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介紹一下。”
    李贏一步踏入屋內。
    “我是李贏，霹靂大學籃球隊的教練。”
    “對了，李天是我爺爺。”
    末了，李贏還專門表露了身份，她爸跟她提過‘元大鷹’的事，‘元大鷹’也是她第一個征召的隊員。
    硬要說，這家夥是關係戶來著。
    不過。
    能不能上場，是她說了算！
    競技運動，沒有人情世故，憑的全是本事，如果對方是一個大水貨，那就看飲水機吧。
    當四年的替補！
    “都弄好了嗎？”
    沒給李傑開口的機會，李贏繼續道。
    “如果收拾好了就跟我走。”
    “好了。”
    李傑沒什麽需要捯飭的東西，也就是鋪個床而已，都鋪好了，再有，存放行李。
    霹靂大學的宿舍是四人間，每人一張床。
    上麵是床，下麵是衣櫃、書桌、書架，行李往櫃子裏一放，可以直接走人。
    李傑也不擔心東西被偷。
    他行李裏麵又沒有貴重物品。
    誰偷？
    “那就跟上。”
    言罷，李贏身子一轉，那雙踩著高跟鞋的大長腿，再次噠噠噠的邁出了宿舍。
    一路上，李贏吸引了不少青春期少年的注意。
    這個年紀的男生，很容易被這種氣場強大的‘大姐姐’捕獲。
    等到她走後，一些男生三三兩兩的討論著。
    “靠，這個妞好正啊，不會是我們學校的吧？”
    “是不是跟你有什麽關係？”
    “白癡，一看就是那個男生的姐姐，或者親戚什麽的，今天開學送人來學校的啦。”
    “你很機車誒，說話能不能好好說？”
    “有沒有一種可能，那個妞是那個男生的女朋友？”
    “靠北，一看就不可能，那個妞怎麽看都是25歲，那個男生才多大，姐弟倆嗎？現在又不流行姐弟戀。”
    “那流行什麽？”
    “幹你屁事啦。”
    “……”
    聽著這些討論，李傑笑了。
    天武人除了身體素質遠超旁人之外，五感也遠超旁人，後麵那些男生的討論，都被他聽見了。
    有一說一。
    李贏除了皮膚削微黑點，罩杯小點，真沒其他的毛病。
    很正點。
    比女主角湛潔兒強多了。
    換成李傑，他要選，肯定不會選湛潔兒。
    也就是女主角，也就是那個時期，換到一幾年，20年，這種一看就有點綠茶。
    我隻想和你做最好的朋友。
    典型的綠茶發言。
    不過。
    那不重要。
    誰看《籃球火》是為了三角戀，都是為了學技術來的。
    噠！
    噠！
    噠！
    李贏一馬當先的走在前麵，隻是，兩人越走越偏僻，越走周圍的人越少。
    又拐了幾道彎，兩人來到一處稍顯破舊的籃球場。
    這個球場的破爛程度跟李傑他們村裏有的一拚，雖然沒有荒草叢生，但看遠處的野草。
    一看就是近期清理的。
    還有球場上的白線，那也是新劃的。
    籃板、藍框、籃網、籃架等等，也是那種一眼新的東西。
    球場旁邊的籃球框也很新。
    筐裏的籃球也是如此。
    “以後這裏就是球隊的專屬訓練場，等開學之後，每天都要來這裏訓練。”
    “對了，忘了問，你之前打過比賽嗎？”
    “沒有。”
    李傑有一說一，比賽，他是一場都沒打過，至少在這個世界是如此。
    聽到這個回答，李贏很想撫額。
    比賽都沒有打過？
    但，誰讓對方是關係戶，她隻得耐著性子繼續問道。
    “什麽校園比賽、鄉村比賽都算的。”
    “都沒打過。”
    “……”
    李贏很想轉身走人啊，比賽都沒打過，那不是什麽都不會？
    呼！
    吸！
    連續兩次深呼吸，李贏壓著怒火問道。
    “那你會打球嗎？”
    “會億點點。”
    李傑還是很誠實。
    “一點點？”
    李贏也懶得問了，她沒那個耐心，隻見她邁著大長腿，噠噠噠的走到裝著籃球的球框前。
    然後，她舉出一個籃球。
    啵。
    拍了一下籃球，球身發出一道清脆的響聲。
    是個好球。
    “接著。”
    試過球後，李贏把籃球直接扔了過去。
    “然後站到罰球線，知道罰球線是哪裏吧。”
    “知道。”
    李傑穩穩地接住球。
    單手。
    看到這一幕，李贏心底的惱怒消除了一乃乃。
    這個接球動作，還像那麽回事。
    “知道就行，你去那邊投籃，我看看你的基礎。”
    “OK。”
    李傑比劃了一個OK的手勢，然後走到罰球線前。
    看著他那鬆垮垮的站姿，李贏的眉頭又皺了起來。
    不專業啊。
    運動也要講究科學。
    ‘元大鷹’現在的站姿不科學，不是人體最佳的發力點。
    很業餘。
    然後。
    她看到李傑單手投籃，就在她準備告訴李傑‘要雙手投籃’時，籃網發出了一道清脆的掛網聲。
    空心球！
    沒有接觸到籃框，也沒有接觸到籃板，直入籃網，是最完美的進球方式。
    ？？？
    是運氣？
    還是真有點東西？
    看到這裏，李贏沒有矯正李傑，而是雙手環胸的站在場邊，繼續發號施令。
    “繼續。”
    唰！
    唰！
    唰！
    接下來，連續三次進球全是空心球。
    一次，兩次，還可以說是運氣，但，十次八次怎麽解釋？
    次次都是空心球，次次都是最佳路線。
    連續十次空心入網，李贏的神色變得認真了許多。
    “往後一點，站到三分線外。”
    說著，李贏又一次抬起大長腿，邁著小碎步走進了球場。
    作為教練，她更習慣站在場邊。
    不過。
    ‘元大鷹’的表現讓她興趣滿滿，她想更加近距離的觀察。
    “好。”
    李傑往後退了幾步。
    三分球而已。
    隨便投。
    以他的掌控力，依次是次次空心。
    唰！
    唰！
    唰！
    緊接著，籃球場傳來一次又一次空心入網的聲音。
    “繼續！”
    “跳投！”
    “……”
    “換一種，仰投！”
    唰！
    唰！
    “……”
    “再換個姿勢。”
    “……”
    “後仰！”
    “……”
    “勾手會嗎？”
    “會億點點。”
    “那就投！”
    “……”
    整整一個小時，李傑都在投籃，他倒不怎麽類，畢竟是天武人，身體倍棒。
    倒是李贏，她很累。
    累的氣喘籲籲。
    香汗淋漓。
    因為她是負責撿球的那個人。
    此刻，籃球場上到處都是籃球。
    裝著籃球的球框早已變得空蕩蕩，二十多個籃球全都物盡其用。
    李贏撿球的速度都跟不上投籃的速度。
    累歸累，喘歸喘，李贏看向李傑的目光卻是越來越火熱。
    寶貝！
    大寶貝啊！
    剛剛的測試雖然是在無人幹擾的情況下投籃，在NBA，這種情況下要求每投必中。
    也就是說，僅憑這一項，‘元大鷹’已經達到了NBA的最低限度標準。
    但。
    但是！
    他太持久了！
    NBA球員可以連續半小時做到，一個小時，也有人能做到，但像‘元大鷹’這種連續一個半小時，臉不紅氣不喘的人。
    很少。
    屈指可數！
    投籃也是需要體力的。
    像‘元大鷹’這樣連續一個多小時不間斷投籃，還是次次空心，需要的不單單是體力。
    還要腦力。
    注意力必須集中。
    看著，看著，李贏忽然覺得眼前有點黑。
    慢慢地。
    她身子好像在往後仰。
    徹底黑下去之前，她隱約看到一個黑影奔襲而來，臉上被風吹拂。
    然後。
    好像有一雙大手……
    沒了。
    徹底沒了知覺。
    等她再次醒過來，場地已經換成了醫院。
    還不是校醫院。
    是市醫院。
    一睜開眼睛，她就看到一張臉，一張很熟悉的臉，隻是，現在這張臉滿臉陰雲。
    “爸？”
    李贏心中一突，她已經猜到了，不過，她還是繼續裝傻。
    “你怎麽在這？”
    “我怎麽在這？”
    李子平板著臉道。
    “這要問你啊，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什麽被人甩了，都是借口。”
    “你生了病，為什麽不告訴我？”
    “要不是這次意外，我都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心髒病很危險的。”
    “……”
    李贏沒敢反駁。
    心髒病而已，又不是什麽大毛病。
    “現在，我宣布，校隊解散……”
    “停！”
    一聽校隊要解散，李贏就像是裝了彈簧，整個人騰地一下從床上彈了起來。
    “校隊不能解散！”
    “我是校長，我說解散就解散！”
    “不行！”
    李贏哪能讓老頭子解散校隊，她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好苗子。
    她還想體會一下‘養成’的快樂呢。
    “你說了不算！”
    李子平沒有嘻嘻哈哈。
    女兒這身體狀態還怎麽帶領校隊？
    心髒病，情緒不能過於激動，而籃球又是那種來來回回，情緒起伏特別大的運動。
    觀眾看球都是這樣，更別說教練本人。
    “哎呦。”
    眼看老頭子不為所動，李贏直接捂著胸口做出痛苦狀。
    “贏贏，你怎麽了？”
    李子平一邊關心，一邊指揮旁邊的李傑。
    “大鷹，你趕緊去叫醫生。”
    “好。”
    李傑沒有戳破李贏的偽裝，她的演技太差，也就是李子平關心則亂。
    不一會，醫生來了。
    檢查了一遍，又抽了幾管血，做了好好休息的醫囑，醫生和護衛便走了。
    然後。
    李傑也被李贏趕出了病房。
    接下來她要使出‘撒嬌大法’，她是球隊的教練，元大鷹是隊員。
    教練和隊員約等於老師和學生，她需要保持一定的威嚴。
    所以。
    必須把李傑排除在外。
    大概半個小時左右，李子平氣呼呼地走出了病房。
    唉。
    失敗了！
    又失敗了啊！
    “你先在這邊看著，有什麽事給我電話。”
    丟下這句話，李子平走了。
    今天是大學開學，很多事情都要他這個校長出麵。
    元大鷹這小子算是半個自己人。
    把女兒交給他照顧，李子平放心。
    走進病房，李贏瞬間把笑容收斂起來。
    要嚴肅！
    要保持住威嚴！
    “大鷹，正好，你坐下，跟我說說你學了多久的籃球，還有，你之前說沒打過比賽，是不是騙人的？”
    李贏現在要是信李傑的鬼話，她就是鬼！
    什麽沒打過比賽？
    就這個熟練度，沒打過才見鬼了。
    接著，李傑把他什麽時候學籃球，會哪些技巧都告訴了李贏。
    但。
    李贏的表情先是從震驚，再到難以置信，最後轉化成了‘你看我像傻子嗎’的憤懣。
    怎麽可能？
    隻學了大半年？
    騙鬼，鬼都不信！
    半年能有這樣的技術，被譽為終極天武人的喬丹都做不到！
    “真的，不信你可以問我奶奶。”
    看到李贏的表情，李傑報出了一串電話號碼。
    旋即。
    李贏掏出手機，撥通了電話。
    鐵蘭當紅的年代雖然她還沒有出生，連她爹都沒有出生，但她聽說過這位女將。
    對方的話肯定比‘元大鷹’靠譜。
    嘟！
    嘟！
    嘟！
    很快，電話接通。
    電話那頭，一聽李贏是問‘大鷹’情況的，鐵蘭笑的很開心。
    高興啊！
    又是一個當初跟她一樣的人。
    要不是親眼所見，要不是孫子是她一手帶大的，別人這麽說，她也不信！
    “差不多就是這樣了。”
    說到最後，聽著話筒裏麵的沉默，鐵蘭開口道。
    “我知道，這些事可能很難讓人相信，但，我可以用個人名譽擔保，都是真的。”
    “大鷹或許是傳說中的終極天武人，所以，他的進步速度快了一點。”
    “不過，他也有短板，大鷹沒有打過籃球比賽，是任何比賽。”
    “小李，希望你能多教教他。”
    半晌，李贏呆呆地回了一聲。
    “好，奶奶，那今天就到這裏。”
    “好，拜拜。”
    “拜拜。”
    摁斷電話，李贏重新看向李傑，那眼神明顯是看‘怪物’的眼神。
    不過，在她眼底深處，還有那麽一些些期待。
    之前她還在頭疼。
    現在，不管元大鷹學了多久，不管是不是終極天武人，他的水平都在那裏。
    有了這樣一張王牌，霹靂大學校隊跟那些強隊，並不是沒得打。
    隻要再找幾個水平差不多，不是像‘元大鷹’這樣，而是高校聯賽的平均水準。
    這樣的話，他們球隊就有的打。
    想著，李贏不想繼續住院，她迫不及待地想要。
    想要回工作崗位。
    隻是，她跟老頭子商量好了，接下來她要做全套的檢查，還要配合醫生給出的治療方案。
    至少一周，甚至半個月沒法回學校。
    可。
    她真的不想等！
    急！
    很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