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你去網吧了？”
    了解完事情的前因後果，蘇紅瞪了女兒一眼。
    才多大？
    就學壞了。
    “我這是頭一回去。”
    “你啊，你。”
    蘇紅敲了一下女兒的腦袋：“說謊都不會說，還第一回？斷你一個月的零花錢！”
    “下次再被發錢，以後零花錢減半，壓歲錢全部上繳。”
    “哦。”
    吳雙老老實實的認罰。
    好倒楣啊！
    難得去一趟網吧，怎麽就撞上老哥了？
    還有。
    自己當初為什麽要多嘴啊！
    不喊老哥的話，哪有那麽多事。
    “還有你。”
    教育完女兒，蘇紅目光一轉。
    “剛高考完，就鑽到網吧裏，萬一高考考得不行，要複讀的話，我看你怎麽辦。”
    “媽，我是有正事。”
    “正事？”
    蘇紅露出不太相信的表情。
    “你能有什麽正事？”
    “我寫了一本，長江文藝出版社看中了，他們要找我出版。”
    眼見老娘要說什麽，李傑連忙道。
    “你要是不信，下周編輯會過來，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真的？”
    聽著像模像樣的解釋，蘇紅心裏有點打鼓。
    難道是真的？
    不過，也不太對啊，她是半個舞蹈演員，老吳是吹笛子的，沒人有什麽文學細胞。
    這孩子跟誰學的？
    “真的。”
    李傑微笑道：“你要不信，你跟我一塊去見見編輯。”
    “什麽時候？”
    “下周四，下午兩點半。”
    “好，我記下了，回頭我請個假。”
    蘇紅這麽說，倒不是非要親眼去看看，而是擔心兒子上當受騙。
    這年頭騙子不要太多。
    然後。
    這事就揭過去了。
    吳雙瞧見老媽高高舉起又輕輕放下，心裏不禁有點失落。
    老媽真信了？
    我哥能寫？
    怎麽可能啊！
    作文隻有三四十分的人，怎麽可能寫？
    還被編輯看中？
    不可能！
    一定是假的！
    幾天後。
    看著老媽滿臉笑容的回來，吳雙如遭雷擊。
    聽到老媽和老爸的談話，她的膝蓋又中了一箭。
    “哈哈。”
    “老吳，我跟你說，你兒子這下牛了。”
    吳紅笑眯眯的說著下午見麵的場景。
    “長江文藝出版社看中了吳迪寫的，要出版呢，版稅還有8%，預付了整整三萬塊。”
    2005年，山城城鎮單位在崗職工的月平均工資不過1358.8元。
    注意！
    這是平均工資。
    眾所周知，我和馬芸平均一下，身家過百億。
    大多數人的月收入並沒有一千多，不少人一個月工資隻有大幾百塊。
    三萬稿費，普通打工人要掙兩三年。
    當然。
    錢不是最讓蘇紅高興的。
    麵子才是。
    作家啊，這身份說出去多體麵。
    當年，蘇紅也是一個文藝女青年，她年輕時候有一個北舞夢，但因為各種原因，她並沒有報考北舞。
    後來進了當地的文工團。
    也是在那，她遇到了老吳，再之後，跟大多數人一樣，結婚生子，過著平淡的日子。
    但。
    她心底的文藝夢一直沒有消退。
    給兒子取名吳迪，就是因為她特別喜歡一個叫‘伍迪·艾倫’的導演。
    雖然作家跟導演差了幾行，但沒關係。
    也很好了。
    一旁。
    聽著老爸老媽的各種討論，吳雙不由頻頻看向老哥。
    說好的一起擺爛呢？
    怎麽你就突然飛升了？
    更讓吳雙崩潰的還在後麵。
    高考查分當日。
    聽到電話裏報出的數字。
    別的，她什麽都沒記住！
    隻記住兩樣！
    數學：150！
    滿分！
    吳雙一度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覺。
    老哥平時隨堂測試、期中、期末，數學也就一百分左右的水平，偶爾還不及格。
    怎麽突然大爆發？
    滿分啊！
    很快。
    李傑數學考了150分的事，也從班主任之口傳到了學生群裏。
    這天，馮柳柳打開QQ就看到班級群裏在熱議。
    【我靠，吳迪數學考了滿分！】
    【真的假的？不可能吧，就他平時那個成績怎麽可能滿分？】
    【抄的？】
    【抄？不可能，老班說了，今年的數學特別難，全校隻有吳迪一個人考了滿分】
    【不止全校，市裏一共就三個滿分，三個滿分都不在同一個考場】
    【我尼瑪，吳迪平時是故意裝的吧？】
    【臥槽，上次他沒考及格，我還笑話他呢，沒想到，小醜竟是我自己？】
    【……】
    看著班級群裏的討論，馮柳柳小嘴微張。
    真嘟假嘟？
    數學滿分？
    接著，她掏出手機發了一條短信。
    【你數學真考了滿分？】
    【嗯】
    過了好一會，馮柳柳才等到回信，看到這個，她撇了撇嘴。
    真是的。
    每次都會這麽一點。
    【厲害，對了，你那部呢，什麽時候出版？】
    【沒定，下半年吧】
    看著依舊如此簡單的回複，馮柳柳氣的揚起小拳頭，淺淺的錘了幾下空氣。
    【能不能提前看看，我到你家去看，保證不外傳！】
    發完這條短信，馮柳柳的心猛地跳了幾下。
    衝動了！
    衝動了！
    她好想把短信撤回來。
    什麽去他家看。
    什麽跟什麽啊！
    好蠢！
    【行】
    過了一會，看到一個字的短信，馮柳柳啊的叫了一聲，然後撲到在床上。
    她在笑。
    雖然笑的很淺，但確實在笑。
    也不知道‘吳迪’寫的是什麽樣？
    應該不會太差吧。
    畢竟，都要出版了。
    如果太差，哪會被出版？
    趴在床上想了一會，她猛然響起。
    還沒約時間！
    下一秒，她掏出手機，編輯了又刪，刪了又編，好一會才發出一條短信。
    【你什麽時候有時間？】
    【後天吧】
    【好！！！】
    回了三個重重的感歎號，馮柳柳決定一天，不，兩天不發短信。
    另一邊。
    李傑正在跟編輯交流出版的事，給馮柳柳回的消息，順手的事。
    他不知道少女會想那麽多。
    其實。
    他看出來馮柳柳的意思，不過，那應該不是愛，喜歡什麽的。
    隻是一種朦朦朧朧的好感。
    沒到那一步。
    而且。
    馮柳柳年紀太小，雖然長得跟高媛媛很神似，但十八歲的年紀，完全沒有張開。
    滴！
    滴！
    滴！
    【吳迪大大，你什麽時候能完本？】
    【月底吧】
    【月底？？？那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