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附贈的福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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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瑾要說話的話都說完了,懷疑的種子已經在永昌帝的心底種下,就算大哥沒來得及通知到阿爹,或者讓那些細作跑了,也不打緊。

    左不過,她這一次隻是想要幫她阿爹摘掉私自調兵的罪名,在逐步打消永昌帝心頭的顧慮和忌諱。

    那些細作雖是打著瘟疫之源的主意,可他們真正謀劃著,企圖用瘟疫對付大周的時間,卻不是如今。

    若是這會子就能打亂他們的計劃自然是最好,若是不能,永昌帝已經知曉這件事,自然不會不上心。

    大周有了提防,提前防治起來,在想用瘟疫來做什麽文章,就有些困難了。

    “臣女所知之事隻有這麽多。”她起身行了大禮,替安國公請罪道“雖然事出有因,可父親到底是做了違法之事,按律當罰,縱使皇上不計較,百官那裏也是說不過去,所以還請皇上降罪。”

    永昌帝從氣怒中回過神來,看著慕容瑾,其實他很想問,他何時說過不計較了?

    可是一看到跪在地上的人,就隻剩下心疼了,哪裏還舍得苛責?

    不僅不舍得,他還親自上前,將人扶了起來“你身子還虛著,做什麽行這麽大禮?好好坐著就是。”

    雖然不大情願,但是對上慕容瑾那一臉期盼的眼神,他還是咬咬牙道“安國公是為了我大周的安定,才會不惜折損自己的名聲,朕自然不會計較,若是有哪個不長眼的彈劾安國公,朕也是不會輕饒的。”

    慕容瑾聽了這話,簡直就要心花怒放。

    她可是記得,在她爹回來之後,第一個彈劾她爹的就是二皇子。

    本來隻是為了幫她爹洗脫罪名,沒想到竟然還有附贈的福利。

    慕容瑾此時心情好的很,比陽光陰媚,晴空萬裏還要好上幾倍。

    但很快她又想到了一件事,好心情瞬間消散。

    她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決定問道“皇上最近可是偶有不適?一到傍晚就頭疼難忍,需要焚香寧神,方可緩解。”

    話音一落,就見永昌帝的臉色冷了幾分,不過卻不是針對她的,而是懷疑他身邊伺候的人有了異心。

    他頭痛的毛病來的蹊蹺,是這半年才開始的,除了幾個貼身伺候的人,和看診的太醫,其他並無人知曉。

    可是現在,慕容瑾卻準確無誤說了出來。

    可慕容瑾卻不知他心中所想,隻當他是生氣了,畢竟君心難測不是。

    於是她趕忙認罪道“皇上恕罪,臣女無意探聽皇上,之所以有所一問,是因為剛剛用膳時,聞到了一股若有若無的異香,可這種香料,本不該出現在我大周的。”

    永昌帝愣了下,先是讓她起來“起來說話,朕並沒有怪你。”然後才問道“你說的香料是怎麽一回事?”

    “臣女曾在一古冊上見過關於這種香料的記載,說是在嶺南一帶,有一個小部落,他們自稱是南塢人,十分擅長調香製香,且功效繁多。”

    慕容瑾道“其中有一種香,名曰噬靈,聞之可以使人心生神往,廢寢而忘食,但也是最最催人命,也最為霸道的一種香,可救人免於病痛,也可以殺人於無知無覺當中。”

    “這種香,曾經是南塢人,在得了不治之症後,用來使自己安樂死,或者是在需要進行麻醉的時候,用來代替麻沸散的。”

    “隻是後來被人另作他用,就成了人人忌諱的一種香。”

    前世,她曾經見過南塢人,也製過這種香,所以格外熟悉她的味道。

    但顯然這是個不能說的秘密。

    於是她道“臣女曾對這種香十分好奇,訝異這世間怎會有如此作用的東西,為此還多番尋找過。”

    “最後還是在一個遊醫那裏找到了一點點,所以才會十分清楚這個味道。”

    “但那個遊醫也說,這世間已經沒有真正的南塢人,這種香也跟著失傳了,他手裏的那麽一點,其實也並不是最正宗的,隻能稱之為噬香,而不足以稱噬靈香。”

    慕容瑾並沒有完全的坦誠,至少就她知道的,這世間,還有兩個人能夠調製出真正的南塢噬靈香。

    不過這些卻是沒必要說給永昌帝聽的。

    這也是她以後用來保命的底牌之一。

    她隻是將無關緊要的那一部分內容說了出來,但也足以解了永昌帝的疑惑。

    她繼續道“那遊醫還道,現如今的被人調製出來的這種香,因為都是用來害人的,所以副作用極大,初用時症狀不顯,久之,會有陰顯的頭痛,似有蟲蟻啃咬一般,並會日漸加重,隻能通過焚香寧神來緩解。”

    “不清楚內情的人,隻當焚香可以治頭痛,卻不知那時起,就已經是開始對這香成癮,一旦斷了,就會出現類似過度服用阿芙蓉,成癮後戒斷的樣子,等到焚香也無法緩解頭痛的時候……”

    永昌帝在聽到阿芙蓉的時候,臉色就已經維持不住冷靜了。

    前朝便是亡於阿芙蓉。

    且他聽著慕容瑾所說,此香似乎比阿芙蓉還要霸道許多,他追問道“若是焚香也不能緩解,當如何?”

    慕容瑾道“那時便要將此香碾碎成粉,以溫水衝服,但若是真的到了這一步,那麽便是神仙也救不了。”

    “待到一個月後,便會五感漸失,一點點的清晰的感受意識消散,直到氣絕為止。”

    永昌帝的手有些抖,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恢複如常,拿了一個十分精製的小匣子出來,推給慕容瑾,道“你瞧瞧,你說的可是這種香?”

    慕容瑾將匣子打開,挑了一小點出來,仔細辨別起來。

    漸漸地,她眉頭皺起,讓一旁看著他的永昌帝一顆心都跟著提了起來,他問道“可是有什麽不妥?”

    慕容瑾嗯了一聲,取過一個空的茶杯,將那香料丟了一點進去,隨後又注入半盞熱水。

    然後永昌帝就看了這輩子都不想再回想起來的畫麵,惡心的他差點連隔夜飯都吐出來。

    因為動靜著實大了一些,餘安在外麵聽到了,趕忙推門進來,結果就看見吐的稀裏嘩啦,毫無形象的永昌帝。

    “皇上?”餘安大喊了一聲,趕忙上前去幫他拍背順氣。

    就在他準備喊人叫太醫的時候,永昌帝卻攔下了他“不可聲張。”

    又指了指茶盞,對他道“你瞧瞧這個。”

    餘安見了那茶盞中的東西,也是大驚失色,聲音顫抖道“這,這……”

    永昌帝對慕容瑾道“餘安是可以信任的人,你但說無妨。”

    慕容瑾微微詫異,對餘安另有思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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