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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武拍了下兒子的肩膀：“你小子真是傻兒子！我跟你媽結婚的時候，就知道小日本野心勃勃了。他們遲早要發動侵略戰爭。真有那麽一天，你跟小鬼子幹仗了，你要是聽不懂他們說什麽，怎麽了解他們？打戰的時候，知此知彼，方能百戰不殆！明白麽？”“明白了！這個像我跟叔叔們打野戰遊戲一樣，我們組裏的人有了自己的暗號，比如，學著什麽鳥兒叫就是攻打了，學什麽鳥叫就隱蔽不動了。隻有我們組的人懂這個暗語，我們才能取得勝利。是不是？”王衝笑著說。
    “你喜歡找叔叔們陪著你打野戰！他們煩著你呢！”
    “哼！叔叔們說我打野戰很有頭腦的。”王衝得意地說。
    “你小子就臭美吧！你打野獸也是蠻幹，打野戰還能有頭腦？我看你隻有在跟我爭奪你阿媽的愛的時候有點頭腦！”
    “阿爸，跟你爭奪阿媽的愛的人不會隻有我一個人！”
    “你小子什麽意思？”
    “很多叔叔也想跟你爭奪阿媽的愛。”
    “臭小子！你放屁！你再說這樣的話，老子把你的牙齒打掉！”王武瞪著王衝。
    “哼！忠言逆耳！不說就不說！你以為我還喜歡給你打小報告！”王衝說。
    這個兒子，眼力倒是不錯。這個山裏幾百號弟兄，隻有秦素一個女人，又是水靈靈的，討人喜歡，誰不想多看幾眼？誰在晚上的時候，不美美地想著她？
    但是，他們隻能想想。誰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王武這樣想著，轉移了話題：“傻兒子，你練習飛鏢的時候，不要再傷著老鷹了。”
    “我沒有用飛鏢宰殺它們了！”
    “這就好，要不，你阿媽知道了，不會饒過你！”
    “阿爸，我的飛鏢真能殺死人了？”
    “傻小子，當然能了！不過，你可千萬別亂出手，明白麽？”王武又盯著了王衝，他知道，很多道理也說不清，隻有在他成長的過程中讓他去體會，但是，適當地點撥對於他走向成熟還是大有作用的。
    “我知道，即使對壞人也是先刺他的手臂或腿。他拿著凶器，我先刺他的手，他想跑，我刺他的腳。”王衝笑著說。
    “沒錯，我說的這些都是罪不該死的人。如果是小鬼子到了我們這個土地上了，你可別客氣！”
    “我當然不客氣了，我聽阿爸的，專門刺他們的咽喉！”
    “哈哈哈！傻小子不是很傻！好了，跟著老子回去了！”王武說著邁開了步子。
    王衝跟著他阿爸後麵走了沒幾步，他看見一個哨兵朝著自己這邊急急跑過來：“大當家！有個軍爺在山下溜達，說要給你一封信！”
    王武接過信，撕開，拿出一看，眉頭皺了起來。
    “阿爸，怎麽了？”
    “沒什麽，走，我們回去。”王武把信裝進了口袋，“我吃過早飯要下山，你在山寨好好陪著你阿媽。”
    “知道了。阿爸，今天晚上是不是又要給我帶回什麽好禮物？”
    “你怎麽就知道禮物！你以為你還是小孩子麽？”王武回頭瞪了王衝一眼，心裏對秦素不免有些埋怨，都是她慣的，說什麽孩子不要心思太重，卻不知道亂世保命難，更不知道江湖的險惡！
    “阿爸，你這話說的，我還沒有成年，難道是大人了？我要是大人了，就跟你一樣，也有老婆了。”
    王武不由笑起來，他心裏想，這個兒子，還真是有趣，真跟小孩子一樣，什麽都不懂。
    “阿爸，你笑起來真帥。你以後別用眼睛瞪著我了，凶巴巴的。瞪著眼睛，一點不好看。”
    “好了，別說了，走路，別摔著。”
    “阿爸，我能摔跤麽？我像老鷹一樣，差不多能飛了，還能摔著麽？”
    “得了，還變成老鷹了？你是不是想下山了？”王武問。
    “阿爸怎麽知道我想變成老鷹下山去看世界了？”
    “我不想你變成老鷹下山，我想你變成猛虎下山。”
    “猛虎下山？”
    “沒錯！猛虎下山！老鷹雖然能飛，但是，你知道猛虎才是最凶猛的動物！”王武說。
    “阿爸，我才不管什麽老鷹，猛虎。我隻要能下山，變成猴子都成。”
    “沒骨氣！”
    “什麽是骨氣？骨頭裏的氣？我知道了，骨頭裏麵是空的，像是竹竿的空間，裏麵有氣。上次我們打了野豬，我還喝出了骨髓，那個骨髓喝出來，裏麵空了，有了空氣，就是骨氣了，是不是？阿爸，我很聰明吧！”王衝逗著他阿爸，想讓他開心。
    “唉！我怎麽跟你這樣的笨小子說骨氣呢？我也說不清。打個比方吧，壞人抓著你了，讓你跪著，你怎麽辦？”王武問。
    “壞人讓我跪著？不跪！跪天跪地跪父母！誰還跪壞人？對了，阿媽還告訴我，寧可站著生，不可跪著死！阿爸，對吧！”
    “沒錯，這就是骨氣！壞人讓你跪著，你如果跪了，就是沒有了骨氣，明白麽？”
    “明白了！太簡單了。在壞人麵前站著，挺胸，骨頭都立著的，空氣在骨頭裏很流暢，是有骨氣！跪著了，空氣流到跪著的地方，通不過去，沒有了骨氣。阿爸，我聰明不？”王衝看著他阿爸笑起來。
    “我看你小子是聰明過頭了！骨氣這詞，竟然被你活活扯開給解釋了！好了，不跟你說高深的道理了，你阿媽說得很明白了。給你說大道理，你也不懂。”
    “阿爸，你怎麽能這樣說我？阿媽說了，人，各有所長，各有所短。你怎麽能看不起你兒子？我也有自己的長處，你是大當家，也有自己的短處。我的長處，比你的短處，你就比不過我。”
    “你小子還吹牛了？老子什麽地方比不過你？”
    “阿爸你還不服了？我們比爬樹，比在樹上跳躍，怎麽樣？”
    “臭小子，老子爬樹也不比你差呀！你怎麽敢跟老子叫板了？”王武看了看王衝，“你不知道老子爬上參天大樹速度是最快的麽？”
    “兒子知道。”
    “知道還跟老子比這個？”
    “我跟你比爬樹，不爬大樹，爬那個小樹，我肯定比你能，我爬上一棵小樹，跳到另一棵小樹上，搖呀搖，你敢麽？”
    “你！老子這麽重，爬上去樹枝也會斷了，還搖呀搖，你想讓老子摔死麽？”
    “我說了吧，我的長項，你的短項，你還不信了？現在相信了吧！你也有認輸的時候吧！”
    “哈哈哈！你傻兒子不傻呀！跟老子比這個，還真有你的。”
    “我說了我不傻，可是，你和阿媽都喊我是傻兒子！傻兒子就傻兒子吧！反正是你們的傻兒子。你們有個傻兒子，我沒有傻阿爸，也沒有傻阿媽，我很高興。”
    “你個龜兒子，說的什麽話？想活活氣死你老子呀！”
    “我說的是真話，你和阿媽都喊我傻兒子，你們不是有個傻兒子麽？我可沒有喊你們傻阿爸和傻阿媽呀！”王衝笑著說。
    “行，我們有個傻兒子。傻兒子就傻兒子吧，傻兒子也是老子的兒子。”王武笑著說。
    王衝看見他的阿爸笑了，他也開心了。兩人說笑著回到了家裏，王武跟秦素說要親自下山一趟，並告訴她，要帶著三當家和王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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