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夢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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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人真是的,終於醒了。』

    聽見的是夜叉似乎鬆了口氣般的聲音,臉上碰到的則是柔軟的觸感,聞到的是有點熟悉的淡雅清香。

    回憶起剛才夢中的內容,雖說是前世今生已經做過無數次的夢,夢醒後卻依然有點悵然若失。

    在夢中抓住的人,如果現實也能抓住就好了。

    這麽想著的時候,下意識的右手稍稍用了點勁。

    反正也隻是抓空吧,畢竟平時就是這樣

    然而事實卻並非如此,秦霜感覺右手正捏著什麽溫軟的東西,和夢中少女小手的觸感無二。

    "唔。"

    思緒依舊有些茫然,秦霜緩緩睜開了眼睛。

    模糊的視野漸漸清晰,秦霜也看見了自己眼前的東西——延升而下的兩條腿。

    ?

    秦霜眨了眨眼,想確定自己的所見以及認知。

    可不論是觸手可及距離以內,以八字形交疊的兩隻光潔腳丫,還是近在眼前,微微隆起的圓潤膝蓋,都在二次證實著大腦的判斷——自己正抓著誰的手,並將頭枕在了這人的大腿上。

    不過這人究竟是誰呢?

    對了,自己睡著之前是在幹嘛呢唔,付了賠償金,讓旅店換了個房間,然後是給誰換了衣服,換完以後覺得困就這麽坐著睡下了

    是誰呢

    隨著思緒的逐漸清晰,一張熟悉的冷竣俏臉浮現在了眼前。

    在明了了這個人是誰的同時,也發覺了事情的嚴重性。

    困意頓時一掃而空,秦霜甚至能感受到一股清冷刺骨的寒意從背後而來,攀上自己的身體。

    "醒了麽。"

    女孩冷厲如冰的聲音更是證明了這是事實而非夢境,擊碎了秦霜唯一的僥幸。

    "新枕頭如何,睡得還舒適麽,再繼續休息一會兒怎麽樣。"

    隨後更是絲毫不給喘息的機會,丟出了她最擅長的奪命三連問。

    "哈"

    這招接不得,接不得就不接。

    秦霜強頂著無形的壓力,如同什麽沒發生一樣坐起身子,隨即就這麽打了個哈欠,同時不動聲色的鬆開了她的左手。

    即便是感受到右側降到了冰點以下的視線,也依舊不為所動,反而麵向她,遞去問候。

    "早安,哦不,應該是午安。"

    總覺得剛才在夢裏聽過這句話,所以就下意識的說了出來。

    "如果單靠問好就可以解決問題的話,監獄裏的牆間犯都可以無罪釋放了。"

    "沒到那種程度吧!"

    剛才無意識的行為已經被她定義到那種高度了?

    "你的意思是不進監獄,直接判死刑對麽。"

    杜蕭投來冷冷一瞥,強行曲解意思是她最擅長的事情。

    "好吧好吧,我認罪我認罪。"

    秦霜歎息一聲,拉開自己的衣領漏出胸膛,閉上眼睛做出一副任君采摘的樣子。

    "既然這樣的話就隻能拜托你了,不能在接下來的旅途幫到你的忙我很抱歉,來吧,奪走我的身體哦不生命吧。"

    說完後睜開一直眼,明目張膽的偷偷觀察杜蕭的表情。

    "哼。"

    杜蕭冷哼一聲。

    "看你這麽自覺,就暫且饒你一命好了。"

    "謝王子不殺之恩。"

    "少來這套,我隻不過是擔心後麵沒人打雜了而已。"

    原本冷冽的目光逐漸趨於平靜,她倒是意外的沒有再多做追究,或許是她也明白了追究自己如何如何也沒有意義吧。

    還真是有夠傲的。

    "所以呢,發生了什麽?我為什麽會在這裏?誰給我換的衣服?"

    隨即她便開始詢問情況。

    不過看她這副毫無求知感的平靜模樣,事情的來龍去脈她應該是猜出個七七八八了,詢問自己不過隻是完善細節而已。

    『夜叉,她醒了多久了?』

    這麽想著,秦霜做出稍稍思索的樣子,不動聲色的向夜叉送去意念。

    既然如此,自己也該向夜叉完善一下細節才對。

    若是和自己一樣剛醒,她應該猜測的不多,自己可以稍稍添油加醋一點。

    若是醒了已經有幾分鍾了,還是如實和她說吧,因為她估計會把自己添油加醋的內容全部戳穿。

    『有半小時了,主人。』

    然而夜叉給出了驚人的答案。

    『半小時!?』

    『主人現在驚訝還太早了。』

    夜叉的聲音中夾雜著讓人喘不過氣的認真。

    『什麽意思?』

    剛醒的秦霜自然搞不懂發生了什麽。

    『主人你知道麽,在她醒之前,主人就已經握住了她的手,頭枕在不該枕的地方了!』

    夜叉低聲控訴著秦霜的不當行為,秦霜頓時明白她那股認真勁兒哪來的了。

    『嗯,原來我在夢中都是個作風利落的行動派啊。』

    『別覺得那種事情很光榮啊!』

    『我沒覺得很光榮啊。』

    『咦。』

    『我隻是覺得很自豪而已。』

    『這沒區別吧!』

    夜叉的嗬斥聲越大了,她不知為何對這方麵的東西格外敏感。

    不過已經將她的注意力移開了,秦霜也就不再細想。

    『也就是說,她在這半個小時裏,就這麽坐著,什麽也沒做?』

    『嗯,除了醒來以後看了看房間布局,自我檢查了一下身體,盯著主人你看了很久以外,就沒有什麽作為了。』

    夜叉也不再胡鬧,平靜的訴說著情況。

    『上麵好像有一個重要環節被你輕描淡寫的說過去了呢。』

    『她就隻是盯著主人看而已,要說有什麽奇怪的話,那種眼神就好像法醫盯著一具無名屍體一樣』

    夜叉無奈的拿出了她認為的重點。

    『喂,我說的重要環節可不是這個。』

    『哈?』

    夜叉發出了傻眼的聲音。

    『她自我檢查身體這個環節難道不是最重要的嗎?』

    試著想象一下,醒來以後發覺自己衣服全都被人換了的女孩,會做什麽樣的自我檢查呢。

    喔,無法想象。

    『我就不該叫醒主人,說不定下一秒杜蕭就準備解剖了,主人這種東西還是死掉的好。』

    夜叉傷腦筋的歎息一聲後,再也沒了聲響。

    "需要我幫你增強記憶麽,思考這麽久?"

    看著杜蕭冒著寒氣,凝結成冰球的小拳頭,秦霜連連擺頭拒絕。

    "不不這種東西砸腦袋是會喪失更多記憶的,會讓我忘記此行目的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