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待遇(為林教主盟主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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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四人被按在地上挨個暴揍,紛紛怒喝“何方鼠輩,敢毆打生員,不怕去衙門裏吃板子嗎?”

    趙然等那位叫“張叔大”的生員出了氣,走上前去唱諾“貧道穀陽縣無極院方丈,幾位口口聲聲詆毀道門,貧道實在看不下去,隻好上來問問……”

    一巴掌拍在頭一個生員臉上,隻聽一聲脆響,趙然開口問“道本儒末,對不對?”

    那生員怒視趙然,卻不敢開口,趙然見他頗為硬氣,於是笑著又抽了一巴掌“道本儒末,對不對?”

    連抽幾個耳光,這生員也不答腔。趙然又向第二個走去,幾個耳光下去,那生員同樣以眼神對抗,第三個依然如此。最後一個生員表現得極有風骨,趙然第一個巴掌剛拍過去,便即大喊“不對!”

    前麵三個同時回頭喝道“茂賓兄慎言!”

    那被稱為“茂賓”的生員大笑“事無不可言!今日便叫這道士知曉,何謂我輩儒生的浩然正氣!士可殺不可辱,臭道士,有種你就殺了我!”

    趙然點頭道“我殺你做甚?就等你這句話了。”抖出幾根繩索,轉頭問一旁叫做“張叔大”的年輕生員“你姓張?我欲將這幫妖言惑眾的生員綁去至德宮,你可願為證?”

    “小生姓張,願隨道長前往。”說著,張叔大撿起趙然拋出的繩索,上前便將這幾個生員綁成了一串。

    趙然見他捆綁的手法很是嫻熟,不由好奇“你學過綁人?”

    張叔大擦了擦鼻孔裏流出的血跡,笑道“家祖父曾為王府護衛,幼時覺著好玩,跟著學過。”

    兩人拽著四名生員來到至德宮,蔣門頭十分好奇“趙方丈這是……”

    趙然便將經過解釋一番,道“這等妖言惑眾之輩,不懲治不足以為戒,故此綁了來,轉交貴宮方堂。”

    “原來如此。”蔣門頭忙去知會方堂,由至德宮陳方主出麵,當堂審訊。

    事實俱在,這幾個生員也抵賴不得,尤其那個字“茂賓”的,一口一句“我沒有錯”,更是直接坐實了罪狀。那方主便命將幾個生員暫且收押,準備來日交府學治罪。

    事情告一段落,趙然將張叔大送出來,道“你適才也知道了,我是四川穀陽縣的方丈,將來有空到四川遊曆,可以來找我。”

    張叔大拱手道“多謝趙方丈援手,將來有暇,必前往穀陽拜會方丈。”

    鬧了這麽一出,趙然也沒心情繼續閑逛,便回了雲水堂休息。

    陳方主帶著方堂巡查將幾個生員押至禁室看押,路上卻碰見了孫監院,孫監院隨口問“剛才吵吵鬧鬧是怎麽回事?”

    陳方主便將事情經過說了,孫監院皺了皺眉,道“這等事情也要管?幾個生員當街口角而已,抓起來作甚?這不是小題大做嗎?訓誡一通,讓他們以後說話謹慎些就行了,去把人放了吧。”

    陳方主道“是,我原來也說沒什麽大事,但這是穀陽縣趙方丈親自綁來的,便隻好先收押了。”

    孫監院回憶片刻,忽然想了起來,問道“那穀陽縣的方丈是不是叫趙致然?”

    陳方主點頭“正是。”

    孫監院冷笑道“去,把那幾個生員放了。今夜客堂是哪個當值?讓他來見我。”

    陳方主答應著去了,孫監院自回監院舍,過不多時,客堂蔣門頭趕過來“見過監院。”

    孫監院一拍桌子,喝道“你們當真糊塗!”

    蔣門頭一驚,不知所措道“是,是,不知監院說的是什麽事……”

    孫監院道“你是不是收了一個穀陽縣來的趙致然?”

    “回監院,他是穀陽縣無極院方丈,路過江陵,特來掛單。我按照咱們的規矩,給安排了個上房,可是有甚不妥之處?”

    “你知這趙致然是什麽人?他和鬆藩天鶴宮杜騰會是一條線上的螞蚱!都是出了事被總觀招去問罪的!川省玄元觀的葉都講專程來信跟我說過此事,你們可不能大意啊。”

    這麽一說,蔣門頭明白了,忙不迭的認錯“的確是我處置失當,還請監院息怒。那……”

    孫監院一擺手“該怎麽辦就怎麽辦,前些時日杜騰會是怎麽操辦的,這趙致然便怎麽操辦,總之你可不能犯傻,把咱們至德宮同道牽連進去!”

    從監院舍中出來,蔣門頭唉聲歎氣,心道這都是什麽破事!上次杜騰會來的時候,就是自己出的麵,這回還是如此,得罪人的事情都是自己幹,你們幾個當家的動動嘴皮子,壞事就得我自己去跑腿。

    又想到,自家的頂頭上司吳知客這段時間總有事請假,莫非早就料到了,故此躲得遠遠的?

    蔣門頭來到客堂,當即搬出老一套說辭,隻說馬上有一位大人物要連夜抵達江陵,至德宮剛接到通知,須得給這位大人物收拾院子。因為大人物隨從甚多、級別又高,所以要占據整座雲水堂,隻能勞駕趙然挪窩了。

    趙然好奇的問是哪位大人物,蔣門頭說他也不太清楚,隻是客客氣氣的將趙然送了出來,陪他在大街上找了家客棧。這麽一番折騰,搞得趙然一頭霧水,心裏也多少有些不痛快,就跟客棧中湊合了一宿。

    第二天早上,趙然也沒心情在江陵待下去了,叫客棧送了早飯,一個人在房中吃著。忽然醒悟過來,為何至德宮雲水堂住著那麽多掛單的道士,偏偏就隻讓自家挪窩,似乎沒見其他房中的道士有什麽動靜啊?

    匆匆把早飯吃完,趙然返回至德宮門外,等了片刻,看到一個昨夜碰過麵的雲水堂掛單道士,問“道友請了,昨夜雲水堂住進來一位大人物,道友知道是誰麽?”

    那道士眨了眨眼,不明所以“住進來一位大人物?誰啊?”

    趙然稽首“多謝道友。”轉身就走。

    那道士還在後麵追著問“道友說的是哪位?住在哪個字號?”

    趙然搖了搖頭,也不搭理那道士,徑直來到江陵水關外,雇了艘快船,順江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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