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

    安靜地看了片刻黃岐和斬雄震驚的表情，莫雲迪笑著問道。

    氣勁一品，是整個武道圈的瓶頸，千百年來無法突破。可是現在對於莫家來說，瓶頸已經不複存在。

    莫雲迪早就期待斬黃二老聽到這個消息時的表情了。

    “莫雲迪！”從震驚中恢複，斬雄以及其沉穩的聲音問，“你的手下可是依靠邪功突破瓶頸的？”

    莫雲迪搖頭：“當然不是！邪功隻是那些急功近利的蠢貨才會選擇的功法，我莫雲迪不需要。事到如今，我沒必要瞞你們。我莫家在秦嶺之中發現一處上古遺跡，而且在其中找到了通往更高層次的功法。區區邪功，又怎能跟我莫家的無傷功法相提並論？”

    上古遺跡？通往更高層次的功法？

    黃岐和斬雄不約而同地想起當初夏炎跟他們探討過的問題。所謂的瓶頸並不是瓶頸，隻是現在武道圈子中沒有支撐更高等級的功法罷了。

    現在看來，夏炎的說法是正確的。

    並且，莫家也找到了這種功法。

    黃岐咬咬牙，問道：“掌握更高級的功法，你大可以公布出去，想必用不了三年，你莫家就會壓過武道圈中任何一個勢力。你現在為難我和老斬做什麽？”

    莫雲迪目光一寒，旋即微笑：“你終於問到點子上了！”

    黃岐鎖眉：“什麽？”

    莫雲迪：“我莫家要稱霸！我莫家要從秦嶺中走出，稱為華夏第一家，這是我莫雲迪韜光養晦一個甲子的唯一目標！現在萬事俱備，隻欠東風，距離我莫家成為武道第一家已經不遠了，我不想浪費時間，我想盡快完成這個夙願！所以……”

    莫雲迪的音量越來越大，雙臂撐開一副掌控天地的姿態，最後看著斬雄黃岐道：“所以我要你們臣服於我，擁護我莫家，讓天下所有質疑的聲音都閉嘴！”

    斬雄和黃岐沉默，這個莫雲迪果然狼子野心。

    不過，斬黃二老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兒！

    “不對！”黃岐突然破口大罵，“莫胖子你果然奸詐得很，你避重就輕，根本就沒說關鍵！”

    “你胡說什麽？”莫雲迪臉色一沉。

    “你的稱霸大計，我懶得理會，但是，我和老斬最近在調查六十多年前的落雁峰浩劫，結果才被你的人偷襲，你說了那麽多卻隻字不提落雁峰浩劫的事，恐怕不太對勁兒吧？”黃岐大聲喝道。

    經黃岐一說，斬雄也反映過來，沉聲問道：“莫雲迪，落雁峰浩劫是不是你謀劃的？”

    “……”

    莫雲迪麵沉似水，牙齒咬的咯吱作響，良久之後才仰麵大笑起來。

    他如今勢力難測，聲音也是浩瀚滂沱，大殿周圍的木製門窗都顫抖起來，黃岐和斬雄有傷在身，忍不住又嘔出幾口鮮血來。

    “黃岐，斬雄！你們倒是不笨。罷，陳年往事，我就將實情告訴你們，也無妨！”

    緊跟著，莫雲迪將隱藏了一個甲子的滔天秘密口述出來。

    原來……

    早在六十年前，莫家就發現了秦嶺之中的上古遺跡，並且找到了高級功法。可不幸的是，功法太過高深，莫家無人能參悟。

    而與此同時，武道圈子中出現邪功。這功法雖然有諸多弊端，但卻吸引了大量武道人士擁護。為了獲得更強的實力，他們不惜冒險。

    隨後針對邪功產生的激進派和保守派，衝突日益加劇，並最終決定在落雁峰商討。前兩日，商討取得較大進展，若第三日能夠最終將矛盾調和，那將是整個武道圈之福。

    不過！

    整個武道圈之福，卻唯獨不是莫家人願意看到的。

    莫家已經擁有高級功法，隻是不能參透而已，若放任邪功被大多數武道人士接受，那將是莫家最大的悲哀。

    所以在第二個商討日的晚上，莫家人采取了行動……

    莫家派出五名當時實力最強的核心弟子，前往激進派領軍人物禾豐道姑的居所，莫雲迪就在其中。

    莫雲迪五人要達成任務，其實並不容易。禾豐道姑是當時武道圈中頂尖實力，再不引起其他人注意的情況下完成偷襲，很難。

    不過當晚恰好趕上禾豐道姑與穆天門會麵，因意見不同而大吵一架（詳見前文回峰山章節）。與至親至近的弟弟吵架，讓禾豐狀態變得非常差，回到住處竟然沒有察覺埋伏。

    通過偷襲，莫家人重創了禾豐道姑，他們的目的是破壞和談，重傷當然不能滿足他們的初衷。五人除去禾豐道姑的衣服，並實施了暴行，並於最後時刻，將禾豐殺害。

    留下一個困擾武道圈六十多年的犯罪現場，也留下了隔日大浩劫的導火索。

    之後的情形，完全按照莫家所願在發展。保守派和激進派火拚起來，整個落雁峰成為人家地獄。那場浩劫，整個華夏武道遭受重創，後來鐵鷹銳士介入，以及無數個像黃岐斬雄這樣的人物站出來，才將局勢穩定下來。

    最大的陰謀者和受益者，無疑就是秦嶺莫家。

    將事情始末講述完畢，莫雲迪也陷入沉默中。

    可見，即便作為始作俑者，也忍不住歎息。

    對麵的黃岐和斬雄，牙齒幾乎被咬碎，狠狠盯著莫雲迪，也是不做聲。

    “好了……”莫雲迪閉目凝神片刻，再睜眼已無半點唏噓之色，“往事如斯，不提也罷，現在我莫家是當之無愧的武道圈第一家，黃岐斬雄，你們可願意歸順？”

    “往事如斯，不提也罷？哈哈，好一句往事如斯不提也罷！”斬雄虎目圓睜喝道，“你莫家為了一己私立，不惜將整個華夏武道陷入絕境，現在隻說一句往事如斯不提也罷？莫雲迪，你和你的莫家，簡直是罪大莫及，我們就是死，也不會與你為伍！”

    “若是真相公之於眾，你莫家還想當武道第一家？我看你還是當眾矢之的吧！呸！”黃岐狠狠吐一口唾沫。

    這話罵到了莫雲迪的痛處，不由得勃然大怒：“你們當真不怕死嗎，我看你們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黃岐全然不懼，對吼道：“你還有什麽花樣，盡管用！老子皺皺眉頭就把名字倒過來寫！”

    “那你就瞧瞧這個！”莫雲迪突然揚手拍一下，大殿之外頓時進來二十多個莫家弟子，在他們手中竟然抬著十具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