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非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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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飛一聽說要去城裏,忍不住驚呀,“媽同意去做生意了?”
說實在的,葉飛到不喜歡去城裏,就怕張躍進到城裏之後心大了,看不上她,在說去城裏還不知道能掙多少錢,到不如在農村呆著好,天天什麽也不用幹,也不用擔心張躍進學壞。
“是蘭子那丫頭要會親家了,讓家裏人去。”張躍進躺到炕上,“家裏的衣服都舊了,現在現做也不趕趟了,要不然和媽說一聲,到城裏的時候買兩件。”
“會親家?找的城裏的?”葉飛又是驚呀出聲,“是幹啥的?多大了?自己處的還是旁人介紹的?會親家豈不是要結婚了?媽說要多少彩禮了沒有?”
葉飛連問出聲,張躍進皺眉坐起來,“她隻在信裏說讓爸媽去會親家,說來回的路費男方出,旁的到啥也沒有說。你說的彩禮事我真得和媽好好說說,既然找的是城裏的,可不能少要了。”
葉飛一臉的嫉妒,說出來的話自然也不好聽,“哼,你可別高興的太早了,把情況了解好了在說,她一個農村的,要貌沒貌,要啥沒啥,人家幹啥看上她?這裏麵指不定有什麽事呢?還說男方給出路費錢,有這樣的好事?人家不嫌棄咱們窮就好不錯了,還給出路費錢,這麽好的事天上掉餡餅呢?別咱們高高興興的去了,到那裏有什麽咱們不知道的事,到時丟臉的還不是咱們。”
“能有啥事?你別瞎說。”張躍進好不容易看到了希望。現下聽媳婦說的難聽也不高興。
“有啥事?要是她嫁的是個老頭子咋辦?也不想想好好的城裏小夥,可都是有工作的,幹啥要娶她個農村的?要工作沒工作。要文化沒文化,要麽是個殘疾人要麽就是個歲數大的。好好的姑娘嫁啥樣的沒有,偏找這樣的,咱們是她的家人,去了之後對方麵上對咱們客氣,暗下還不是看不起咱們,說咱們農村人也就能嫁那樣的?”
見自家的男人不似剛剛那樣反駁出聲。葉飛些發覺得自己想的對,“先不說旁的。現成的例子就在眼前擺著呢,趙家在咱們村裏多少年了?那樣的人還自持是城裏人看不起蘭子,那人家真正在城裏人呢?這事都不用多想,就知道裏麵有什麽不對的地方。偏你還當成好事,我可先說好了,等到了城裏被人戳著臉丟人的時候,才記得生氣就好。”
張躍進也不說話,移到炕沿邊上就要下地,葉飛叫住他,“你幹啥去?不會你就這樣去和你媽說吧?”
“左也行,右也不行,那你說咋整?”張躍進悶氣的坐在回炕上。
葉飛冷笑。“我是為了你才說的這些,你這火氣到是衝著我來了,好。你隻當我沒說過,你愛怎麽樣就怎麽樣。”
張躍進一臉的煩燥,“都這個時候了,你還鬧什麽脾氣,我這不是也覺得你說的對,才要去找媽嗎?也沒有說你啥你到是來脾氣了。”
往日裏葉飛一發脾氣。張躍進早就過來哄她,今日看他反常的沒有過來。葉飛也知道不能再任性下去,這才服了軟,“我又不是說不讓你去,隻是你媽現在一心隻想著去城裏,哪裏能聽進你的話,指不定還地怪你。到時你好心還挨了罵,心裏會好受?”
張躍進一聽,也覺得是這個理,“那怎麽辦?”
葉飛點點他的頭,“看你那笨樣,蘭子不是說咱們去的路費是男方出嗎?看樣子男方的家裏知道咱們家裏窮,既然這樣,咱們也別穿好衣服去,都穿著補丁的去,讓男方家裏看看,要是這樣他們都沒有露出輕視咱們的樣子,若不在意是好,二來看咱們家這麽窮,指不定還可以給咱們的彩禮還能多一些。你也不想想,咱們穿的越好他們給的錢隻能越少。”
“那你剛剛說萬一男方是老頭或是殘疾怎麽辦?”張躍進不明白這樣做和這些有什麽關係。
葉飛的眸子轉了轉,自然要把撒的謊圓回來,“你可真笨,這樣一來,哪怕咱們家就是收了男方家的彩禮錢,也不會被男方看不起,咱們家這個情況,沒見過世麵的農村人,哪裏敢在他們城裏麵前說話,在外人眼裏隻是他們強勢壓著咱們,也不是咱們窮賣女兒,把好好的著姑娘嫁給一個老頭或者殘疾。”
看著自家的男人不出聲,葉飛也不急,知道他一定會聽進去,再說她說的又不是假話,張秀蘭一個農村的丫頭,要不是那男方有啥毛病,哪裏會娶她。
張躍進終於有了動靜,“你說的對,咱們去要示窮,反正那死丫頭自己找的城裏人,咱們家就這麽窮,要因為咱們瞧不起她,那也是她自己不該找這樣的人家。”
葉飛笑了,“可不就是這個理。”
張躍進這才下了炕,“那行,我去和媽商量一下看看彩禮要多少。”
葉飛離生產也就一個多月了,葉飛抹著大肚子送他出門,別有意味的打趣道,“嫁城裏人彩禮還能少了?你就放心吧,少說也得二百塊錢。”
張躍進聽了高興,眼睛都笑得眯成一條縫,葉飛見自家的男人聽了進去,才得意的勾起唇角。
她到也想看看,張秀蘭到底找了個什麽樣的男人,若是老頭或殘疾那就更好了,到要看看張秀蘭的臉往哪裏看。
要說葉飛心裏不明不嫉妒是假的,先是和趙興華處對象,後來被趙興華甩了,她心裏高興,結果現在又找了個城裏的,心裏怎麽會好受。
她哪裏強不過張秀蘭?卻因為是個寡婦的孩子,隻能嫁給張躍進這種不知上進的,偏還要她滿心的算計,才得來這門親事,不然還不知道嫁個什麽樣的人家。
同樣是一樣的年歲的姑娘,張秀蘭家裏也這麽窮,卻過的比她好,怎麽能舒服。
東院那裏,張躍進剛進了屋,林慧萍一看到兒子過來,給了他一句,“不是陪你媳婦收拾東西呢嗎?咋有空過來了?”
張躍進臉上悻悻的,“媽,我這不是回去告訴她一聲嗎?這不馬上就回來了嗎?”
林慧萍哼了哼,翻著舊衣服,挑著哪件能穿出去。
張躍進坐到炕上,往那堆衣服裏掃了一眼,“媽,你是挑出門的衣服吧?還挑什麽,哪個破穿哪個,咱們家本來就這個情況,穿的在好在人家眼裏還不是打腫了臉裝胖子。”
林慧萍聽了兒子的話到驚呀的抬起頭來,“到是懂事了,平時可聽不到你說這話。”
不過到真的沒有再挑衣服。
“媽,你想好要多少彩禮錢了嗎?咱們家現在什麽樣你心裏清楚,可不能少要了。”張躍進直奔主題,“咱們這一家都去,來回的路費就得二百多塊錢,男方都不放在眼裏,彩禮咋也不能少了五百塊錢,在他們眼裏也不算錢。”
“五百塊錢?”林慧萍聽了都直乍舌,“那麽有錢的人家會娶蘭子?你以為我不想多要點,要是把對方惹急了,這親事黃了連咱們的路費錢都不出,到時怎麽辦?你隻想著要錢,可也得好好想想這些,放長線吊大魚,隻要這門親事結了,咱們家吃不上飯,蘭子還能看著不成?將來要的可不指五百。”
張躍進被母親的話給震住了。
林慧萍見兒子的眼神,忍不住得意,“你說要五百塊錢的彩禮錢是你媳婦的主意嗎?你個蠢貨,你也不想想,就是城裏人結婚要三大件,加在一起才幾百塊錢?而且人家三大件都是要跟著女方去男方家的,有多少到男方手裏的?你可真見是見錢眼開了,這話都敢說出來。好在今天聽到的是我,萬一讓男方的人聽到,讓人怎麽笑話你?”
張躍進忙著解釋,“葉飛啥也沒有說,隻說要二百,是我覺得二百多的路費都能拿出來,哪裏還拿不出五百塊錢來。”
“你少在這裏給她說好話,你媳婦啥樣我還不清楚?”林慧萍見兒子幫著兒媳婦,就來氣,“行了,她肚子那麽大,還有一個多月要生了,我看不如就讓她在家裏,萬一到了那邊再要生怎麽辦?讓她回她媽家呆著,自己的親媽照顧她,你也沒有啥不放心的。”
張躍進一聽就急了,“媽,就讓她去吧,離生還有一個多月呢,再說又是坐火車,能有啥事,這次要是不出門,還不知道要等多久呢。媽,葉飛嫁給我,也沒有嫌棄我窮,你看看她懷孕吃著啥了?難得出門,我也想帶她見識見識,再說她肚子裏可著你大孫子呢,她看的多了,你大孫子不也就見識了?”
“行了行了,就讓她去吧,不過可說好了,到那裏之後,你好好和蘭子相處,哄著來,別惹她生氣,還等著她給你們出路費呢。”林慧萍不忘記叮囑兒子。
張躍進連聲應下,第二天就去了鎮裏打電報,說好了坐六月十五號的火車去春城,也就是後天,不過當天村裏人就知道張家要去城裏會親家,有羨慕的也有觀望的,更有上門來的,正是王義江媳婦。(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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