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波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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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鍾家在長社乃是有名望的士族!

    早先,鍾繇的祖父鍾皓以詩律教授門徒千餘人,朝中多次征召他做官,他都拒絕了。

    但因德行高尚、學識淵博,為當時士大夫所傾慕。

    而鍾皓的兩個兒子鍾迪、鍾敷因桓靈之世的“黨錮之禍”而終身不仕,現在到了鍾繇,終於有了重振家風的機會。

    當鍾府的大門緩緩打開之時,若不是鍾繇在,管事便會立刻關上大門。

    眼前除了喘籲籲的鍾繇、公孫續意外,還有二十多名滿身殺氣的侍衛。

    “此乃神醫的侍衛,不可怠慢!”鍾繇指著身後的二十一人交代了一句,便帶著公孫續向著後院而去。

    自從進入了鍾府,公孫續便感覺到了府內壓抑的氣氛,離後院越近,這種氣氛越發的濃烈。

    行色匆匆的仆人,隨處可見的黃色符紙,不僅是公孫續,就連鍾繇亦是皺著眉頭。

    二人相視一眼,並未言語。

    “老夫人,準備後事吧,貧道無能為力了!”剛剛到達房門前,一頭裹黃巾的男子出現在公孫續的眼前。

    雯時,屋內哭聲一片,就連鍾繇亦是身形一滯,不過也隻是幾個呼吸便恢複了正常。

    “娘,兒已請來神醫,父親定然無恙!”鍾繇的一句話突然驚醒了所有人。

    此時的公孫續,麵部肌肉不由得抽出了一下,怎麽感覺自己成了黃巾道的克星!

    但凡遇到治病救人,必然就會遇到黃巾道。

    “哼!本教都無法治愈之人,就是神仙來了也救不了!”頭裹黃巾的漢子冷哼一聲。

    公孫續樂了,對張角洗腦的水平不服都不行,不就得了三卷《太平要術》嗎?

    要是他知道自己得了七卷,會不會氣的吐血而亡?

    “話可不能這麽,某乃涿郡公孫續,汝可認識?”越是這種時候,公孫續越不會退縮。

    公孫續都自報家門了,頭裹黃巾的男子臉色突變。

    這一年來,公孫續處處與黃巾道作對,張角早就三令五申,可總有人不肯聽令而行,最終的後果黃巾教眾自然是心知肚明。

    “既如此,某等告辭!”要心服口服吧,黃巾教眾肯定不會。

    眼見頭裹黃巾的漢子出了房門,公孫續出聲問道:“進退有據,敢問壯士尊姓大名?”

    “波才!”匆匆報了名號,波才率領黃巾教眾匆匆離去。

    離開了鍾府,波才身後之人怒氣衝衝的道:“大哥也真是,為何不讓動這娃娃!”

    “大賢良師三令五申,可結果呢?凡是遇到此子,日後切不可貿然行事!”

    多餘的話,波才不想多言,多了手下這群粗人也不一定懂。

    此番拉攏鍾氏不成,波才心中有些鬱悶,看來自己還需要好好準備,一旦大賢良師令下,定要率領大軍攻取洛陽。

    由於出現了黃巾道,公孫續也不敢馬虎,待波才等人離去後,即刻為鍾繇的父親號起脈來。

    這一號脈,半柱香的時間就過去了。

    一旁的鍾繇及其家人雖然著急,卻也不敢打擾公孫續。

    良久,公孫續長出一口氣,此病異常奇怪,似乎與在《太平要術》有過相關記載。

    “公孫賢弟,家父病情如何?”當公孫續起身的時候,鍾繇急忙問道。

    公孫續微微一笑,而後道:“此症,師傅傳某的醫書上有記載,需要一安靜之處查找,遲了恐有性命之憂!”

    聞言的鍾繇不敢馬虎,立刻命人將公孫續帶入了偏廳,《太平要術》這種無字書,絕不可輕易示人。

    半柱香之後,公孫續拿著寫在錦帛上的藥方出現在了鍾繇的麵前。

    “元常兄,家中可有蜂蜜?此藥當以蜂蜜味藥引!”淡淡的了一句,公孫續已經疲態盡顯。

    無字書這東西,讀起來十分的費神,好的東西,有利有弊,眼下公孫續最需要的便是好好休息一番。

    一夜無話,次日一早,公孫續是被鍾繇那激動的吼聲驚醒的!

    “公孫賢弟真乃神醫!家父服藥數次,剛剛已經清醒。”

    其實,鍾繇的清醒,實際上就是蘇醒了一會,與家人了兩三句話罷了!這一切,已經被眾人視為好轉的跡象。

    長出一口氣,公孫續從懷中取出來另一張錦帛道:“此乃調養藥方,待老先生可下床活動後方可服用!”

    “大恩不言謝,賢弟有何要求盡管開口,為兄絕不推辭!”一臉激動之色的鍾繇躬身便拜,公孫續也是受的理所當然。

    “本欲前往南陽,誰知路遇風雪,隻想找個地方落腳,待氣好轉再行趕路!”

    公孫續的婉轉,但鍾繇那有不懂之理,立刻命下人將鍾府的老宅收拾出來,雖然隔了兩條街,但也不算太遠。

    年關將至,大雪依舊沒有停歇的跡象。自從住進了鍾府的老宅,公孫續等人便被好吃好喝的供著。

    雖然沒有提及診費之事,但鍾繇也沒有虧待過眾人,隔三差五的送來好酒好肉,這半月多月,算得上是出門以來過的最舒坦的日子。

    “徐榮大哥,長社周邊可以探查清楚?”

    “稟公子,周邊地形均已摸清,某正在匯總,最多兩日便可!”

    公孫續點了點頭,拿起了找來的長槍,便在大雪紛飛的院落中舞了起來。

    雖然重量不足,但練練基本槍法,還是錯錯有餘。

    雪越下越大,公孫續的身影在園中鬥轉騰挪,在他的腳下卻沒有一片雪花,槍影帶著陣陣疾風,將一片片的雪花在空中吹散。

    侍衛們圍在一起,七嘴八舌的議論著,自家公子槍法的進步,他們可都是看在眼裏,記在心裏。

    外人皆知公孫續醫術高明,但隻有他的侍衛們清楚,自己公子的槍法一點也不含糊。

    論單打獨鬥,現在恐怕沒有一個人是其對手。

    年關這,鍾繇送來了大量的酒肉,公孫續也不含糊,借著這個機會舉行了一個盛大的除夕晚宴。

    他們這一行人,離開涿郡已有一年,思鄉之情要沒有那是不可能的。

    酒醉之際,公孫續高聲唱出了後世那首《好漢歌》,將整個晚宴推向了高峰!

    “大河向東流哇,上的星星參北鬥哇,咱就走哇,你有我有全都有哇,路見不平一聲吼哇,該出手時就出手,風風火火闖九洲哇!”

    如此通俗易通的歌詞,雖然曲風不同,但很快就被這群喝的性質正高的北方漢子學了個七七八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