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欺負了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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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瑾咳了咳。

    想了想,好像卻是有過這麽一回事,可是對那個小男孩,她隻是有個模糊的印象,隻記得他有一雙十分好看的眸子。

    可是阿爹呀,你說的那個霸道蠻橫的小姑娘,真的是我麽?

    我怎麽記得我的前半生,一直都是個十分文靜的小姑娘來著?

    安國公若是知道她心中所想,一定會嗤笑出聲。

    文靜?閨女啊你可別自欺欺人了!

    你什麽時候文靜過?

    你小的時候可是把國公府所有樹上的鳥窩都掏了個遍。

    後花園那個小魚塘裏魚,那是隔上三五天就要死上一大批的,就更別提你自己的那個小魚塘了。

    你阿娘嫁妝裏的田莊,但凡是離得近的,哪年插秧下苗的時候,你不要過去禍禍一番?

    因為這,那些管事們,都總結出經驗了,每年開春備下的秧苗都要多出兩倍才行。

    他都還沒有說出來,慕容瑾就已經從他的神情中猜到了,她小時候好像還真的是個皮猴子來著?

    那時候她阿娘還沒有失蹤,對她那可謂是寵上了天,就算她要去進宮拔永昌帝的胡子,怕是她阿娘都會二話不說的遞牌子進宮的。

    隻是後來……

    慕容瑾有幾分失落,但還是沒有忘記正事,她看著安國公,問道“那後來呢,那個男孩……他去哪裏了?”

    原諒她確實不記得兒時的這一樁事了。

    等等!如果這件事情是真的,那她豈不是欺負了太子!

    這以後太子要是被找回來了,她該不會被報複回來吧?

    騎大馬?捏臉還是丟毛毛蟲?

    她搖了搖頭,覺得直接把她發配到邊關苦寒之地的可能性,說不定要更大一些。

    安國公顯然是沒有這個擔心的。

    那孩子他曾經見過幾回,是個心性堅韌之人,同時也是有幾分傲氣的,這樣的人,絕不會因為你收留了他就對你折腰的,但是他卻願意那麽由著他閨女欺負,顯然是從心底裏願意著的。

    想到這個,安國公不覺得有些可惜,心裏麵不由得埋怨了幾句沈念這個,半路殺出來將他閨女給拐跑了的窮小子!

    但是轉念又想想,嫁給太子也不算是什麽好事,日後那三宮六院的,他可見不得自家閨女受委屈,這樣一看,入贅他們家的這個窮小子,其實也不是沒有可取之處的。

    至少以後不敢納妾了不是?

    還得事事都聽她閨女的,要是哪裏做的不好了,還能直接家法伺候,這都是嫁給太子沒有辦法得到的。

    某個已經被安國公在心裏,暗搓搓的想了一堆夫婿守則的窮小子沈念……嶽父大人,其實我不窮的。

    咳咳,跑遠了。

    安國公回過神來,道“後來他自己走了的,當時你阿娘還勸過,因為他總是隔一段時間,就要出去幾天,回來後陰顯的氣色不大好,身上還會多好些剛剛結痂的傷。”

    他歎了口氣“但他執意要走,同我們說了之後,又陪你玩鬧了幾天,就留書出走了。”

    一直沒有出聲的慕容玨,這會兒十分不解的開口道“既然阿爹阿娘,知道他就是太子,當時又為何欺瞞不報呢?”

    安國公沉默了一瞬,憶起往事,心生疲憊“當時皇上看似大權在握,實際上卻是如履薄冰,那些迫不及待往後宮送女兒的,誰還沒有個想要扶持自家女兒上位的小心思?”

    “這些心思的人,怎麽可能會容忍有一個不知名姓、不知樣貌胖瘦的皇後和太子,阻礙他們的女兒以及未來要出生的皇子外孫的路呢?所以皇後和太子,一直沒有被找見,也不見得就是壞事。”

    “那一次尋回來的焦黑屍體,就是那些人對皇上的警告,雖然皇上將獻屍的人殺了,可也儆不了那些一心想要成為權重外戚的猴子。”

    永昌帝那時就是一個流落民間的落魄皇子,即使被擁立為帝,也不過就是一個空殼子罷了,頭些年,手中根本就無人可用。

    後來倒是好些了,永昌帝也真正是個有本事的,用了幾年時間,就將權利牢牢的握在了自己的手裏。

    安國公歎了一口氣“其實我原也想著,將太子在府裏的事情,私下稟給皇上,隻是你阿娘並不同意,最後這件事也就隻能隨著太子離去,而不了了之。”

    “隻是到如今,這件事反而成了一把懸在頭上的一把劍,稍有不慎,就是屍首分離的下場。”

    慕容瑾擰了擰眉道“這件事,鎮南侯府可知道?”

    安國公聞言一愣,隨後搖頭“這種事,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一分風險,府上也就隻有我同你阿娘知曉。”

    “那阮汀蘭是如何知曉的?”慕容瑾問出來最關鍵的一個問題。

    她記得,阿娘同阮汀蘭平日並不怎麽親近,就連嫡親的妹妹阮芝蘭,阿娘也同樣不大親近。

    那這麽一個驚天大秘密,連鎮南侯府的人都不知曉,阮汀蘭又是如何知曉的?

    且顯然不會是二老爺和老夫人告訴她的,若不然這麽大的一個把柄,他們不會不拿出來用。

    “她當時隻拿出一件信物來,那是太子身上的,提了一句當年阿姐收養的那個孩子。”安國公撓了撓頭,有些不大確定的說道“但她到底知不知曉太子的身份,其實我也不是很確定。”

    四個人都沒有在出聲,氣氛一時間沉默下來。

    因為阮汀蘭已死,這個問題也就成了一個謎團。

    最後還是安國公先開口“今個兒同你們說這件事,也是希望你們心裏先有個底。”

    有個慕容璿和慕容琛兩人,隨時都會得急症沒了的底。

    他站起身,在每個人的肩頭拍了拍了“行了,都回去吧,時間久了,反倒惹人猜疑。”

    慕容玨同慕容琰都站起身來,準備同安國公一道出去。

    唯獨慕容瑾還在坐在那裏沒有動彈。

    “長安?”

    安國公轉過身看著她。

    慕容瑾抬起頭來,又問了一個問題“那阮汀蘭手裏的信物呢?阿爹後來可是將東西收回來了?”

    安國公愣了好一會兒,麻木的搖了搖頭,他也想過收回來,可那東西被阮汀蘭視為保命的寶貝,連老夫人和二老爺都不曾告知,又怎麽可能會輕易交出來?

    “那東西,似乎並不在阮汀蘭身上了。”他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