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0.後記(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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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遇見莊聿前,想必簡寧一定然不會預測到今後的人生會如此不平坦。但我若問她可曾悔過,她一定是回答:不悔。與我一樣,不悔遇見盛世堯,即使生死折難。
簡寧一憂的是再度懷孕,這個孩子會否平安。因為失去過,所以得到了越怕失去,她甚至連懷孕這事都還沒敢與莊聿提。聞言我不由蹙眉,這事棘手啊,可是簡寧一真能瞞得了莊聿?那個男人可比盛世堯都還要腹黑,心思沉鶩難測,就算是因為之前大損元氣,但心智不會受損的,所以簡寧一要瞞過他,恐怕是一個字:難!
如此一想後,我倒是不為難了,以簡寧一的聰慧,她應是也能猜度到這些,所以我安穩當個聽眾,丟兩句寬慰的話就行。沒過多久,莊聿就來要人了,兩人一同離開了劉玉坊。本還以為他們是住酒店,卻沒想外婆與梅姨把他們倆給請家裏去了,是小石頭給我報信的。
電話中,小石頭的聲音是從未有過的驚慌:“媽媽,家裏來了個與爸爸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不用問也知道那人是莊聿,倒是小石頭這麽小就能分辨他與盛世堯的不同,令我覺得好生奇怪。緣由隻需稍稍一想,就能想通,無論是梅姨還是外婆,都算是莊聿的下屬,把人接待回家無可厚非。隻是我對莊聿的動機有些不明,敘舊肯定不可能,最大的可能就是為了去看小石頭。
問小石頭需不需要我回去坐鎮,他像是考慮了下,然後堅決說:“不用,有我就行了。”隨後酷酷地把電話給掛了。對這小子,我快無語了,少年老成學得是誰?還不是跟他爹學的。
盛世堯沒有騙我,一月期滿,他就真的從睡夢中醒過來了。睜開眼就將等在旁的我給扯進懷中,堵住我唇廝磨了一番才肯撒手,我氣喘籲籲地拉他衣襟道:“快起來呢,上麵莊聿在等你。”
“聿?他什麽時候來的?”
“三天前。”
我被盛世堯給遣了上來,然後換莊聿下去了。懊惱之極,他們兩兄弟之間居然還要講悄悄話,連我都不能聽的。幸好有簡寧一同命相憐地陪了我,也不算太難堪了。
三日不見,她與那天來時大不同,神神憂憂不見了,眉宇間的皺褶也沒了,而嘴角卻上揚了,眉梢也添了喜。喧賓奪主地霸占了我的專屬躺椅,一點都沒覺得不好意思。我不由納悶,她這是怎麽了?不會是受刺激了吧。
我反正也隨性,並不在意,尤其她還是個孕婦呢,得讓著點,否則底下的腹黑莊聿可就要跟我沒完了。進後屋搬了張小板凳坐她身旁,伸出手指點了下她手臂問:“誒,有什麽樂事拿出來分享下啊。”
她笑得一臉像偷了腥的貓一般,朝我勾勾手指,示意我湊過去聽。等聽完她的耳語,我嗤笑出聲:“切,就為這事值得你這般偷著樂啊。”不過是莊聿帶她去醫院產檢了,而已......
為嘛覺得心裏酸溜溜的呢,好吧,我承認自己很嫉妒,盛世堯都從來沒帶我產檢過。我生孩子那會,他把我給丟外婆那了,還自個搞失蹤,還抹我記憶,想想都是一把淚。這麽一比較,就顯得我越發悲催了,尤其是寧一那一臉傲嬌的樣子,看得我實在不爽。
然後好似嫌我受刺激還少,她又前兩天忘了跟我說件事,她跟莊聿在滇島時已經行了禮。起初我沒聽明白行禮的意思,等聽簡寧一無限甜蜜地描繪那場景之後,才明白,那是鳳冠霞帔,那是花前月下,那是鴛鴦錦被,那是洞房花燭。
以前從沒向往過自己婚禮的場景,看多了別人白紗教堂式的婚禮,覺得那宣讀誓言的時刻,神聖而又浪漫。可自從遇見了盛世堯,我發覺最美麗的婚禮不是西式奢華,而是滿堂織錦,紅妝十裏,著一身鳳冠霞帔,等那良人如神祗般走來將我婚娶。所以,簡寧一的“行禮”如何不讓我羨慕呢?
默默地把小板凳搬回了後屋,不能再跟她呆一塊了,否則我得成怨婦。那兩兄弟在底下足足談事談了半日,才見兩人上來,神色竟是一般的深沉。真不得不承認,他們兩人十分之像,從外在到內在。
等到私下裏我問盛世堯跟莊聿談了什麽事,他卻一臉諱莫如深,轉移了話題去。隔了幾天,我察覺出一些端倪,不但那莊聿與簡寧一遲遲沒離開,就連周通幾人每天都神神秘秘的。當然,他們是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但我也不是傻子,每次隻要我突然走近,他們本在竊竊私語的事就會停止。除了盛世堯還是老樣子,每日閑散在室,偶爾抱著筆記本敲敲打打。
終於被我逮著了周通,扯了他到無人處細問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隻見他一臉苦哈哈的表情,甚是為難道:“小妹,本來阿悅不讓說的,我偷偷告訴你了,你可不能出賣我啊。”
我拍拍胸脯點頭保證,隨後聽周通道:“你也知道咱開的這劉玉坊,不是熱門行業,難得有個人上門,還把價錢還了又還,生意難做啊。咱們一大家子人,得吃飯糊口,我們在琢磨著是不是再做回老本行,接單做生意。這事跟堯哥也提了,他說讓我們安排。”
聽了周通的話後,不由覺得慚愧,因為我也是這一大家子裏的一員米蟲。回想以往平時,確實上門生意不多,之前還當是這種玉器店要麽不開張,開張吃三年的那種,所以安心當米蟲,也沒放心上。
周通說的老本行,我自然是明白,是想再接那種替人看風水的單子。那生意還真是無本萬利,記得當初盛世堯去給那老板看屋宅風水,動動嘴皮子立即就進賬二十萬。隻是,我仍有猶豫,風水學或許是一門知識,但接觸到的卻都是玄學方麵,世間像黃大仙這樣的人定然不止一個,在我們的身周總會存在一種特殊的族群,假如幹回這老本行,就意味著又要接觸到這一層麵。
平靜安逸的生活,或許會被再次打亂,是真的要受生活所迫而如此嗎?我試著建議能不能找正常一點的工作做,但周通卻苦笑著問:“覺得我們三個能幹什麽?還有堯哥,你讓他去某單位上班?或許無論什麽領域,堯哥都能勝任,但是不覺得那是在束縛他嗎?小妹,有些事還是得從實際考慮,我們都悠遊慣了,不可能說像平凡人一樣過那種朝九晚五的日子。”
周通離開後,我陷入了沉思。確實似乎是自己太過理想化,也沒有真正的考慮過實際問題,腦中隻要一想到盛世堯去上班受人管束,就覺得不舒服。而且,他的脾性,是能看人臉色的?想想也不可能,這個提議直接夭折了。
但我還是堅持找個正常點的事做,既然劉玉坊可能無法維持生計,那麽不妨開個別的店鋪什麽的,這事得找梅姨商量。在商方麵,她比我在行。但一去探問,梅姨直接丟我一句話:投資經營要本錢,你有本錢麽?我灰溜溜地走了,要錢沒有,要命倒是有一條。
本錢這事,我把腦子動劉悅那,既然劉玉坊虧多於盈,不如轉行幹別的。想著有小石頭這討人喜的底氣在,劉悅如今對我也是客氣了,就肥了膽子去跟她商量。結果她聽完我建議後,直接就冷笑了,然後涼了聲音對我說:“成曉,你口口聲聲說愛堯哥,就是這麽愛的?把他綁在身邊,然後每日圍著你,做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你這不是在愛他,是在糟踐他。本非池中魚,卻偏要禁錮在池中;本是空中蒼鷹,卻被關在籠中。如果這樣,終有一日,你會後悔的。”
劉悅的一番話,比周通的還要讓我震撼,她錚錚論斷:終有一日,我會後悔。
夜裏入睡前,我的心神不寧被盛世堯察覺,在他逼問下,隻得將白天的事跟他說了。他聽完後默了片刻,拍拍我腦袋瓜子說:“生計問題有男人在,用不著你考慮。”
話雖如此說,但既然被提到章程上來了,我又怎可能袖手旁觀。於是本是閑散愜意的生活裏,多添了一絲憂。而這憂在驚喜驟然而來時,煙消雲散。
這群人偷偷摸摸遮掩著,根本就不是為了那什麽生計大事,而是在籌劃一場屬於我和盛世堯的大禮。直接仲裁者——盛世堯,執行人——周通、劉悅、六子,幫凶——莊聿、簡寧一。
合著一大幫人,就我這個主角被蒙在鼓裏。還就在我眼皮子底下辦成這些的,沒錯,婚禮的現場就在這幢樓裏,原來當初盛世堯辟地下暗室時,是打通了整個底層的,除去安置寒玉床的那間,另外的空間都沒讓我知道。
------------餘下部分在底下,大家別漏看了--------
有沒覺得現在小小好吃虧,誰都能欺負她,包括小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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