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1章】先劃在圈子裏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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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點半的時候,放了年假的員工們已經全部離廠了,需要加班的都在食堂吃飯。

    凡萍和郝俊去六車間查看了一下,覺得一切還在掌握之中,便迅速退出,以免引起沙沉汐等人的懷疑。

    他們緊接著去了也有加班任務的八車間,待了片刻就走了出來。

    沙沉汐那邊已經接近尾聲了,八車間那邊至少也得一個半小時才能完工,他們的貨都是裝同一輛車出發的,所以當前不用緊盯著。

    既然時間還富裕,他們兩個也沒有必要餓著,幹脆去食堂優哉遊哉地吃頓午飯,讓沙沉汐他們更放心一些。

    吃飽了的員工們陸續離去,食堂的大廳裏隻剩下凡萍和郝俊了。

    郝俊見凡萍目送著沙沉汐他們遠去的神色有些落寞,下意識的低聲問道:“是不是因為嫡係裏麵出了鬼,心裏麵不舒服?”

    凡萍微歎了一口氣,“那是我最信任的一個車間,卻沒想到會出現這種糟心事。”

    之前郝俊給她分析情況時,就已經圈定了包括沙沉汐在內的三個組長,然後根據領料時的明細來分析,他們又圈定了沙沉汐的兩個組員,就等於六車間裏可能五個人有問題。

    按照常理來分析,販毒者不可能每次都把半成品狀態的東西運進來,然後組裝為成品分流出去,肯定有的時候需要拆分和分裝,如果生產組那邊隻有沙沉汐一個人,是很容易觸紕漏的。

    最合理的解釋是,他們把毒品分裝到環氧樹脂製作的各種大中型工藝品裏麵去,比如說霧化盆景裏麵的假山,比如說傳統的風車擺件。

    質檢組的組長負責把內有乾坤的工藝品歸攏在一邊,包裝組的組長負責把這些工藝品集中包裝……

    凡萍沒想到最信任的隊伍裏,竟然一下子出了五隻披著羊皮的狼,怎麽可能不失落?

    另外七個人除了廂貨車的兩個司機以外,還有業務科的科長嵇譽和四個業務員。

    他們分析兩個司機最多隻有一個有問題,也就是說可能都沒有問題,但由於不清楚出差時的具體情形,隻能先把兩個司機都圈定在嫌疑人裏麵。

    嵇譽等五人也不可能都有問題,極有可能隻有兩個有問題,但凡萍和郝俊也是抱著千萬不能放過嫌疑人的心理,先劃在圈子裏再說……

    下午三點整,廂貨車離廠,除了值班的,都離開了廠子。

    郝俊馬上聯係了時賓,把實時動態通告了他,特別說明了那些夜光美人魚在車廂裏的位置。

    這幾天郝俊忙著習練各種技藝,凡萍則是把父親的原辦公室和臥室都徹底翻找了一遍,卻沒找到任何與自己的身世相關的東西。

    但她覺得父親不可能對凡泰說那些莫名其妙的話,肯定是有什麽東西藏在很隱秘的地方,她想讓郝俊幫她找一下,如果郝俊也找不到的話,就隻能當做這件事是父親的酒後戲言了。

    當然,她並不知道郝俊有手眼觀天的手段,隻是覺得郝俊身上的光環太盛,常有奇思妙想,再加上多重手段,相比之下,肯定比她找得到的可能性大一些。

    這種事郝俊也不好推辭,便和她一起搜索了她父親原來的辦公室,一無所獲。

    然後,凡萍和他一起回了家,讓他進入父親原來的臥室搜索。

    臥室不過十幾個平米,郝俊很快就發現了夾層。

    夾層是在博古架的壽星擺件裏,說起來這也是因為郝俊和凡萍在廠子裏分析了沙沉汐之前拆分和分裝毒品的手段,郝俊才下意識地對這個壽星擺件開啟了五指觸摸的模式,果然整件作品不是同一種介質!

    凡萍給他找了一把剪刀,他小心翼翼地把這件環氧樹脂製作的工藝品底部旋出了一個洞,先抽出了幾條細海綿,接著把一個粗粗的紙卷抽了出來。

    郝俊把紙卷交給了凡萍,凡萍把紙卷展開一看,是三張十六開的紙。

    最上麵的一張紙,竟然是凡萍的父親寫給她的話!

    大意是自己不是她的親生父親,因為老婆身體的原因,懷孕極其困難,多方求治無果,便領養了凡萍。沒想到兩年後老婆竟然懷孕了,而且通過熟人檢查出是個男孩。

    他老婆因為要有自己的親生骨肉了,欣喜若狂,卻也因為來之不易而有點神經質了……

    這張紙的最後寫到了凡泰難堪大任,凡萍不必把實情告訴凡泰,隻是看在自己把凡萍養育大的恩情上,每年把工藝品廠的收益交給凡泰十分之一就可以了。

    第二張紙,是凡萍的親身父母寫下的因生活困難,把三個月大的凡萍轉給凡萍養父的協議書,並得到了凡萍養父的五萬塊錢。

    第三張紙,是凡萍老家的地址,也就是她生身父母所在的地方。

    凡萍看後默然不語。

    雖然早就知道困難會找到這些東西,但真的找到了,心中很不是滋味,她多麽希望這不是真的!

    郝俊仔細探測了夾層裏麵的額東西,剩下的也都是海綿了。也就是說,除了這幾張紙,沒別的了。

    郝俊也有些納悶,“你說你父親也真是的,這麽大的秘密藏在這裏麵,這是想讓你知道麽?如果不是今天我在這裏,你肯定會把他的遺物小心保管,一時半會兒打不碎,你也就永遠不知道這些秘密了。”

    凡萍突然想了起來,“難怪我父親在凡泰最後一次出走後,一直在說算命的說他肯定長壽,是個老壽星,但他嗆算命的說,他如果死了,是不是就等於壽星沒了?”

    郝俊下意識的問道:“這個壽星是在凡泰最後一次出走後才做起來的?”

    凡萍點點頭:“對,走後大概半個月做的,從擺上博古架的那天起,我父親和我念叨了好幾遍,其中一次還是在客廳喝著酒,他特意讓我把這個壽星拿出去,又念叨了一遍,這就是在一遍遍的提醒我啊!是讓我在他死後就砸開這個壽星啊!”

    晚飯是郝俊做的,傷感不已的凡萍不住地喝酒,郝俊也不好太攔著,隻好趁她不注意的時候往酒裏摻些水。

    因為氣氛有些壓抑,這頓飯的時間就長了些,郝俊去熱了三次菜。

    淩晨一點的時候,凡萍終於醉倒了。

    凡泰覺得而把她抱進二樓的臥室不是太合適,就把她扶到了旁邊的沙發上,讓她躺了個舒服的姿勢,再給他蓋上外套。

    郝俊洗漱過後,沒去凡泰的臥室,就在另一側的沙發上躺下了,就當著守衛凡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