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風向也變了
    壓縮機廠家屬院。
    直播開始之前，宋瑩忙活個不停，又是端茶，又是擺上一堆零食，末了，還切了一個冰鎮大西瓜。
    切好。
    擺盤。
    端去客廳！
    “來，來，剛剛冰好的西瓜。”
    宋瑩笑眯眯的端著一大盤西瓜來到客廳，同時招呼道。
    “筱婷，你喜歡吃，多吃點。”
    一旁，林棟哲就跟廟裏的菩薩一樣，不能動，不能言，廟裏菩薩如此，那是因為是泥塑的。
    而他呢。
    純粹是手足無措。
    平時很活潑的一個人，今天卻是束手束腳，活脫脫一個大姑娘。
    唔。
    他對麵還坐著一個大姑娘，人家那是正兒八經的大姑娘。
    “謝謝宋阿姨。”
    庒筱婷此時也很害羞，臉色都有點發紅。
    當然。
    還有尷尬。
    反倒是幾位大人，他們的反應要平淡的多，事已至此，能辦不能辦，都是那樣了。
    所以，他們的注意力都在電視機裏。
    或許他們是故意這麽做的。
    不想給孩子太多‘壓力’。
    黃：“聶老師今天穿的衣服好像挺特別啊？大紅色的，還印著字，是隊服嗎？”
    宋：“不是隊服，國家隊哪有隊服，出門比賽，要麽西裝領帶，要麽是日常衣服。”
    黃：“年年買過西裝嗎？”
    宋：“買過，不過他不喜歡穿，在日本買的那件西裝，花了兩千多，一次都沒穿過，現在都穿不下了。”
    趁著父母交流的間隙，林棟哲和庒筱婷開始隔空對話。
    意識流！
    純靠猜！
    兩人雖然不是總能對上腦電波，但在大人們看比賽的過程中，還是七七八八聊了很久。
    意思勉勉強強猜中了三四分。
    三四分？
    夠了！
    有那麽一句話，腦補最為致命！
    至於比賽？
    他們兩個沒什麽興趣，因為他們對‘年年’有信心。
    小小應氏杯，拿下！拿下！
    決賽第一局的發展，確實跟兩小隻想的一樣。
    李傑幾乎沒有花費太多的腦力就贏下了比賽。
    老聶的棋，走得很安心。
    全程沒有什麽痛苦。
    比賽的最後階段，老聶的心思已經不在棋盤之上，而在棋盤之外。
    重點在於整理發型。
    沒辦法。
    比賽過程中，太過聚精會神，他這個人，一旦陷入思考，就會不自覺的抓頭發。
    整理好發型之後，老聶果斷投子認負。
    和老聶差不多，李傑的心思也不在棋盤之上。
    他更想吃瓜。
    但接下來兩周，他還有兩場比賽。
    如果他中間輸了一場，第二階段的比賽要排到十月份。
    為了盡快回去吃瓜，李傑隻能忍痛3比0帶走老聶。
    不過。
    在第二局比賽開始之前，他收到了兩個好消息。
    大學錄取通知書，到了！
    林棟哲和庒筱婷雙雙被交大錄取。
    清北複交的交！
    這件事在小巷裏引起極大的轟動！
    話題度甚至蓋過了應氏杯決賽。
    ‘年年’都拿了那麽多冠軍，一個應氏杯決賽，有什麽‘稀奇’的？
    不就是獎金高點嗎？
    獎金再高，那跟他們也不沾邊。
    離的太遠，不夠接地氣。
    反觀林棟哲和庒筱婷考上名牌大學，那就不一樣了。
    相比於圍棋那種特別吃天賦的競技運動，考大學才是大多數學生出人頭地的機會。
    雖然最近國企工廠的效益普遍不好，連帶著都影響到大學生、大專生、中專生的畢業分配。
    比如莊圖南。
    他就是因為工作分配問題，這才生出考研的心思。
    但大學生分配的工作，多麽多麽‘不如意’，那也是國家幹部！
    80年代大學生天之驕子的名頭是怎麽闖出來的？
    就是因為這個！
    林棟哲和庒筱婷考上交大的消息，也徹底擊碎了那些流言蜚語。
    什麽影響學習？
    什麽高考沒考好？
    沒考好都能上交大，考好了還得了？
    那不得上天？
    “要我說，棟哲和筱婷啊就是金童玉女。”
    這不，住在巷口的王大媽，一段時間不見，直接從‘林莊戀’的反對者、痛斥者，化身最簡單的支持者。
    “哈哈，王姨，之前你可不是這麽說的啊。”
    “胡說！我一直這麽說的，好哇啦？棟哲打小就聰明，筱婷那孩子也是我看著長大的。
    乖巧、懂事，品學兼優，我當時就說了，就算兩個小年輕談了，也不會影響學習。”
    “哈哈。”
    “……”
    聽到這話，周圍的人發出一陣歡快的笑聲。
    雖說王大媽風向變得快，但事實證明，林棟哲和庒筱婷都考上重點大學。
    如此一來，兩人便從‘問題學生’，重新變回了好學生。
    社會、鄰裏評價一個人的標準，就是這麽簡單粗暴！
    學生隻要成績好，問題再多，那也不是問題學生，那叫個性！
    懂不懂什麽叫個性？
    成績差，還問題一大堆！
    你不是問題學生，誰是問題學生？
    同理。
    一個人是否成功，不同時期的評判標準或許會不一樣，然而，一個人一旦成功。
    說啥都是對的。
    沒有缺點！
    缺點也是優點！
    多年後，相聲《小偷公司》裏麵有副對聯寫的特別好。
    上聯：說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
    下聯：說不行就不行，行也不行。
    橫批：不服不行。
    ……
    又一周比賽日。
    林、莊兩家又坐在一起觀賽，這次看比賽，那是真真看比賽。
    不像上次。
    上回那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
    和上次相比，最顯著的變化便是座位排序變了。
    林棟哲和庒筱婷沒有一人坐在左一，一人坐在右二，中間的茶幾仿佛一條銀河，隔開了兩人。
    這回他們的座位離得很近。
    神色也沒有那天拘謹。
    起碼兩人敢小聲交流了。
    是成績，是錄取通知書給了他們底氣。
    對於兩人的小動作，大人們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前幾天，兩家大人剛剛達成‘共識’，隻要兩人在結婚前不做什麽出格行為，他們就放任自流。
    關於什麽行為比較出格，林武峰和黃玲分別給自家孩子上了一課。
    好叫他們知道，什麽能做，什麽不能做。
    牽牽手，可以。
    摟摟抱抱，也行。
    親吻，‘勉強’也成。
    更進一步？
    不行！
    絕對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