目相視,兩人都激動了起來,下意識地發出威嚇的低吼聲。
    “給我住口!獸神力量才沒有消失呢!”
    正當每個人的腦中都閃過一觸即發這個詞時,一道冷冽的聲音響起。
    “……你們都給我冷靜點。”
    戰士長和祭司長帶著晴天霹靂般的表情,把臉轉向狼王。
    “抱歉。”兩人都出聲道歉,之後便坐了下來。
    在缺乏真實資訊的情況下,即使你一言我一語地提出各種意見也無濟於事吧
    吱嘎――大門打開,“族長,我有意見想說。”
    在場的所有狼人全都將注意力集中到新進來的狼人身上。
    “芬裏爾?!”
    芬裏爾拍了拍身上的雪,大部分的狼人都帶著笑容。然而,也有一些怒目相向的狼人。
    “還輪不到和猴子族(人類)同流合汙的叛徒開口!光是沒把你當叛國賊處死,就該心懷感謝了!”
    其中一位狼族的將軍出聲喝叱。
    “你給我退——”
    砰!!!的一聲,拳頭往地上猛烈一砸,這個聲響像利刃般斬斷發言。
    “吵死了,芬裏爾還是部落的一員,既然如此就有說話的權力。”狼王的語氣中充滿駭人情緒,可以聽到他聲音中的每個音節都摻雜著荒狼獵殺時才發出的低吼聲。
    “可是狼王大人,他和可是——”
    “我剛才說吵死了,你沒聽到嗎?”
    “咕嗚……”
    沒人敢在這種情況下插嘴,小屋中的緊張氣氛急速飆升。
    “說點什麽吧,芬裏爾。”
    芬裏爾保持坐姿,開始表示意見。
    “藥的副作用很大,但效果是真的。”
    “噢?”狼王握拳抵住嘴角,露出沉思的模樣。
    “我一直認為,沒有改變是沒有進步的。”
    “改變?”有狼人不解地朝著他問道。
    “各位,我們……是不是有些太依賴獸神了呢?因為曾經的獸神是最強大的,所以獸人們就可以在他的保護下,享受著這片大陸的一切,但是後來獸神隕落了,立刻就慌張了起來。”
    現場出現一陣騷動,說是宛如投下震撼彈般的騷動也不為過。
    “這麽多年,獸族一直寄希望於獸神傷好了,力量恢複,但也隻是想要獲得強者的保護吧?你們實在是太過於懦弱了!”
    芬裏爾朝著在場的狼人大聲地怒吼了起來。
    “怎麽會……”
    遠古時代的大陸,就是由巨龍一族和混沌一族統治著的。
    但獸族的祖先獸神塔克西斯,憑借著自身得天獨厚的天賦,修煉成神,升入神界,並且直接自己產生了神祇之位。
    據說那時候,大陸上的各種生靈,通過自身努力修煉達到神級層次後,就可以進入神界,並且擁有一套專門的神祇體係。
    但在這之前呢?
    大陸上第一個獸人出現的時間遠遠早於第一個人類。在猴子還不會說話之前,就有了第一座城邦,第一根長矛,第一種鬥氣……
    雖然身體器官和人類有許多相似的地方,但獸族卻有更強大的力量。
    他們的雙爪可以捏碎岩石,他們的法術可以喚來驟雨,他們的眼睛甚至能看到遙遠的未來。
    當猿猴站起來說話後,獸族接納了這群毛比他們少的無毛直立猿,他們覺得這是獸人新的成員。
    可後來強壯的獸人們開始發現,無毛猿族是沒有‘獸魂力’的奇怪異類,根本無法使用獸族戰士的鬥氣。連對祖先靈能的掌握也弱的可憐,
    於是猿猴族隻能從事各種地位低下的工作。雙方矛盾開始出現,戰爭爆發了。
    也不知道是誰先動的手。
    最後,也隻是讓大陸曆史的紛爭紀元拉開幕布而已。
    “各位,我不是說藥物是唯一的辦法,但……我們應該靠自己啊!像曾經的那樣自己變強,我相信獸神也是認同的!”
    “!!!!”坐在一起的狼人們彼此交頭接耳,不久討論的聲音愈來愈大。
    小屋裏的所有人都開始研究起這個的想法,隻有狼王默默不語,沒打算開口。
    雖然芬裏爾這樣的言語有些褻瀆,但這似乎也是所有人內心的想法,獸人們或許害怕戰爭,但更害怕沒有人庇佑他們。
    或許獸神真的消失了,回不來了,現實就是如此……人們隻願意相信自己看到的。
    經過一段足以讓大家細細討論的時間後,狼王終於開口:
    “獅族是萬獸聖山的守護者,他們會答應嗎?”
    四獸王族從來沒有內戰,但也並不善於交際。其實每個氏族都有點封閉,有著自己的傳統、自己的風俗、自己的服飾、自己的故事,當然,還有自己的薩滿。一年之中隻有很少機會,所有的獸族才會聚集起來慶祝各種節日和慶典。
    “我見過獅族的皇子了,他應該是知道了我們的事。”
    “你說什麽?”場中有人發出驚呼。
    “所以我們要盡快行動。”
    狼王直直注視著芬裏爾,“東西呢?到手了嗎?”
    芬裏爾一點頭,把黃金盒子拍在桌上。
    “人族的教會還是有是信譽的……誒???”
    打開後,看著空空如也的盒子,氣氛一下子變得尷尬又冰冷。
    人族光明教庭信用等級:-99999
    鏡頭切換。
    治安局大堂,熊貓人武僧安格魯把一大包金幣遞到犬族的治安員手中。
    安格魯:“這些錢,你拿去分發給那些受害者。”
    柯基犬治安軍一點頭,抱著比他人還高的包,離開了。
    “就這麽結束了?”老貓從身後走來。
    “雷德老大把人家村子和水壩全砸了,總得有個說法吧。”
    老貓歎息一聲,用棍子一搞熊貓人的頭。
    “又是綁架,又是叛亂,還有豹族刺客,這種重要的事情為什麽不告訴師父?”
    “哎呀剛不是都說了嗎,隻是雷德老大不說而已。”
    “別說得那麽雲淡風輕了,到底還有多少事兒瞞著我這師父?”老貓問熊貓仔,“你也知道,虎虎卷入這些事情很嚴重吧?”
    “對啊。”熊貓仔回答。
    “所以呢?”
    “嗯?”
    “剛才你說的那些都是真的嗎?”
    “這算什麽啊,好歹雷德老大實力這麽妖孽,就這麽不相信他嗎?”
    “不是相不相信的問題,是真的很危險。”
    “可是……”
    老貓拍了拍熊貓仔的肩膀:“行了,既然都說到這份上,也該知道我擔心你們吧。在之前的經曆你們都身陷險境,這次比那還要危險。”
    老貓戴上鬥笠,向大門走去,但又突然停了下來,似乎是來準備告別的。
    “話說你還要和雷德一起旅行嗎?”老貓問道。
    “是啊。”安格魯撓了撓頭,“說來慚愧,我是被他用『當傭兵去大陸旅』『美食環遊大陸』騙進來的。”
    “那以前呢?”
    以前?早就習慣了這樣的生活,按時睡覺吃飯,沒事打打怪吃點什麽竹葉飯團,偶爾出手行俠仗義保護弱小的獸人村民,也曾和強者聯手對抗危害一方的惡霸。
    這樣的日子,說不上有多無聊,但……
    “好了,不和你多說了,你把金幣金賠償了村民,自求多福吧!小笨熊!”
    老貓嘴角上揚,頭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