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給個下馬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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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玨打開門進來的時候,慕容瑾已經拍拍土站起來,像個沒事人似的了。

    不過實際上隻有她自己清楚,尾巴骨處還是疼的厲害,動一下就疼的她菊花一緊。

    隻是她不想大哥跟著擔心,便沒有表現出來。

    但慕容玨還是心憂不已,尤其是看著沈安北動作靈活的越過他們家的牆,而他隻能望牆興歎的時候,他更是懊惱自己平日偷懶,以至於學藝不精。

    連個小孩子都能輕鬆翻過去的牆,他卻無能為力的隻能等門開!

    “妹妹,你沒事吧?好端端的你爬那牆頭幹嘛?”他拉著慕容瑾,前後左右的查看了好幾遍,確定她身上除了雜草和土灰多了一點,旁的並沒有什麽異樣,這才稍稍放下心來。

    緊接著他又氣憤起來“那些人可是連最後一塊遮羞布都不要,就這樣明目張膽的將你拒之門外,還真以為分家承爵是板上釘釘的事了不成。”

    “阿爹走的時候就擔心,若是匪徒送來什麽消息,那些人怕是會視而不見,置之不理,沒得耽誤了救你的機會,便讓我留在家裏盯著一些。”

    “不曾想,我不過去外祖家走了一遭,那些人就迫不及待的整幺蛾子了。”慕容玨恨恨地說著“你且等著,我這就和他們理論去,我倒要看看,他們是不是為了這麽一個爵位,連臉皮都不要了。”

    府中有人失蹤被劫,他們卻閉門謝客,無論誰敲都不給開門,其心思可以說是不言而喻,明眼人誰還看不清這其中貓膩了?

    慕容瑾卻不似他這般氣怒,不僅如此,她還伸手攔住了她哥“咱們理他作甚,他們做出不要臉麵的事情,自然也就不怕你上門去理論了,若他們還會有幾分心虛愧疚,也就不會做出這般司馬昭之心的事了。”

    “既如此,又理他作甚?隻看他們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就是。”

    慕容瑾如今更憂心的還是她阿爹,沒想到她緊趕慢趕的,還是落了一步,她阿爹還是私自調兵出城了,這可是大忌。

    真要追究起來,便是定個意圖謀反的罪名也並無不可。

    “大哥沒有收到我讓人送的報平安的消息麽?”

    慕容瑾算了算時間,送信之人比她動身的早,又是急行,有可能錯過他阿爹,卻沒道理連她大哥也沒收到消息啊。

    可慕容玨卻切切實實的搖了搖頭“自你失蹤,別說是報平安,就連一封勒索威脅的信都沒有,所以阿爹才會不顧一切的調兵去尋你。”

    “你快與我說說,究竟發生了何事?”

    慕容玨此時有太多話想說,太多的疑問想得到解答。

    妹妹為何會突然失蹤,又為何會突然出現。

    若真如她的丫鬟所說,是遭了賊人綁架,那她又是怎麽逃出來的?

    以及,她身邊站著的小豆丁又是怎麽一回事?他怎麽瞧著這孩子和他妹妹有幾分相似呢?

    站在大門處,暗地裏又有不雙眼睛往這邊瞄,不便細說。

    慕容玨送慕容瑾回了她的木槿院,沈安北緊跟其後。

    “你們都下去吧,這不用伺候了。”一進院子,慕容瑾就打發了一眾或欣喜或神色不明的下人,然後才把她遭人綁架後,丟進了安縣大牢的事說了出來,且直接挑明了,背後下手之人和東安侯世子馮延庭有關係。

    至於馮延庭背後還有什麽人,她就不知道了。

    慕容瑾臉色黑沉,好像雖然都能凝結出冰霜。

    他與安國公想過許多可能,敵國細作、黨派之爭的對頭,甚至是府中人,可都沒有想過會是一個毫不起眼的沒落侯府。

    想到妹妹被丟在潮濕陰暗的牢房裏,慕容玨恨不得這就去滅了東安侯府滿門。

    慕容瑾望著他,柔聲道“眼下還是先知會阿爹,讓他先不要回來才是。”

    “這是為何?”慕容玨不解,眉頭也跟著皺了起來。

    怕被她大哥誤會她任性妄為,慕容瑾解釋道“阿爹私自調兵,雖是情有可原,卻還是壞了規矩,皇上或許不會怪罪,可心裏難免會有計較,若是在被有心人挑撥,時日久了,皇上對阿爹的信任還會一如從前麽?”

    當然不會!

    慕容玨沒有吭聲,卻也在心裏有了答案。

    皇上對阿爹的忌憚早已顯露端倪,又何須待時日久了呢。

    現如今安國公府看似風光榮寵,實則卻和那將傾的大廈並無分別。

    隻不過這些,就不必說與妹妹知道了,免得她徒增煩惱又無可奈何,他與阿爹隻希望她能一直無憂無慮的平安喜樂下去。

    慕容瑾若是知道他的想法,一定會一巴掌拍向他的後腦勺哥啊,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前世她就是活的太不知人心險惡。

    “大哥且信我一次,阿爹此次出城,不僅不會受到今上降罪貶斥,還定能因此因禍得福。”慕容瑾自信的笑著道。

    慕容玨略有猶豫,並沒有一口應承下來。

    答應了妹妹的事就要做到,做不到的,他不想輕易答應。

    慕容瑾知道他在猶豫什麽,正欲開口再勸,便見一丫鬟冒冒失失的跑進來,敷衍的福了福身,道“世子爺,大小姐,阮姨娘讓你們去鶴安堂說話。”

    有些人啊,慣是不愛照鏡子的,不提醒提醒她,就看不清自己的身份。

    “何時府裏扶正了一位姨娘?我竟然一點都不知道的。”

    慕容瑾輕瞥了那丫鬟一眼“還是說,我大周朝的律法做了修改,姨娘妾室已經可以對主子隨意使喚了?”

    “我記得,似乎這兩者都沒有吧?”

    她站起身,有些微嘲的勾了勾嘴角“你這丫鬟倒是膽大,居然敢假借姨娘的名頭犯上不敬!”

    丫鬟臉色一白,雙膝一軟就跪了下去,正欲求饒,慕容瑾卻並沒有給她機會。

    她走出門去,高聲道“來人啊,把這個陽奉陰違,以下犯上的婢子給我拖下去,打二十大板……”

    她的話未說完,就聽到一個嬌媚的聲音“誒呦,這是怎麽了?好端端的,我們大小姐怎麽就跟一個不懂事的小丫鬟較上勁了?”

    原本躲在暗處盯著的阮汀蘭現身出來,幾步走上前,規規矩矩的行了半禮“妾身見過大小姐,見過世子爺。”之後將目光落在了沈安北的身上,笑著問“這位小公子倒是眼生,不知是哪個府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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