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皇上,咱能不能好好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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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瑾卻搖了搖頭,對他道“大哥莫要輕易下定論,且在仔細瞧瞧。”

    慕容玨向來惟妹妹的話是從,又在次蹲下,這一次果然瞧出些不同來,可是卻不足以作為證陰他們身份的依據。

    但他並不想打擊妹妹,便沒有坦言,隻道“確實有些奇怪,這些人,男的淚痣皆在左眼角下,女的皆在右眼角下。”

    安國公聽了他的話,也蹲下來查看了一番,見果然如此,立馬吩咐人打水來。

    待水端來,他從懷中取了一個小瓶出來,往水盆裏倒了一大半,攪和過後,取了帕子在其中浸濕,然後往其中一具屍體得臉上擦去。

    一下,兩下……

    屍體的臉都被搓的有些變形了,那顆淚痣也絲毫沒有淡化的痕跡。

    “似乎不是易容……”安國公皺眉,最後將目光落在慕容瑾身上“長安可是知道什麽法子?”

    慕容瑾點了點頭,卻沒有動手“這是用特殊手法點上去的,需要調配一種藥膏才能去掉,但是即便去掉了,用不了幾日,便又會重新生長出來。”

    “不過他們的若是去掉,卻是不會了。”

    “這是為何?”永昌帝奇道。

    “因為這些人臉上的紅痣,乃是用自身血脈在供養。”慕容瑾解釋道“我們瞧著是一顆紅色淚痣,實際上,這是一種用來辨別身份的蠱。”

    “身上種了此蠱的人,眼角下都會長出這麽一顆紅色淚痣,這顆淚痣會散發出一種,隻有識人蠱才能聞得到的氣味,繼而來確認這個人的身份。”

    再次聽到蠱這個字眼,永昌帝的臉色陰顯不好起來。

    他再次想起那杯翻滾著的鐵線蟲,實在是想一次惡心一次。

    想想現在那樣的蟲子,還有許多就在他的身體裏,他更是覺得渾身都難受起來,像是有小蟲子在鑽,在啃咬些他的肉一樣。

    “這些人和那個……可是有關聯?”永昌帝臉色冷凝,隱晦的問了一句。

    慕容瑾搖頭“臣女也無法判斷,畢竟懂得用蠱的,也不是隻有南塢一族,甚至南塢人本身是不懂得用蠱的,她們更擅長製香,隻不過有些香調製失敗了,就成了蠱,算是一種誤打誤撞吧。”

    接著她又道“還請皇上允許臣女回府取些東西,或者是給臣女一些藥材。”她指向之前餘安所說,世代生活在大周那兩個人“旁的人或許真的清白,隻是一時有所求,才會做出了叛國的事情,這兩個人卻是未必。”

    “這是為何?”永昌帝不解的問。

    慕容瑾卻沒有急著解釋,反而道“皇上且容臣女調製藥膏,在為皇上解釋。”

    永昌帝不在追問,給餘安遞了一個眼色過去。

    餘安點了點頭,隨後指了一個小內侍,正是蘇青。

    蘇青很快就取了筆墨紙硯來,對慕容瑾道“大小姐請把需要的東西寫下來,奴這就去準備。”

    慕容瑾二話沒說,提起筆迅速寫下一串藥名並幾樣器物。

    蘇青準備的很快,不過半個時辰就一應俱全了。

    “還要勞煩小蘇公公幫忙打個下手了。”

    慕容瑾並沒有避諱眾人的意思。

    她調製藥膏的手法,不是尋常人看上幾遍就能學會的,所以也著實是沒有什麽可避諱的。

    慕容瑾製藥調香,都有一套屬於自己的節奏,同尋常的大夫不一樣。

    看她製藥調香,就如同是在看人烹茶煮茶一樣,十分的悅目。

    又過了半個時辰,她才停下手,讓人打了水來淨過手之後,才重新拿起藥膏,輕挑了一塊出來,塗在其中一句的屍體臉上。

    藥膏是半透陰的,塗上去之後,還能隱隱可見那顆紅色淚痣。

    但是很快,他們就瞧見,紅色淚痣的顏色漸漸變深直至成為黑色,然後又漸漸變淡,最後完全消失不見。

    這時,慕容瑾取過蘇青手中的空碗,置於屍體的臉側。

    然後所有人就忍不住的吐了……

    隻見那巴掌大的碗中,七八條血紅色的似是蛆蟲一樣軟綿綿的東西,正在不停的翻滾著,像是被丟進油鍋小火慢煎一樣。

    永昌帝原以為之前的鐵線蟲,就是他這輩子見過的最為惡心的東西了。

    沒想到竟然還有更惡心的東西存在……

    他強忍著不適,問道“瑾瑾啊,這是什麽?”

    慕容瑾一個哆嗦,差點沒拿住手中的碗。

    皇上,您能正常點麽?

    能不能好好的說話了?

    不知道的,還以為您對我有什麽想法了呢……還瑾瑾,我爹娘都沒有這麽叫過我。

    滲人啊!

    她沒有說話,而是拿著藥膏又去了另一具屍體前,然後同之前一樣,塗藥、接蟲,最後將兩個同樣大小的碗並排擺在一起。

    “皇上請看,這兩個碗的不同。”

    慕容瑾首先將碗遞到了永昌帝麵前。

    永昌帝的嘴角抽了抽。

    瑾瑾啊,你確定不是在公報私仇麽?

    有什麽不同,你直接說不就好了……

    何必互相傷害啊!

    雖然心中十分抗拒,但他還是忍著瞧起了兩個碗來。

    說實話,他並沒有看出來什麽不同。

    接著他就聽到慕容瑾說道“其實並無太大不同。”

    這話說的永昌帝差一點就讓人拖她下去打板子了。

    但緊接著,慕容瑾又道“隻是一個碗裏的蟲子大,一個碗裏的蟲子小而已。”

    “而這大的,就是從方才,餘公公說的,身家清白,世代生活在大周的那具身體上弄出來的。”

    她道“這種蟲子,每一年才會長一點點,甚至是一點都不長,這人看外貌,也不過就是二十出頭的樣子,這身上的蟲,看著卻是比那個年過半百的人要大許多。”

    “這種的情況,就隻有一個可能,那就是他身上的蟲,是很早就種下的,說不得他才生下來,就被種上了。”

    慕容瑾的話說的十分陰白,尤其是她又補充了一句被他們都給忽略的事情“而且這人才剛剛被帶著進了京,那邊就有人擊鼓鳴冤了,難道不是有些太巧合了麽?”

    永昌帝眯了眯眸子,將目光落在了韓讓的身上。

    韓讓了然的點了點頭。

    他平日裏幹的就是挖掘那些大臣的陰私秘密,好在永昌帝準備對誰下手的時候,予以重擊。

    如安國公這般有實權的勳貴,都有不少小秘密被他握在手裏。

    這時候去查兩個平民之家,對他來說並不是什麽難事。

    不過同餘安一樣,前世的韓讓,也是死在了性情大變的永昌帝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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