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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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意思?”韓凡燁驚訝的問道。
飛藏千影走到船頭邊緣,看著後方說道:
“真正的敵人,終於出現了。”
“真正的敵人?難道是……”
飛藏千影點了點頭。
韓凡燁和林承然頓時都明白了,很顯然,能讓飛藏千影都說是真正的敵人,隻有……陰煞。
可是他們不明白,陰煞怎麽會跑到地獄來,人類世界還有那麽多死亡預言,它不需要去執行嗎?
還是說,他們這些人進入地獄,真的給陰煞帶來了威脅,所以陰煞不得已隻能親自過來解決他們?
“那我們現在應該怎麽辦?這種狀態下也無法應戰啊。”韓凡燁有些慌亂。
來的居然是陰煞,這實在是出人意料,而現在所有人都分散在不同的船上,根本沒有辦法抽出身去應戰,如果什麽都不做,陰煞說不定真的會一個一個的把他們全部殺光。
要知道,在地獄是不受地獄輪回筆記的死亡預言約束,陰煞就算現在馬上殺光他們都是可以的。
韓凡燁很是頭疼,不管怎麽想都想不出個好辦法。
“暫時還不用太擔心,它距離我們還很遠,應該可以讓我們及時進入第二空間。”
“可就算是到了第二空間,它還是會繼續追殺我們的。”
是的,林承然也感覺這並不是最好的辦法,一味的躲避是沒有意義的,遲早會被追上的。
要不然趁現在人多力量大,人類聯合起來聯手幹掉它?開什麽國際玩笑,那是陰煞啊,真的那麽好對付人類也不至於數千年來都奈何不了它。
怎麽辦?怎麽辦?怎麽辦?
韓凡燁現在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了,而陰煞還在不斷靠近。
“其實……來的隻不過是陰煞的一個分身罷了。”飛藏千影突然說的話讓韓凡燁頓時大驚失色。
“分身?陰煞也有分身?”
韓凡燁還是第一次聽過這個說法,陰煞居然也有分身?
而飛藏千影繼續說道:“陰煞本來就有分身,而且你們一直對付的,也不過是一個分身而已。”
“你……你,你不是在和我開玩笑吧?這怎麽可能?我父親……”
“你父親了解到的信息,也不過是前人留下來的,從開頭就是錯誤的,所以也就一直錯到底了。”
“怎麽會……”
這番話對於韓凡燁來說猶如晴天霹靂,父親一直是他心目中的豐碑,可就現在來看,一直都不過是個錯誤而已。
“那你的意思,陰煞到底有多少分身?”
“據我所知,應該不少於五個。”
“這……”
韓凡燁頓時目瞪口呆,久久說不出話來。
要是飛藏千影說的是真的,那就太可怕了,陰煞一直以來有多麽恐怖那是眾所周知的,要是這隻是一個分身而已,那豈不是說明,陰煞的實際能力還沒有完全發揮出來?甚至可能隻有五分之一的實力。
要真是這樣,那他們真的還有勝算嗎?別說韓凡燁,連林承然都覺得沒什麽希望了。
陰煞正在逐步逼近,他們現在的處境可以說危險至極,而且陰煞的速度非常恐怖,照這個速度下去,能否及時趕到第二空間實在很難說。
“飛藏千影小姐,能不能請你幫忙拖延一點時間?至少拖延到我們能夠進入第二空間就好了,到了那裏我們就可以擺好陣型迎戰陰煞了。”
這個想法很樂觀,但卻很天真。
飛藏千影毫不猶豫的否決到:“我做不到,這裏距離第二空間還要很長時間,我不可能拖延那麽久。”
“那怎麽辦?”韓凡燁真的是黔驢技窮了。
林承然也是在思索對策,可他也沒有辦法,前又不能進入第二空間,後又有強敵追來,現在真的是沒什麽辦法可以應對了。
飛藏千影也是不再開口,顯然,她也沒有好的對策。
陰煞距離最後麵的船已經越來越近,站在船上的人已經開始察覺到陰煞的逼近。
“你們看,那個黑點是什麽?”
“對啊,而且還正在往這裏靠近。”
“我感覺到一股很恐怖的力量……看來那個東西是來者不善。”
這艘船正是林承然和韓凡燁先前所在的船,而他們恰好離開了這裏,躲過了這一危機。
“冷血小姐,你想想辦法吧,這裏的人之中,你的力量最強,你拿個注意吧。”
“冷血”正是毒小隊的成員,這次進入地獄,毒小隊全體出動,包括林承然培養的其他秘密組織,林承然可以說把老本都拚上了,可沒想到對地獄的可怕嚴重失算,導致毒小隊在第一空間也出現了傷亡。
這十個人個個都是妖孽,損失任何一個都是極大的損失,也是林承然在這個世界活了上千年而訓練出來的最強大組織,是他心血的結晶。
黑巴曼的死是汐月殺得,就不用說了,可現在毒小隊也有兩人陣亡,實在是無法不讓肉疼。
眼下,毒小隊也是都分散在不同的船上,這艘船上隻有冷血一人在,她的實力在小隊之中不能算頂尖,隻能算中等,小愛都比她要強不少。
冷血冷冷的看著那個黑影,黑影的速度非常之快,絲毫不比船的速度慢多少,再這樣下去,用不了多久就會趕上。
冷血迅速把這一情況匯報給了林承然。
而林承然下達的指示是:
單獨行動,將黑影引到別的地方。
林承然的意思很明顯,就是要拿冷血以及船上的人的命去爭取時間,隻要能拖延足夠的時間,進入第二空間,人類就可以聯合起來對抗陰煞。
很殘酷的決定,昔日冷血可林承然得意的屬下,沒想到他今日為了自保竟然絲毫都不猶豫,就讓她去送死。
以陰煞的實力,要想殺他們,跟宰雞也差不多。
但是,冷血沒有露出任何不滿或是吃驚的神色,反而是理所當然的接受了。
毒小隊任何一名成員,對於林承然的命令都是無條件服從的,哪怕去送死,他們也不會皺皺眉頭。
可以說,這些人就是一群死士,沒有任何自我思想,隻知道奉命行事的行屍走肉。
冷血對於林承然下的命令,隻是稍微怔了一下,便接受了。
這一切,都是為了報答林承然,這條命就是林承然給的,什麽時候還給他,冷血也不會有任何意見。
當年,她的父母在一場火災之中喪生,才年近六歲的她被姑姑收養,後來一直是姑姑在照顧她,而姑父對她卻是抱著其他想法。
從她進入姑姑的家門開始,姑父就時常對她露出猥瑣的目光,年幼的她雖然不知道這目光代表了什麽意思,卻隱約察覺到一絲危險的感覺,但姑姑一直都在照顧她,安慰她,讓她從失去父母的陰影裏走出來,所以她一直都非常感激姑姑,沒有把姑父的事說出來。
一直到她十三歲那年,姑姑由於心髒病突發,離開了人世,她守著姑姑的遺體哭了很久,一直哭到眼淚都哭幹了,喉嚨哭啞了,眼睛哭腫了,才漸漸平息下來。
她決定一定要好好讀書,報答姑姑的養育之恩,所以從那以後她一直發憤圖強,努力學習,還學會做家務。
她的成績一直都是班級前三,各種獎狀拿到手軟,家裏的獎狀堆積成厚厚一摞。
她一直很驕傲,很開心,因為她認為,在天上的父母和姑姑看到她這個樣子也一定會很開心。
可是……
噩夢,也就在那一刻發生了。
那天晚上是她十四歲生日,姑父在家陪著她過生日,切蛋糕,吹蠟燭,一開始還很正常,她也很開心。
可是……
姑父喝了酒以後,突然接著酒勁撲了上來,將她狠狠壓著身下,堵住了她的嘴,繼而……開始撕扯她的衣服。
對於她而言,這是一生都午飯忘記的噩夢,現在想起來她都會有些失控。
那一晚,平時一副笑臉嘻嘻的姑父,變成了一個野獸,不斷的淩辱著她幼小的身軀,她幾次痛的暈了過去,卻又被痛醒,接著再一次被痛暈過去,不斷的反複……
那一晚她留了多少血,現在也記不清楚了,隻記得她醒來後,發現姑父正睡在旁邊,血跡從大腿一直流到地板上,流了一大攤,而且已經幹涸。
她看著那一攤血跡,知道那對於女孩子來說意味著什麽,可是,她不敢報警,不敢讓任何人知道,隻能把頭埋在膝蓋裏無聲的痛哭。
她雖然還小,卻明白很多,如果她把這件事說出去,那麽姑父必然是要坐牢的,這樣一來,這個家又隻剩下她一個人,她已經很害怕孤獨,已經許久沒有感受那種孤獨,她也不想重新擁有那種孤獨。
她隻能把這一切藏在心裏,希望這一切都隻是噩夢……
她試著去原諒姑父,希望他隻是因為喝醉了才會酒後亂性,可當姑父醒來後,居然沒有一絲一毫的愧疚,反而是很得意的笑著。
姑父想把她抱在懷裏,她恐懼的躲開了而姑父頓時就變了臉,憤怒的說道:
“你最好乖乖的聽話,否則,你永遠都別想再讀書,你就滾回去你那個該死的家吧。”
她看著眼前這個一直被自己當成父親的男人,憤怒,猙獰,甚至扭曲的麵孔,猶如在看著一個可怕的惡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