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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連忙伏地：“皇上明鑒。奴婢當真不是故意推脫。”
    龍華天收了臉上的神色，哈哈笑道：“罷了，朕知道你初入宮什麽人都不認識。你隻不過怕朕罷了。”
    沈靜月不吭聲。
    龍華天這麽認為就讓他這麽認為吧。她免得多說多錯讓他抓住把柄。
    龍華天揮了揮手，沈靜月急忙退下。她匆匆離開花園，辨認了方向就頭也不回地走了。
    龍華天卻久久佇立在原地。
    “皇上，看中了這位新進宮的女官了？要不要老奴去替皇上安排下？”那圓臉的內侍湊上前來，笑得很是意味深長。
    龍華天眯了眯眼：“此女有點意思，竟然拒絕了朕的要求。她是當真不在意獲得恩寵吧？”
    圓臉的內侍是龍華天的貼身太監，姓黃。
    黃公公笑道：“皇上，您禦女無數，還不知道這些女人心裏在想什麽嗎？這不過是欲擒故縱罷了。過一陣子，皇上不說她也一定會投懷送抱的。”
    龍華天笑了笑：“隻可惜她長得一般，不然朕還當真有點心動。這氣質絕佳的女子宮中可不多。”
    他眼中晶亮，像是一隻虎視眈眈的獸：“聽說周國的美女很多，不知道什麽時候可以大舉進攻中原。錦繡河山任朕予取予奪，美女如雲，任朕隨意挑選。”
    黃公公笑道：“皇上放心，這一日很快就要到來了。聽說周國的皇帝蕭景瑞病重纏身，很快就不久人世了。等他病懨懨的時候就是皇上進攻中原的好日子。”
    龍華天笑了起來。他此時心情好多了，便道：“去吧，會一會朕的大將軍王。看他這一次有什麽好的計策去平定霍木族的侵犯。”
    他說著大步朝著花園深處走去……
    ……
    第二日，沈靜月與其他七位茶水房的女官入了禦前宮人的住所。這住所很小很偏僻，就在禦書房之後的兩個殿距離。
    是一個小院子，一進入左邊是禦前內侍住的，而且還是有五品以上的內侍住的。右邊的則是禦前的女官與宮女住的。
    院子門朱漆斑駁，裏麵又荒又破舊，實在是與風光的禦前職位形成了強烈的反差。
    沈靜月探了一眼，隨著眾女進去收拾自己的屋子。她與沐鈴一個屋子，屋子狹小，兩人一張床，一個梳妝架子，一張小桌子。
    雖然沈靜月對入宮的期待並不高，但看著這屋子忍不住歎氣。
    沐鈴忙著收拾，還熏了香生怕這屋子沒人住久了長了蟲子。沈靜月看著她忙碌，歎道：“我現在才知道為何宮中的女人要拚命往上爬了。”
    沐鈴埋頭收拾整理，甚至開始擦窗戶。她邊幹活邊道：“別想了，往後幾十年這就是我們的歸宿。做的好的可能升為大尚宮，住的屋子寬敞點。不過在宮中，就算是女官也就那樣。還是秀女出身高，三選之後就能當個采女或是美人，好點的就是貴人。她們住的宮殿才好，吃的也好。總之都好。”
    沈靜月聽著她瑣碎說著，在一旁沉默。女官品級再高也隻是下人。秀女當然出身高。不過女官安安穩穩可以做一輩子，秀女就不一定了，得寵與失寵俱是她們成日要操心的。
    沐鈴見她走神，問：“你是後悔當女官了？”
    沈靜月連忙道：“自然不是。我隻是沒想到這兒這麽……”
    “嗬嗬，當了女官就好好收心做好差事，不要有了不該有的心思。若是起了不該有的心思，就算是天皇老子來了都保你不得。”
    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來。
    房門打開。一位老態龍鍾的嬤嬤站在了屋子門口。
    沈靜月認出那嬤嬤是當時來唱名的隆嬤嬤。她趕緊與沐鈴上前迎接。
    “你就是樂錦？”
    “是。”沈靜月規規矩矩道。
    隆嬤嬤看了她一眼，冷淡道：“聽說你受到了德妃娘娘的賞識？”
    沈靜月連忙低頭：“這都是德妃娘娘的恩賜。”
    隆嬤嬤又問：“聽說你見到了聖駕，皇上對你十分賞識？”
    沈靜月心中一驚。這事是昨日下午的事，知道的人很少。怎麽傳到了隆嬤嬤的跟前了？知道的道她是走錯地方，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故意去那花園引起皇帝注意。
    沈靜月連忙辯解：“隆嬤嬤誤會了，昨兒是我不小心迷路了才撞見皇上的。皇上也就隨口問了我兩句。”
    隆嬤嬤冷淡看著她：“你這麽能耐，我倒是覺得這茶水房的留不住你呢。你是不是在秀女宮也管了閑事？”
    沈靜月臉色變了變，不敢辯解。
    隆嬤嬤看著她，忽的道：“來人！拿行杖！”
    沈靜月一驚：“隆嬤嬤想做什麽？”
    隆嬤嬤等人拿了行杖，指著沈靜月道：“狠狠打二十大板！不要手下留情！”
    沈靜月大驚，一旁的沐鈴也驚了：“隆嬤嬤做什麽？樂錦犯了什麽錯您要打她？”
    隆嬤嬤冷笑：“老身要打一個剛入宮的女官又怎麽了？打不得？還是沒資格打？我雖然是嬤嬤，沒有什麽品級，但是卻是管著禦前宮人，你識相點在一旁看著就好，不然連你一起打！”
    沐鈴頓時噤若寒蟬，不敢再吭聲。
    沈靜月驚懼不定看著眼前這個架勢，她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麽錯竟然要被打。
    行刑的宮人圍了上來就要把她壓在地上，沈靜月不得不出聲問：“隆嬤嬤，我到底犯了什麽錯？”
    隆嬤嬤嘿嘿冷笑：“你沒犯錯。但老婆子想打你就打你，還要挑什麽良辰吉日嗎？還不打！”
    行刑的宮人立刻按住沈靜月劈裏啪啦打了下去。劇痛傳來，沈靜月悶哼一聲痛得腦中一片空白。
    隆嬤嬤在一旁叫：“別留手，打實了！”
    沈靜月咬牙忍著，劇痛入肉入骨，她甚至能感覺到自己骨頭都要散架了 般。這一頓打她沒有十天半月壓根好不起來。
    好狠！
    隆嬤嬤到底是受了誰的指示來打她的？難道是綺蘭宮的那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