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樂節？”
    聽到沈黎揮道出的消息，許威愣了一下。
    “不是說審批下不來嗎？”
    “現在可以了。”
    沈黎揮嗬嗬一笑。
    “軍哥找了點關係，這次申請能過，回頭你準備一下。”
    “成。”
    許威點了點頭：“什麽時候？”
    “暫定是12月份，地點的話，可能是北戴河那邊。”
    “北戴河？”
    這個地點令許威很驚訝，因為早年間那邊發生過一些不太好的事，當初也有樂隊在那邊辦過音樂節。
    但。
    當時有人聚眾飛葉子，後來還被警方抓了一大批人，竇威也是在那次音樂節之後解散了做夢樂隊。
    他本人倒是不飛，不過，樂隊裏有人參與。
    回京後，竇威原地解散樂隊。
    “嗯。”
    沈黎揮直言道。
    “放心，軍哥說的話，一個吐沫一個釘，他說能成，十有八九能成。”
    “好，那我準備一下。”
    許威發完上一張專輯就閑下來了，一張專輯讓他賺了幾十萬，他現在不太缺錢。
    不缺錢，哪還有什麽創作的動力。
    最近這段時間，他沒事就出門逛逛街，發發呆，再去看看媳婦。
    日子過得優哉遊哉，好不快活。
    很快。
    沈黎揮就召集了大批的歌手。
    苦啊。
    搖滾歌手苦啊，哪像後世什麽草莓音樂節、迷笛音樂節，一場就是幾十萬，幾百萬。
    現在連幾萬都沒有。
    幾百、一千塊都有人搶著去，有些樂隊倒貼都願意，隻要能有一點點暴光，能有出頭的機會，免費都行！
    僅僅半個月不到，李傑就看到了預計的表演嘉賓。
    目前，開場嘉賓定的是李傑，畢竟，這場音樂節他是主要賣點之一，然後，壓軸登場的是老崔。
    對於這場音樂節，老崔也很有興趣。
    或者說，他對能推廣搖滾樂的活動，都很感興趣。
    然後是輪回樂隊、十月嬰孩、許威、清醒、痛仰、鄭均、達達、超載、樸述、汪鋒、冷血動物、蒼狼樂隊（騰格耳）、老狼、葉蓓、艾靜……
    基本上圈內比較知名的歌手、樂隊都來了這場音樂節。
    這不單單是李傑的個人號召力，還有華夏搖滾樂的強力助推，混搖滾圈的爛人多，理想主義者也不少。
    像這種大型活動，幾乎是有邀必應！
    免費！
    不要錢！
    不給錢那是萬萬不可能的，李傑給他們定下的標準是食宿全包，往來路費全報，每個人再按照咖位不等，給小千到小萬不等的出場費。
    畢竟要賣票，是商業活動。
    如果賠了不給錢還好說，要是賺了，還不給別人錢，事後，絕對會有一大批人戳沈黎揮，戳李傑的脊梁骨。
    所以。
    李傑難得搞什麽綁架那一套。
    是賺是賠，他都認。
    跟嘉賓名單幾乎同時定下來的還有審批。
    初審結果定了！
    北戴河。
    12月8號。
    為期三天，正好是周五、周六、周日。
    這次的審批其實很不容易，如果不是李傑找到一位大姐，根本批不下來，至少在燕京這邊不行。
    因為燕京不缺各種活動、演出，這種麻煩的活動，他們根本就不想要。
    給我去外地辦！
    拿到審批通知，最高興不是李傑，而是沈黎揮，他心心念念的音樂節，終於能辦起來了。
    接下來，他又是聯係場地，聯係設備租賃方。
    500萬呢！
    設備不得拉滿？
    即使用不起那些頂級音響、燈光，最次也得多搞幾組線陣音響，先把音效拉滿。
    搖滾就得燥起來！
    聯係設備、場地的同時，最重要的莫過於推廣。
    一萬人的門票，不好賣啊。
    是的。
    這次隻批下來一場萬人規模的戶外音樂節，再多，那不行，主要是考慮到安全問題。
    這是2000年，不是2020年，很多地方都沒有大型活動的成本經驗。
    燕京為什麽要承辦亞運會？
    那是為了奧運做預演，是向奧組委證明燕京有能力辦好奧運，可惜，今年的奧運承辦權是澳洲。
    如果沒有‘賄選’，燕京奧運會會提前八年。
    不過。
    遲點也好。
    08年的時機要比00年更成熟一點，有了加入WTO的契機，多發展七年，人力、物力、財力，以及配套、經驗都更加豐富。
    像這一次，北戴河那邊就有點手忙腳亂，他們沒有辦過上萬人的音樂節。
    但。
    他們的安保經驗很豐富。
    不缺人。
    ……
    燕京。
    首體門口。
    張輝和女友過來買票時忽然看到一張告示。
    北戴河摩登天空音樂節？
    摩登天空？？？
    作為一名淺搖滾樂迷，他當然知道摩登天空是什麽，套用國外的稱呼，摩登天空是一家獨立廠牌。
    繼續看。
    “臥槽！”
    看到嘉賓名單那一欄，一句臥槽，脫口而出。
    “嗯？”
    一旁，張輝的女友愣了。
    幹什麽呢？
    一驚一乍的，沒看到其他人都看過來了？
    “寶寶，你看那個。”
    張輝全然沒有注意到周圍的目光，語氣興奮的指著那張告示。
    “12月8號，北戴河摩登天空音樂節。”
    “周利軍、崔建、痛仰都在，對了，還有鄭均。”
    聽到周利軍、鄭均的名字，張輝女友不由眼前一亮。
    男友推薦的那些搖滾歌手，她都不太喜歡，一個個長得都太糙了，也就周利軍、竇威、鄭均比較順眼。
    其他？
    歪瓜裂棗。
    “竇威呢，他去不去？”
    “名單上沒有。”
    張輝想了想：“我估計他不會去，他和王霏離婚之後，已經很少在公開場合露麵了。”
    最近兩年，除了一張《黑夢》和一張《豔陽天》，竇威再無相關的作品問世。
    曾經喜歡他的那些歌迷，非常之惋惜。
    張輝就是其中的一員。
    “哦，那咱們先買票。”
    張輝女友覺得竇威不去，好像也沒什麽大不了，帥又鄭均，才有周利軍，完美。
    要是周利軍長得更帥一點就好了。
    當然。
    她不是說周利軍不帥，頂多隻是小帥，氣質方麵有加成。
    硬帥的話，跟鄭均、郭富成、黎民這一類大帥哥比，還差了點意思。
    但。
    人無完人。
    才華也很重要。
    綜合來看，周利軍要完爆那些帥哥，氣質、才華方麵，他們差了太多。
    “你好，買兩張郭富成演唱會的甲類門票，再買兩張北戴河音樂節的門票。”
    不一會，排到售票窗口，張輝一邊掏出錢包，一邊道。
    “郭富成甲類票，1000一張，兩張兩千塊，北戴河音樂節……你等等……”
    售票人員熟練的報出郭富成演唱會的門票價格，畢竟，最近這段時間來問的人太多了。
    當提及北戴河音樂節時，她翻了一下表格。
    “北戴河音樂節隻有一檔，100元一張，一張管一天，三天的聯票，230塊一張。”
    “一百？”
    聽到這個數字，張輝有點驚訝，不是覺得太貴，而是太便宜。
    那麽多大咖，隻要一百？
    上麵寫的很清楚，這是一場萬人演唱會，一百一張，一萬張門票才一百萬。
    能回本嗎？
    張輝不是那種什麽都不懂的小白，看過很多演唱會的他，稍微知道辦一場演唱會的成本。
    就說首體的租金，不同的時間段，辦一場租金要3050萬，然後是音響係統、燈光、舞台架構、視頻、演出費、安保消防、宣傳推廣、票務發售等等。
    辦一場成本保底要2300萬左右。
    如果請大咖，出場費越貴，成本越高。
    北戴河那邊辦一場音樂節，即使租金比首體這邊低一點，一場辦下來也得2300個吧？
    畢竟請了那麽多人。
    這不僅是歌迷的疑問，很多業內人士也奇怪，定價那麽低，能掙錢嗎？
    掙錢？
    當然掙不了什麽錢。
    但，也沒有虧太多。
    李傑又不是那種小白，定價100塊，他隻是給音樂節定個調。
    音樂節就不要搞什麽高價票的套路。
    就國內的演出市場，定價動輒幾百、上千塊，那是普通人能消費的嗎？
    2000年燕京的人均月收入是多少？
    對比95年的679元雖然翻了倍，達到了1311元，但這是平均數，大多數人都拿不到這個工資。
    即使能有這個收入的人，看一場演唱會也不是一件小事。
    兩張看台票都得幹掉半個月的工資，誰的錢都不是大風刮來的，不心疼嗎？
    反正李傑沒把價格定高。
    一百塊一張，其實都有點貴，但再便宜也不行，再便宜，後麵辦音樂節都得虧本。
    後麵的音樂節，他可不會每次都投入五百萬那麽多。
    頂多2300來萬。
    以這次的音樂節為例，三天的門票收入大概能有260萬左右，扣除代售，能入賬220萬左右，然後讚助費收個幾十萬，現場攤位收點錢。
    周邊再賣點錢。
    七七八八算下來，音樂節基本不會虧本，如果影響力抬升，僅憑讚助費就能回本。
    當然。
    前麵幾屆即便虧本，李傑也能接受，從無到有的培育一個品牌，難道不需要花錢嗎？
    這一天，李傑和李戒、沈黎揮一起聚在一起，他們在算音樂節的虧損。
    “軍哥，目前讚助費找到了，一共三家品牌，其中，百事可樂願意給50萬，喜力啤酒願意給20萬現金，以及20萬的啤酒。”
    “最後一家是雅馬哈，他們願意提供所有的樂器、音響設備，包括運輸、安裝費用在內，都是雅馬哈負責。”
    “綜合計算，把啤酒算上，一共是90萬的讚助費，然後雅馬哈提供的設備能折算成88萬。”
    “嗯。”
    李傑點了點頭：“到時候把雅馬哈的lo放在冠名上麵。”
    雖然雅馬哈一毛錢沒給，但他們提供的設備值那個價錢，全是從香江運來的一線音響、樂器。
    主要是他們負責運輸、搭建和後續的拆除。
    這一塊省了大錢。
    “好。”
    沈黎揮在小本本上把李傑的話給記了下來。
    “怎麽，有什麽想說的？”
    眼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李傑笑著問道。
    “有什麽就說，別婆婆媽媽的。”
    “就是我算了一下，這場音樂節我們可能要虧個1200萬。”
    沈黎揮沉吟片刻，提議道。
    “要不，把痛仰、許威他們的出場費停一停？”
    “這是他們自己要求的，還是你說的？”
    李傑反問道。
    “是他們自己提的，我也這麽想，畢竟，一頓飽和頓頓飽還是有區別的。”
    沈黎揮如實道：“這音樂節，我們還想繼續辦下去，總不能讓軍哥一直虧錢吧？”
    “別想太多。”
    李傑嗬嗬一笑。
    “這點小錢我還虧得起，再者說，你看那些快消品，哪家企業剛開頭不花錢？”
    “你看看今年央視的標王步步高，廣告費就出了1.26億。”
    “咱們花的這點錢算什麽。”
    “呃。”
    沈黎揮還是不太好意思，從摩登天空建立至今，不是沒賺過錢，許威和痛仰，以及摩登天空1號、2號四張專輯都掙了錢。
    但，掙的錢後來又被花了出去。
    最後一算，摩登天空是純虧損，根本不賺錢。
    如果把這次音樂節算上，軍哥已經虧了小五百萬，他知道軍哥的專輯在海外銷量不錯。
    隻是，家裏有金山銀山，也架不住這麽虧吧？
    過慣了富日子，沈黎揮真不想再回來從前那種四處籌錢的日子。
    “你傻啊。”
    李戒笑罵道：“你軍哥說話都是一口吐沫一個釘，說繼續辦，就會繼續辦，你隻管把音樂節辦的熱熱鬧鬧就行。”
    旁人不知道，李戒還能不知道李傑的身家？
    那張英文專輯，爆了！
    在歐洲市場小小的爆了一下，全歐洲的銷量已經突破百萬，正在往下一個百萬進軍。
    其中，英國是主力，銷量超過50萬+。
    沒有意外的話，後續能突破百萬，歐洲那邊賺的是英鎊，是歐元，1塊錢頂國內10塊錢！
    賣一張頂十張！
    因此，虧個小幾百萬，真不算什麽錢。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沈黎揮還能說什麽？
    當然是辦！
    發了狠的辦！
    接下來兩個月，他天天都帶隊，親自去跑宣傳，燕京各大高校，全部跑一趟。
    情況比他預想中的熱烈的多。
    門票相當的好賣！
    兩百三十塊的三天聯票，賣的最好，差點賣斷貨！
    因為太火熱，沈黎揮不得不從代理方那邊收回一批門票。
    就在摩登天空音樂節門票熱銷之際，在寶島，一個叫周傑綸的新人，出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