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打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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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考的三天裏,趙家的氣氛很緊張,每天趙愛民親自遞兩個孩子去考場,又等在外麵,而回到家裏誰也不敢多問一句。

    縱然這樣,還有一天沒有考完,趙家人的心裏也清楚了,這次趙興華定是不會過,每次看他回來的臉色,就知道考的不會好,至於張誌紅,到是像什麽事也沒有一樣。

    宋琴看了心裏自然是著急,心疼兒子卻又有些不喜張誌紅,這女人壓過男人,男人的心裏哪裏會舒服,偏這要真考上了還是好事,一時之間也矛盾起來。

    王華卻看得分明,麵上不顯,心裏卻高興,不時自己掏腰包買了肉回來給大家加餐,眾人當然知道這是借了張誌紅的光。

    等高考的第三天裏,趙家收到了電報,是村裏的張鐵林打來的,電報裏說張家四口人來了春城,為張秀蘭會親家的事,讓王華看著有什麽能幫的地方多幫一些,到底是自家人。

    這對趙家來說無意是雪上加霜,縱然沒有說什麽,可看臉色也不怎麽好,特別是趙愛民才聽說這事。

    “這真要會親家了?對方是幹啥的?”趙愛民難得關心這事。

    宋琴淡聲道,“我也沒有多問,老大媳婦你知不知道?”

    王麗搖頭,“我也就是和張家嬸子去看看,隻聽說要讓家裏人來,到也沒有聽說男方家裏什麽樣,不過看著秀蘭手上帶了一塊雙菱牌的。看來男方這裏條件能不差。”

    雙菱牌的手表可是春城裏最貴的手表,宋琴和趙愛民不會不知道這個,能給一個農村姑娘這麽貴的手表。條件好是一方麵,也說出男方對女方的重視。

    趙愛民沉默的點點頭,“不錯,那就好。當初和咱們家的興華沒成,村裏背後也有少少指點的,現在她嫁的好,也不會再有人拿那事議論。”

    宋琴淡淡一笑。“你也送兩孩子去考場吧,今天最後一天。響午給你們包餃子。”

    趙愛民帶著兩孩子走了,宋琴才和王華說話,“既然誌紅爸來電報,你也不能不去看看。看電報上說他們十五號走的,算算今天也該到了,要不你先去看看,先碰個麵再說。”

    王華也正是這樣打算的,“等吃過中午飯再去吧,他們上午也不能到,再說中午還要包餃子,我一個人去也找不到地方,到時讓王麗陪我去。”

    “那也好。”宋琴本就是不愛多管閑事的人。

    該客套的都客套了。到也沒有什麽再多說的。

    中午包的韭菜雞蛋的餃子,趙興華卻隻吃了幾個就回了父母住的屋,宋琴微微蹙起眉頭。趙愛民的臉色也不好,顯然從第一天他就一直在忍著,這已經是第三天了,已經到了極限,卻礙於下午還要考,所以才沒有發作。

    家裏的氣氛不好。吃過飯趙興華他們一走,王華帶著王麗也走了。

    張秀蘭那邊。剛在火車站接到家裏人,看到張躍進扶著大肚子的葉飛下車,就忍不住有氣,沒給留麵子,當場就數落起來,“媽,不是說讓你和爸來就行嗎?咋二嫂這麽大的肚子還來,要有個啥的,到時怨誰?”

    “你個死丫頭,你會親家這麽大的事,家裏人能不來嗎?他們還不是關心你,要是別人的事求他們他們還不來呢。”林慧萍見自家男人看過來,忙心虛的喝女兒。

    張秀蘭看她的樣子就知道父親又被蒙在鼓裏,也沒有好氣道,“反正我隻出兩個人的來回路費,你愛來多少就來多少。”

    母女倆就在火車站喊了起來,少不得引來路人的注意。

    被說的張躍進和葉飛也臊的滿臉通紅。

    張老漢也生氣,卻覺得在這裏說丟人,“蘭子,有啥話回家裏再說吧,別讓外人看了笑話。”

    張秀蘭給父親麵子,強忍下火氣,林慧萍卻不依不饒,一路往家走,看身邊沒有外人,才道,“你在這裏急什麽?還沒有嫁過去就幫著人家省錢,男方還沒有說啥呢你說啥,出錢的又不是你。”

    “媽,我啥時說你們的路費是男方家出錢了?你把電報拿出來看看,看看我上麵怎麽說的。”張秀蘭底氣足。

    林慧萍一愣,她不識字,回過頭看兒子。

    張躍進早就忍夠了,吼過去,“不是你在電報裏說路費讓媽先墊著,到了這邊給。”

    想到在火車站受人的白眼,張躍進要不是想著母親在家裏交代的話,他早就罵起來了,哪裏會忍到現在。

    “我說這邊給,是說到了這邊我給,也沒有說男方給啊,再說媽也不想想,哪有會親家的路費還要男方出的?到哪裏也找不出這事來啊?好在這話是在我麵前說的,要是被外人聽到了,別人不說什麽,咱們就得被自己臊死。”張秀蘭句句衝著張躍進去。

    父母都不識字,也就張躍進識字,卻曲解了電報的意思,若是他沒有把意思弄歪了,母親是個小心眼的,哪裏會帶著他們兩口子來,這是怎麽回事,還用再深問嗎?

    林慧萍又不傻,看兒子一眼,此時也明白是怎麽回事了,一想到路費二百多塊錢,當場就傻眼了,哪怕這錢是二丫頭出,可也是自己家的錢啊,哪能不心疼。

    心裏又罵兒子,怎麽能幹出這種蠢事來,兩人的路費省下來就是一百多塊錢啊,從二丫頭手裏要來幹啥不好?

    再說看二丫頭的樣子,明顯不出這兩人的路費。

    葉飛的臉色也不好,坐了兩天的火車就已經夠累的了,到了這裏就被落了臉麵,暗恨張躍進自己沒皮沒臉,害得她也跟著一起丟臉,現在又徒步走,她這身子哪裏吃得消,偏又怕驚了肚子裏的孩子,隻能咬著牙往前走。

    張老漢悶沉的性子,在火車站說了那句話之後,便再沒有開過口。

    至於張躍進原本就心虛,剛見麵就被挑破沒有讓他們倆口子來的事,現在又是這事,羞惱的瞪過去,“你少在這裏說這些,我可看著就是說男方出路費的。再說讓咱們家來這裏會親家,幹啥路費錢他們不出?那也是他們應該出去,不然咱們家就不會親家,看他們怎麽辦?”

    “怎麽辦?你還真當我是香餑餑呢?在這裏拿著男方家,讓男方掏錢?不會親家,自然有別的人嫁給他們兒子,原本我就是個農村的,人家也沒太相中,不正如了他們的意。”張秀蘭早就想好了,不能讓家裏人知道男方家裏讚同這件事情。

    就自己家人這副見錢眼開的樣子,等知道男方家裏的條件,指不定要打什麽主意,不如幹脆就從開始斷了他們的念想,這樣也省得她在婆家那邊丟人現眼抬不起頭來。

    “那就讓他們娶別人去,你也不的看看自己什麽德行,還找城裏的……”

    張躍進的話剛說了一半,就被林慧萍喝斷,“老二,你給我住口。蘭子是你妹子,她啥德行?她好不容易找個城裏的,你還想給攪黃了不成?你給我閉嘴,蘭子的親事有我和你爸做主,由不得你來亂說。你再敢亂說,就馬上給我回家去。”

    被母親一罵,張躍進猛的想起在家裏說彩禮的時候母親的打算,也知道差點壞事,不敢再說話了。

    張秀蘭也詫異,平時在家裏的時候,可不得母親幫她,現在可真是奇了,竟然站到了她這頭。

    見女兒打量過來,林慧萍一臉的尷尬,“蘭子,你看媽不識字,你二哥又會意錯了,這人來了來了,現在生氣這個也沒有用,是不是?我們坐了兩天的火車,也沒有省得吃東西,你好歹讓我們先吃上口東西再說也不遲,是不是?”

    這到像句話。

    張秀蘭見母親還沒有糊塗到底,便也沒有再咄咄逼人,“前麵就到家了,我早就蒸好了飯,菜也做了,到家在說吧。”

    林慧萍打量女兒一眼,衣服啥的到還是家裏的那些舊的,顯然改過了,看著比以前合體,眼睛最終落到了那塊手表上,“蘭子,這手表是男方家裏給買的?”

    張秀蘭點點頭,“不是結婚三大件嗎?所以給了塊手表。”

    “他是幹啥的啊?在電報裏你也沒說。”林慧萍心裏謀算起來。

    “是在部隊的,你們也見過。”張秀蘭也沒有打算瞞著,反正到時見了麵他們也會知道,在家裏人詫異的眼光裏,又道,“就是和趙興國一起到咱們村裏的那個,他戰友劉城。”

    “刀疤臉?”張躍進驚呀出聲。

    張秀蘭不但沒有生氣,還似笑非笑道,“要不是有那道疤痕,人家也不會娶我個農村的。”

    嫌棄別人的時候,先掂量一下自己。

    張躍進臊的紅了臉,狠狠的瞪了張秀蘭一眼,到也沒敢說旁的。

    林慧萍卻想到了別處,“你們在村裏的時候就相中了?”

    “媽,”張秀蘭真恨有這樣的母親。

    “你喊什麽,我是你媽還不能問問。”

    張秀蘭冷笑,“我就沒有見過哪個當媽的往自己女兒身上潑髒水的。我當出打工的地方和他在一個部隊,後來才認識,你不是讓二哥都找到人家部隊去了嗎?這個你該知道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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