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原告慕容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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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無論老夫人心裏麵對慕容瑾,再怎麽嫌惡不喜,再怎麽數落斥責,也都不會真的撕破臉皮的。

    同樣她也覺得,她沒有同慕容瑾將臉皮撕破,那慕容瑾也定然是感恩戴德的,不願意同她這個祖母生分了。

    哪怕慕容瑾沒少同她頂嘴,對她心有怨怪,老夫人也認為慕容瑾不會真的把她怎樣,最多也就是小女兒家使使小性子罷了。

    周氏這會兒也是有些信服老夫人的說法了,隻是左等右等不見慕容瑾,一顆心就難以安下去。

    這會兒見銀盞打了簾子進來,她差點坐不住凳子,隻是在老夫人的眼神掃過來之後,又生生的將那顆躁動不安的心給壓了回去。

    “老夫人,二太太。”銀盞垂眸行了個禮,盡可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大小姐將翠盞同劉管事一同送官了,說是他們謀害主家,還要調查背後指使之人。”

    想了想,還是補充道“大小姐這會兒已經回了院子,不來給老夫人您請安了。”

    老夫人轉著佛珠的手瞬間捏緊,她平複了一下呼吸,擺了擺手,道“知道了,你且下去吧。”

    銀盞低頭應是。

    隻是還不待她出去,周氏就已經憋不住了,急切的道“母親,這可如何是好?我就說吧,大小姐向來是個混不吝的,您還非說……”

    “行了!”老夫人將手中的佛珠重重的往桌案上一拍,嚇得周氏立馬噤聲。

    老夫人閉了閉眼,依舊是一副泰山崩於頂而麵色不改的樣子,隻是微抖的指尖,還是暴露了她內心的不平靜。

    “她也不過就是拿喬呢,這是要我們上趕著去找她談條件呢。”老夫人冷冷的哼了一聲“你使人去交代好了劉管事,該說什麽,不該說什麽別拎不清。”

    “我就不信,她還真的就能查出什麽,這種虛張聲勢的小把戲,在我眼裏還不夠看。”

    老夫人雖然話說的硬氣,可實際上心裏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她不由得有些煩悶。

    “行了,你先下去吧,這事我自有安排。”

    周氏有心細問幾句以求心安,可是見老夫人又閉上了眼,顯然不大想說話的樣子,心裏到底發怵,隻能胡亂的點頭“那我就不打擾母親休息了。”

    老夫人依舊閉著眼,擺了擺手沒在說話。

    周氏心裏不大舒坦,卻也還是小心翼翼的退下了。

    還能說什麽呢?

    婆母向來強勢,說一不二容不得她們這些媳婦的反駁,即便她說了,也沒什麽作用。

    左不過婆母不會虧了二房就是。

    周氏不知道的是,老夫人的確不會虧了二房,但那僅僅是針對她兒子來說的,至於二房的當家主母是否會吃虧,並不重要。

    ……

    順天府衙門。

    劉管事和翠盞跪在大堂上,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個。

    這麽久了,也沒見人來撈他們,他們都從一開始還能張牙舞爪辯駁幾句,變成了霜打的茄子,越發沒有底氣。

    “劉侯兒,翠盞,究竟是何人指使你們下毒,意圖謀害主家?”順天府尹周正一拍驚堂木,厲聲問道

    “大人,我們冤枉啊!”

    翠盞隻一個勁兒的喊冤,之前同慕容瑾叫囂的話卻是一個都不敢說。

    劉管事就更是不敢言語了。

    翠盞還可能辯上幾句,他這樣人贓俱獲的,辯無可辯啊實在是。

    外麵有圍著一圈看熱鬧的,議論紛紛。

    “這聽的雲裏霧裏,他們倆到底是犯了什麽事啊。”有人問。

    有人回“說是謀害主子,可瞧著一個勁兒的喊冤枉,怕不是鬧了什麽誤會吧。”

    也有人反駁“嘿,這進了衙門的哪個是不喊冤了,可最後不還是十有都吃牢飯去了。”

    “我聽說啊,這兩個人是受了二房的指使,給安國公下毒,被大小姐給抓了正著,大小姐氣怒之下,也就顧不得什麽遮醜不遮醜的了,直接將人扭送見官了,說是要嚴辦呢。”有疑似知情人透露起小道消息。

    圍觀人都嘖嘖稱奇,對二房也多是嫌棄唾罵。

    但也有不同常人的聲音質疑“不都說大小姐同安國公不親麽?反而同二房一直十分親近來著,這消息會不會有誤啊。”

    “你懂什麽?大小姐同安國公再怎麽不親近,那也是血濃於水的父女,指不定麵上不和,其實心裏頭惦記著呢?”

    那人還是有所質疑“就算你說的有道理,那也不至於將人送來見官吧,不是說同二房向來親近麽?”

    “誰知道呢?許是親近的都是表象吧。”

    “我瞧著不像,大小姐多好的人啊,對人好都是掏心掏肺的,要不然前些年瘟疫那麽嚇人,怎麽會不顧危險的親自去照顧病人哩?”

    同門口的議論紛紛不同,堂內這會兒十分安靜,因為周氏安排的人也已經找了上來。

    周氏並沒有聽從老夫人的交代,暗中警告劉管事和翠盞。

    在她看來,安國公府葉大根深,是這京城裏跺一跺腳,眾人都要跟著抖三抖的人物,那些衙門辦事的人,還真的敢不知死活的找國公府的麻煩不成?

    也不怕被記恨,事後遭報複麽?

    所以她安排來的人,一來就找上了順天府尹周正,十分趾高氣揚的道“我家夫人差我前來同大人說幾句話,這件事到底沒有真的牽扯出命案,又是國公府的家事,大人就算真的查了個水落石出,那也是在打國公府的臉麵,吃力不討好的事,何苦來哉?”

    周正這個人,同他的名字一樣,剛正不阿。

    哪裏會聽周氏的脅迫?

    不僅不會聽,還倔脾氣上來,非要查個水落石出不可。

    倒是跟在他身邊的刑名師爺,忍不住出聲勸道“大人,要屬下說,眼前的事情證據確鑿,這兩個人謀害主家的罪名是跑不掉的,至於背後指使,這定是涉及到了大家族裏的齷齪,那些人慣常喜歡端著臉麵,大人若真的查了,那就是撕下了那層遮羞布,沒得引火燒身啊。”

    周正卻是皺眉,不認同道“本官這些年引的火燒的身還少了不成?若是人人都這般畏權怕勢,那我朝律法何時才能公正清明?”

    於是周氏派來的人就直接被扣下了,同劉管事一起候審。

    因為上訴之人是慕容瑾,所以周正就例行公事的問道“原告慕容瑾可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