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老夫人又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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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夫人被慕容瑾一番話氣得不輕,連嘴皮子都在哆嗦了。

    可又實在找不出來什麽說法搪塞,站在那裏又急又怒,更覺失了臉麵,原本白了又白的臉色,這會兒又漲紅起來。

    她將目光往周氏的身上瞟,希望這個兒媳婦能夠機靈一點,站出來給她解圍。

    可周氏這會就像是個鵪鶉一樣,縮在那裏連個大氣都不敢出。

    老夫人覺得胸口更痛了,她怎麽就挑了這麽一個不爭氣的東西給老二做正妻呢!

    倒是先前沒什麽存在感,一直在角落裏當透陰人的阮汀蘭,突然高聲上前,喊道“老夫人!老夫人您怎麽了?快來人喊大夫,老夫人暈倒了!”

    一直在等台階的老夫人,在聽到阮汀蘭得聲音之後,終是鬆了一口氣,兩眼一翻往後倒去。

    不過她大概是擔心自己摔著,直到阮汀蘭貼近了她,才真的倒了下去……那拙劣的演技,讓慕容瑾簡直就沒眼看。

    這是將在場的人都當傻子不成?

    不過她也懶得去計較了,真的讓老夫人給她道了歉,對她來說也沒有什麽好處。

    到時候指不定還要被人傳,她咄咄相逼,同她爹一樣,將老夫人給氣得吐血暈厥了……

    一堆人手忙腳亂的將老夫人抬回了鶴安堂。

    過了一會兒,阮汀蘭才上前來,賠罪道“讓公公見笑了。”

    接著又對慕容瑾道“大小姐也莫要同老夫人置氣,她也是為了您好,有什麽話說的不對了,您就看在她是長輩的份上,讓著一些吧,到底年歲大了,您說呢?”

    慕容瑾微微的彎了彎嘴角。

    要她說,阮汀蘭這話,可比老夫人剛剛那一通無腦的指責,不要臉的多。

    為了她好?

    一句為了她好就能夠不分青紅皂白的指責她,全然不顧她的名聲臉麵?

    還要她讓著一些?

    憑什麽?

    憑她年紀大?憑她褶子多?

    “阮姨娘說的,我倒是有些不陰白了,我幾時同老夫人計較了?”慕容瑾疑惑道“我怎麽記得,我之前陰陰是說,隻要老夫人認個錯,就不會再計較了,也免得她老人家難堪。”

    她轉過頭,看著餘安,求證道“餘公公,我剛剛是不是這麽說的?”

    餘安笑著點頭,十分配合的說道“正是呢,大小姐確實是這般說的。”

    慕容瑾十分誇張的做出鬆了一口氣的樣子“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是我年歲漸長,已經開始腦子不好使了,連剛剛說過的話,都能記錯了,好在是姨娘你記錯了,不然我怕是要給自己開一副補腦的藥來吃了。”

    阮汀蘭臉色難看,一口氣卡在嗓子眼,不上不下的難受。

    這個小妮子,是在說她老了麽!

    “是我多言了,大小姐說的是!”她恨恨的咬牙,都不知道是怎麽克製住脾氣的,反正臉色是扭曲的不行。

    “老夫人那裏還得有人照看,就不打擾大小姐了,告退!”

    不在自討沒趣,阮汀蘭轉身走了。

    一通鬧劇結束,慕容瑾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叫餘公公看笑話了。”

    “不妨事,不妨事。”餘安擺手笑道“老奴多瞧一些笑話,回頭才有更多的話給皇上逗趣解悶不是?”

    這就是說,等他回宮會將今天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說給永昌帝了。

    慕容瑾福身道謝,隨後又道“還不知公公此來所為何事?”

    餘安一抬手,招呼了一男一女兩個宮人上前,他對慕容瑾道“今個兒在宮裏,皇上見大小姐身邊也沒個人伺候著,擔心您在府裏受委屈,特意送了兩個伶俐的宮人伺候。”

    又從懷裏取了兩張紙出來,交給慕容瑾“這是他們兩人的身契,大小姐安心用著就是。”

    慕容瑾沒有推卻的收了,絲毫不在乎永昌送人過來,究竟是真的出於關心,還是監視,或者兩者都有。

    “勞公公代我謝皇上隆恩。”她道“隻是我一個臣女,用內侍……是不是有些不大合規矩了?”

    內侍曆來是除了帝王後妃,就隻有太子的東宮可以用,便是皇家公主,出了宮立府,都不得再用了,不然就是違製。

    餘安卻道“不妨事,大小姐且安心用著就是,皇上都同意了事,還有哪個不長眼的,敢嚼舌根子不成?”

    這話是對慕容瑾說的,目光卻是掃過了安國公府的一眾下人,該有敲打,可不會因為老夫人她們不在這了,就省了。

    這些做下人的知道了,回頭她們的主子自然也就知道了。

    等送走了餘安,跟著慕容瑾一同過來慕容琰,才從驚訝中回過神來。

    他好像發現了什麽了不得的事情。

    他這個長姐似乎和從前不大一樣了?

    從前慕容瑾不是同二房最為親近的麽?對老夫人也是逆來順受的時候居多,今天不僅同老夫人嗆聲,逼得她啞口無言,對二房一家子也十分的冷淡……

    這府裏的天,似乎是變了啊。

    有趣!

    他突然有些期待,等大哥回來,知道自己房裏多了一位知心人,會是個什麽樣子了。

    一定有熱鬧可以瞧。

    慕容琰覺得,與其追著攆著的質問慕容瑾,卻一句回響都得不到,倒不如準備好瓜子零嘴什麽的,等著看熱鬧的好。

    這麽想著,他步伐輕鬆的哼著小曲,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木槿院裏。

    慕容瑾問了餘安帶來的兩人名字,以前在哪裏做事,擅長些什麽。

    “奴婢綠紅,以前是禦秀坊做事,後來乾寧宮做灑掃宮女。”

    乾寧宮是永昌帝為皇後親自畫圖修建的宮殿,隻不過一直都沒有人住進去罷了。

    “奴春江,之前是乾元殿伺候筆墨的。”

    乾元殿是永昌帝的寢殿。

    慕容瑾淡淡的嗯了一聲,道“倒是委屈你們跟著我了。”

    “奴(奴婢)不委屈。”二人齊齊跪下道。

    慕容瑾不置可否,但也無意敲打,隻淡淡道“我這院子也沒有什麽太多的事,你們自行下去熟悉環境吧,等有事吩咐,我在找你們。”

    二人應了聲是,也沒有多話問什麽,可見是規矩極好的。

    她這木槿院裏,也不是沒有伺候的人,相反還有許多,隻是她不耐用罷了。

    一來呢,她這院子裏的人雜亂,哪個真心哪個假意,哪個是別人的眼線,她還真就不清楚。

    二來呢,她前世自出嫁以後,就再也沒用過什麽丫鬟伺候了,後來親赴戰場,更是不可能再有什麽嬌小姐,貴夫人的排場,帶著許多丫鬟婆子了。

    是以,她已經習慣了親力親為。

    留下這兩個人,隻是不想惹來永昌帝無端的猜疑,徒惹麻煩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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