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零七章 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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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近她身邊,在頸邊俯首深嗅,彭墨臉一紅,抬手推開他,嗔瞪他一眼,轉身坐在了軟塌。 vw

    摸了摸鼻尖,金修宸蹭在她身邊坐了:不是說琉璃嗅到了你的味道,我也要嗅一嗅。

    這話倒讓她想起了他第一次夜探將軍府時的舉動,那時他也是好她身的熏香,自食其力的嗅了。

    還是一樣的柔和溫暖。低低說了一聲,他歪身躺在了她的膝。

    將手的琉璃放在一旁,她捧著他的臉細細看了,眉心微蹙:心情不好

    金修宸沒有說話,隻是默默把玩著她未束垂下的發絲,她的頭發極好,黑亮又柔軟,纏繞在指尖,清清涼涼的。

    彭墨眉心皺褶加深:是金哲

    是肯定的語氣金修宸眸光暗了暗,道:你打算怎麽做

    彭墨心一驚,竟然已經到了非處置不可的地步了嗎

    皇室之,除卻不願登基的恭王,天牢的寧王,成年的皇子,現如今隻有金哲一個。當初打算扶持金哲的時候便沒有留後路,所以那些個擋路的棋子,他們都移除了,誰都沒有想到現在的這個狀況

    恭王低歎一聲,看她一臉的凝重,金修宸抬手捏了捏她軟嫩的臉頰,沒了礙眼的黑粉,她明豔極了,笑道:還不到最糟糕的時候,隻是他起疑了。

    彭墨點頭,眸光如水含笑道:我今日去給娘香了,提到了你。

    嶽母定然對我很滿意。金修宸厚顏的說著。

    我喜歡的,娘一向都喜歡。彭墨難得的沒有奚落他,眉間盡是柔情,軟嫩的指腹輕撫著他的劍眉。

    她不敢想象,若是她選錯了人,若是金哲登基後,前世的事情還會重新發生,她該怎麽辦

    她真的不敢想

    金修宸眸光輕閃,他坐起身,攬著她抱在懷裏,低聲道:咱們同活在吃人的漩渦,我知道前路艱難,但有你在我身邊,我都不怕的,你也別擔心,好嗎

    嗯。彭墨點頭,眸間愁色稍有減緩。皇怎麽樣方哆能救治嗎

    金修宸搖了搖頭:青鳥傳了書信,說是不好,我的意思,方哆還是暫時不要露麵的好。

    去了一趟婺城國本惹了懷疑,現在若是將方哆帶了出來,豈不是更加的顯得與婺城國牽扯不清。

    再者,皇蘇醒後,對宸王府和將軍府的打壓不會金哲來的輕鬆,醒不醒都沒差

    彭墨明白他的意思:送去封地嗎

    嗯。金修宸點頭。

    沒有再說話,房間內靜了下來,二人聽著彼此的心跳。

    片刻,聽他道:我不會讓前世的事情發生,你安心。一下一下的輕拍著她的後背,聲音淳淳,帶著安撫人心的厚重。

    他總是最明白她的我知道。在他懷裏蹭了蹭,尋了個舒服的位置,閉眼入睡。

    聽著清淺的呼吸聲,他染了絲絲的笑:這裏涼,去床睡吧。

    沒人回答,他使壞的撓了撓她的腰際,果然見懷的人動了動,鼻音濃重道:嗯別鬧。

    慵懶惑人的聲音聽得他脊背微僵,搖頭輕笑,給她攏了披風將白皙的脖頸遮嚴實了,將人抱起往內室去。

    看著人睡熟,他出了門往彭昊處去。

    彭昊房間的燈還未熄,看著他來,笑道:等你許久了。

    讓三少爺久等了。金修宸從善如流的回答,隨意擇了椅子坐下。

    病好了倒了杯茶推給他,調笑問。

    金修宸端著茶嗅了嗅,聞言抬眼去看他,笑問:傷好了

    宸王殿下費心,在下的傷已經好了七七八八。彭昊說著頓了頓,微微斂了笑正色道:倒是殿下,還是好好的將養身子,免得我妹妹又奔波勞累的去半條命。

    是我的疏忽。金修宸吸了口氣,緩解心口的隱痛。

    這件事情簡直是紮在他心頭的刀子,隻要想到彭墨那些日子的無助和惶恐,他自責的發瘋。

    既是疏忽,別在提了。他們一個隊伍,連連受了驪姬的計謀,他實在沒有立場去責怪金修宸。

    金修宸點頭,喝了口茶低聲道:金哲對我們起了疑心。

    彭昊臉色一沉,冷冷笑開:我知道,已給大哥二哥去了信。

    摩挲著手的杯子,金修宸沉聲問:你怎麽看

    彭昊看他一眼,目光一轉看向牆壁懸著的劍,黑亮的眼瞳帶著寒意,勾笑道:大哥二哥我不知道,但我不是愚忠的人,若有人對將軍府發難,我不會坐以待斃

    很好。金修宸點了點頭。

    還好將軍府不是所有人都想彭展彭碩那樣愚忠

    次日一早,金柔嘉的轎攆來到了將軍府門外。

    王氏剛剛迎到二門,看金柔嘉一陣風似的快步走了進來。

    忙停步,福禮道:公主大駕,臣婦有失遠迎,望公主責罰。

    夫人不必這樣見外,我來看彭墨的。金柔嘉前攙起王氏,笑語晏晏的說著,一點架子都沒有。

    三妹在墨荷園,公主請。王氏含笑,率先帶路。

    本來招待的事情一直是周氏在做,隻是現在周氏因兒子失蹤的事情抱恙在身,所以這外麵的事情都交給了王氏。

    瑞澤園,彭昊聽說了金柔嘉來的事情,放下了手的書,起身往墨荷園去。

    趕到的時候,周禦醫正在診脈,他眸光一沉,腳步慢了下來。

    三哥。彭墨半躺在床,看到了走進來的人。

    金柔嘉一聽轉身,看到彭昊後,臉色瞬間染了緋色,但還是忍著嬌羞,認真的將他下看了一遍。

    清瘦了些,氣色和精神頭還不錯,她放下心。

    公主。彭昊沒有忽略她眼的擔憂,微微抿了笑表示沒事。

    我來看彭墨。金柔嘉說完忙垂下眼睫,咬著下唇絞著手的帕子。

    周禦醫收了手,起身低緩道:郡主身子虛弱,還需好生靜養些時日,身體內的寒氣也要好好的用藥壓製壓製,等到天氣徹底熱了,再用藥疏發出來,方是保養之法。

    多謝周禦醫。彭墨含笑頜首。

    周禦醫頓了頓又問:再,郡主近些日子是否睡得不好

    是。彭墨點了點頭。

    在外的這些時日,她確實是沒有睡過好覺,也昨夜才睡了個舒服覺。

    金柔嘉一聽,頓時緊張問:怎麽了你又做惡夢了說著看了看懸在床邊的桃木劍。

    王氏聽著接話道:她是擔心禮兒。

    金柔嘉聽著皺起了眉,思妍劫持的人質,現如今隻有彭禮還一無所蹤。

    將軍府派人四下搜尋,隻是一直無果,彭墨與彭禮的姑侄關係又是極好的,現在擔憂也是人之常情。

    會沒事的。彭昊前,微微含笑道:已經加派了人手繼續搜尋,前兒還傳了消息,說是有了些眉目。

    當真彭墨眼睛一亮,欣喜的看著彭昊。

    嗯。彭昊點頭。

    金柔嘉聽著忙安撫彭墨:你看,彭昊都說沒事了,你別擔心,好好的養好身子才是正事,不然等到彭禮回來,你卻病倒了,豈不是不美

    是,我聽公主的。彭墨點頭,淡淡笑開。

    周禦醫聽著,出門去開了方子,王氏忙跟著送了出去。

    這邊,金修宸入宮,起昨日的風塵仆仆,今日看起來煥然一新。

    入了宮,直接去了皇的寢殿。

    床的人身形枯槁,臉色青灰,呼吸微弱,一副膏肓之樣。

    金哲微微躬身伏在皇耳邊,低語道:父皇,九皇叔來看您了。

    床的人自然是沒有回應的。

    金修宸眉宇間露出心酸和傷感,沾了沾眼角的濕潤,他側身問青鳥皇日常起居的事情。

    自從青鳥來了宮裏,一眾禦醫便以青鳥為首,日常的診治都是如此,但現在金哲心思難測,金修宸便謹慎起來,不說急流勇退,但也要適當的避避嫌疑,免得被人拿不存在的把柄說事。

    說話間他隱晦的提了幾句,青鳥聽著點頭。

    金哲直起身,看著金修宸的背影,幽深的眼底存著絲絲的懷疑。

    內侍來傳,兵部安世客求見。

    金修宸適時提出了告辭,金哲客氣挽留了一番,派了近侍將人送出了宮門。

    午後,周禦醫回宮,被金哲召了去。

    周禦醫如實說了彭墨的病情,金哲眉宇間皺褶稍有舒緩。

    墨荷園,送走了金柔嘉,彭昊去而複返:金哲有意娶安若素為側妃。

    彭墨看著彭昊笑得賊賊。

    彭昊耳根泛了紅,輕咳一聲,瞪著她道:說正事呢

    彭墨一瞬正色:皇後不喜安若素,他這樣做不怕惹皇後心不快

    娶側妃三哥被楊嚴和兵部宵小暗算卻遲遲不處決的事情算是有了原因。

    彭昊歎息一聲,淡淡笑道:皇後不喜安若素總歸是因你之由,現在為了朝局皇後大概不會說什麽,再說,也隻是側妃而已。

    說的有道理。彭墨癟癟嘴,想到安若素那恨她入骨的樣子,苦笑道:幸虧隻是側妃,若是正妃,隻怕我有苦頭吃了。

    她敢彭昊一挑眉,眸煞氣頓現。

    彭墨好笑:我玩笑的,誰能在我手裏討得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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