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三九章 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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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急金修宸生死不明,她怎麽可能不急

    好一個恭王

    前世的事情她已打算放手並全權交給了金修宸,依著金修宸與恭王的關係,盡力保全他全府性命那是必然的

    沒想到他竟敢竟敢

    前世他設計害她全族,血色未消,恨意未平;如今,他膽敢對金修宸下手

    她若不除了他,簡直對不起活了兩世自己

    流螢皺眉看著彭墨的神色,主子這命可是殿下和青鳥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救回的,若此時出了意外,她可如何對得起殿下的囑托

    對三人擔憂的神色,彭墨深吸一口氣,放緩了聲音,問:我昏迷期間發生了什麽事情

    事到如今,齊木也無法再隱瞞,一五一十的將這幾日發生的事情詳細說了。 vw

    彭墨聽後恍惚一瞬,心頭猶如挨了重拳,疼的無以言述。

    原來,將軍府的安和隻是他們營造出來的,此時的京都一片混亂。

    恭王早以及蓄養了大批的私兵,在獄期間集結這些人劫獄謀反;更動用了皇宮內的所有暗棋,致使金哲受刺,現重傷未愈。

    刺殺後,恭王挾持了金修宸,一路殺去了城北門,並以親王性命相要挾,逼得守城將士打開了城門,反賊一路逃離了京都,過了汝湎河便沒了蹤影。

    彭墨看著他們三人,事情已經點明,在他們身再也看不出刻意表現出的輕鬆快樂,他們神色凝重,滿目的憂忡。

    她看不到自己的表情,不過,想來也是好不到哪裏去的,因為袖管裏的手指在顫。

    強逼著自己鎮定下來,她問:金修宸受了傷若不然,他不會被挾持

    這話是問句,卻帶著十分的篤定,齊木忍不住看了眼,點頭道:殿下為了換取主子的解藥,服了恭王預備的毒,更答應了為恭王複仇。

    水眸一閃而過疼惜,閉了閉目,再睜眼已經是幽森的冰寒,她低聲問:可營救過語氣裏是顯而易見的哽咽。

    齊木垂首,艱難道:救了,出城之時,雙方起了正麵衝突,將要救出殿下之時,恭王說了一句話,殿下便讓屬下等放棄了攻擊。

    彭墨皺眉:什麽話除了毒,恭王還用什麽把柄威脅了金修宸,讓他放棄了抵抗

    恭王說,當時說給殿下的睡美人的解藥並不完整,主子您體內的毒隻解了一半,也因如此,主子您服了解藥後一直未能蘇醒。說著,齊木看了眼彭墨的臉色,果然又白了幾分,但想著眼下的情況,他咬了咬牙接著道:恭王命令殿下讓暗衛退回去,交換的理由是,給出主子的另一半解藥。

    以前主子能帶著暗衛救出遠在南燕國天牢的他們,現在能帶領他們找到殿下他們信任彭墨

    原來,原來又是因為自己

    也對,除了自己,金修宸那還會又軟肋值得恭王抓

    彭墨搖搖欲墜,心尖疼的一片血肉模糊,眼眶有了熱意,還來不及掩飾,淚珠掉了下來。

    狠狠的擦了淚,她咬牙道:好好好,好一個恭王

    流螢看著彭墨臉的冷峻,眼底的恨意,無措道:主子,現在要怎麽辦

    彭墨冷靜下來,想了片刻問:最近傳回的消息是何時,內容是什麽

    齊木答:前日。消息說已經追出了汝湎河百餘裏,還是沒有任何蹤跡。

    百餘裏這所謂的追出百餘裏可不止是趕路,而是搜尋加追趕。

    這麽幾日行了百餘裏,可想而知是日夜兼程的了。

    她相信暗衛的忠誠的認真,但凡搜過的地方必不會有遺漏。

    可為什麽沒有找到蹤跡算沒搜到人,也該有行走過的痕跡吧

    莫非他們沒有出京

    一個大膽的想法在彭墨腦海冒了出來,驚得她半晌回神。

    三哥可有信箋傳回若如她想的這般,那三哥該有所察覺才對。

    流螢搖了搖頭,垂首道:殿下和三爺都說過要主子安心修養,所以並無信箋傳回府。

    真是一對兒蠢材若金修宸出了意外,她如何安活

    修養修養個屁

    彭墨閉了閉眼,磨牙道:遞帖子,我要進宮。

    流螢和齊木立即出去準備了,小豆子服侍著彭墨快速的收拾妥當,遣憐風往兩位嫂子哪裏傳了口信,一路出府進了宮。

    宮門外,金哲派了內侍迎候。

    接了人立即引去了勤政殿。

    彭墨的進宮是金哲沒有想到的,看著底下跪著的人,忙喊了起。

    彭墨起身,看著金哲,沒有一句多餘的廢話,直接道:皇,臣女想知道宸王殿下的最新消息。

    算暗衛沒有收到消息,皇這裏也一定有,兵刑兩部不敢怠慢這項差事的

    畢竟,金修宸是大庸的親王,是皇的親皇叔

    金哲的眸光深了深,視線在她臉巡了一遍,白皙的小臉仍舊帶著病色,但眉宇間的韌勁卻是更加的引人注目,那盈潤水眸含著的切切的擔憂,看的他刺目。

    片刻,他壓下心思,微微笑問:你痊愈了

    彭墨對於金哲的態度很心寒,捏了捏拳,她淡漠道:多謝皇,臣女已經痊愈了。隻是,若宸王此次出了意外,臣女隻怕也無命可活。

    她要為金修宸殉情金哲氣的額頭青筋直跳,呲目瞪著下麵的彭墨,冷聲問:你可知道你在和誰說話

    他是大庸的皇,全天下都是他的

    金修宸在時,他顧忌著他們之間的婚約,此次金修宸若是不幸死了,那他何須再避諱

    他的後位還空懸著,他想不到彭墨更加合適的人

    彭墨微微仰頭看著位的人,眸光如雪沫般的輕幽冷冽,她帶了絲笑道:皇,臣女知道在說什麽,更知道麵對的是誰

    敵人一直有,她不怕再多一個

    沒了金修宸,她整個人身都是刺,思想也變得偏激嗜血

    金哲咬牙,大掌落在桌案,怒斥道:放肆

    殿內侍候的宮女內侍被這一聲吼嚇得噗通通的跪了一地。

    彭墨紋絲不動,脊背挺得筆直,眸光沒有一丁點的削弱。

    對視,她看向他的肩頭,笑意冰涼:若沒有金修宸的提醒,想必皇此時性命堪憂吧

    金哲似是被踩了痛腳般的急了,脫口而出:你如何知道她不是昏迷了,如何能知道當日宮的情況

    是,金修宸知會了他

    所以在巨大的刺殺衝擊下,他隻受了輕傷。

    他怎麽也沒想到,恭王竟然不動聲色的經營了這麽巨大的勢力,那日朝他湧來的內侍,宮女,嬤嬤,侍衛,那樣的癲狂,那樣的不要命

    差一點,隻差一點不難想象,若沒有金修宸的提前預警,他必死無疑

    櫻唇抿了個笑,她淡淡道:我了解他

    這一句話聽得金哲神色更加的冷峻,陰涔涔的扯了個笑:你可知道金修宸落在恭王手裏意味著什麽

    他查清楚了,金修宸為了討要彭墨的解藥,下毒害了恭王妃和金元若,現在,金修宸落在恭王手裏,豈有活路

    態度不見一絲的軟弱和質疑,她斬釘截鐵道:我相信他活著

    她相信,他為了她,一定會拚命活著的

    金哲冷笑起來,笑聲在空蕩的殿內傳的很遠。

    片刻,收了笑,靜靜的看了她一瞬,甩手將桌案的一個奏折掃了下去。

    這是兵刑兩部昨日傳回的折子。

    彭墨彎腰撿起來,打開看了,眉目間漸漸染了惶恐,低喃道:也是說,所有追捕的人都在京都外

    金哲不知何時走了下來,聽到了這聲低喃,冷笑道:恭王逃出京是所有人都看到的,不出京找還能去何處

    彭墨聞言抬頭,看進了一汪晶亮清澈的眼睛內,一如初見他時的那般幹淨。

    她歎了口氣,卸下渾身的防備,跪地道:皇,臣女薄心傾覆一人之身。當不起皇的厚愛,求皇成全。

    這一拜,金哲震在原地。

    他看著她的頭頂,然後視線偏落在她伏地的雙手,片刻,轉身淡淡道:你下去吧

    彭墨看了眼他倨傲的背影,磕了頭,退了出去。

    宮門外,彭墨了將軍府的馬車,車簾撩起了一條縫,她問齊木:我記得在東城門的西側,有一條密道

    那時,她在廟裏聽說了金修宸受刺重傷的事情,半夜趕回了城,走的是那條密道。

    是。齊木渾身一凜,瞪著眼睛驚呼道:主子的意思是

    是啊,他怎麽沒想到

    真是蠢

    彭墨點了點頭,問:派人查過嗎

    齊木羞愧的搖頭:沒有,殿下出事後,所有人都跟著追出了京。

    彭墨鬆了手,簾子垂下。齊木聽到了她吩咐:去北門。

    車廂內,彭墨脫下身的華服,換了提前預備的男裝,特意塗黑了臉,大眼一望,渾然一個沒長開的小子。

    恭王謀反的事情發生後,全城戒嚴,不過將軍府的馬車還是很順利的出了城。

    穿過城門的時候,她掀開了車簾,城門大片大片噴灑的鮮血已經幹涸成了深褐色的印記,有士兵正在小心的刮著。

    由此可看出當日的激烈,眉心微蹙,她唇角緊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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