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坦蕩蕩的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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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敘兒,快見過神醫!”見到黃敘出來,黃忠急忙言到。
見此,公孫續急忙上前,製止了正欲行禮的黃敘。
如此體弱之人,能夠下地行走,已經是不易。
一番號脈下來,公孫續總算知道華佗為什麽要挖這個坑給他了!
在當下的漢朝,若論治傷寒,那當然屬南陽張機張仲景。
而治內外傷,當屬華佗莫屬。但黃敘的病情屬於風寒久不愈,進而引發了哮喘。
“漢升兄,令子可是時長胸悶、喘息外加咳嗽不止?”已經有所懷疑的公孫續立刻轉頭問道。
聞言的黃忠愣了,公孫續所言的症狀一點不差。
起先,他們求助過張仲景,傷寒之症是治愈了,可一旦受點風寒,咳嗽、胸悶便接踵而至。
至於華佗為何公孫續或許能治此症,那是因為公孫續得意忘形的時候出了《太平要術》。
“呼!”長出一口氣,公孫續心中已經明白了七七八八。
仔細的想想,似乎《太平要術》有過這樣病症的記載。
於是,公孫續便命將自己腰間蹀躞的皮包中放著的那一卷《太平要術》取了出來。
按理,公孫續每次研讀此書都要回避,但今,為了能夠招攬黃忠,公孫續也就豁出去了。
漸漸的,屋內除了黃敘的咳嗽之聲,就是公孫續嘩啦嘩啦的翻著竹簡的聲音。
這一讀,一個時辰變過去了,直到公孫續的鼻中流出了鮮血。
一滴、兩滴,當第三滴鼻血滴在竹簡上的時候,公孫續長出一口氣!
“公子?神醫?”徐榮與黃忠二人一口同聲關切的問道。
公孫續起身,猛咳了幾聲,而後一口鮮血噴出!
“咳咳!這書,為何越看越傷神!”
其實不用公孫續,黃忠已經發現了問題。
剛剛那一個時辰,他所看到的竹簡根本就沒有個一字,可公孫續卻是看的出神。
無字書這事,自古以來民間便有傳言!
“某無礙,徐榮大哥,速去買些銀杏樹葉!”抬手擦拭一下嘴角的鮮血,公孫續便掙紮要起身。
誰知剛剛發力,便無意識的向後倒去。
當公孫續再次蘇醒的時候,色已經暗淡了下來!
用了一些稀粥和鹹菜,公孫續的氣色方才好轉了許多。
“神醫,寒舍簡陋隻有粗茶淡飯!”這些話的時候,黃忠的情緒明顯有所波動。
“漢升兄哪裏話,幽州可比南陽疾苦!令子的病情能治,但能不能除根,某也不敢保證!”著,公孫續又對徐榮道:“將銀杏樹葉洗淨,再用熱水熬製!”
對於徐榮,公孫續當然放心!
他都昏迷了這麽久,之前所要的銀杏樹定然是買了回來。
接著又問黃忠找來了筆墨,公孫續撕下了自己衣物的一角,而後奮筆疾書。
而站在一旁的黃忠,臉色越發的難看起來。
良久,當公孫續放下毛筆之時,黃忠已經不知道該什麽了!
公孫續所開的藥方之中,沒有一種不是名貴藥物,按照當下黃忠的經濟能力來,就是把它自己買了,也抓不了十副藥。
“神醫,此藥方上的藥品…”後麵的話,黃忠沒有出口,因為每一個藥品都似針紮一般刺痛著他的心房。
公孫續笑了笑沒有多言,隻時吩咐徐榮,盡可能的多抓幾副草藥,雖然自己身上所剩盤纏也不多。
徐榮沒有猶豫,公孫續的吩咐他是絕對會執行的!
至於財物,隻要有公孫續在,他們這一年多來可從來沒有缺過。
再不濟,還有個徐州糜家,反正公孫續也不止要了一次、兩次了。
由此,徐榮得出了一個結論,“人活著,臉皮一定要厚”!
黃忠還想什麽,卻被公孫續製止了,來到了院內,公孫續仰望著星空久久不語。
氣依舊的寒冷,可立於公孫續身後的黃忠,望著公孫續的背影,有一種不出來的莫名感覺。
“咳咳,漢升兄可是在想如何報答於某?”公孫續咳嗽了幾聲,而後又道:“某也正在想此事!”
離著公孫續僅有幾步之遙的黃忠,身形微微一晃,又突然發現自己有些看不透眼前的這位神醫。
按照常理,自己遇到這位貴人,應該是沒有顧慮才是,可現在,公孫續開口之後,他的顧慮反而加重了。
“某與華神醫不同,某治病救人,也是要收診費的。”這句話,公孫續的坦然自若。
而後,公孫續便將自己在京都洛陽所經曆的事情,一五一十的了出來!
從公孫續的講述中,黃忠似乎看到了一個心係百姓的好官。
當然了,他現在還不是官,可他所做之事,比官要多得多。
黃巾道之事,黃忠也清楚,他也不是沒有想過要去尋求黃巾道的幫助。
怎奈,黃家在荊州地界也算是望族,雖然他隻是旁支,但也不能莫了家族的名聲。
“某曾過,寧做坦蕩蕩的人,也不做假仁假義的君子!”回過頭來,公孫續向著黃忠笑道。
黃忠有些無奈的陪著笑臉,公孫續這話的如此直白,他還是第一次見!
二人聊了許久,公孫續終究是決定將自己的想法出來,“漢升兄,黃敘此病並非一年半載可以治愈,若是漢生兄願意效力於某…”道這裏,公孫續頓了頓。
“無須太久,隻需三年!再此時間內,黃敘所需藥物某全包了!”
聞言的黃忠有些失神,公孫續突然拋出的條件,對他來實在是太誘惑了!
若是按照自己現在的情況,別是三年,就是半年都無法堅持。
身後傳來了腳步,黃忠回頭望去,正是自己的愛妻,顯然剛剛二人交談的話語,已經進入了她的耳中。
“漢升兄不急著回答,某在宛城尚要停留數日!”完這些,公孫續向著黃忠夫婦二人一禮。
剛剛徐榮已經出現在院門前,是時候離開了。
有些東西,強求不得,既然開出了條件,那就需要留給黃忠時間去考慮。
公孫續瀟灑的走了,不過他的話語卻讓黃忠陷入了兩難。
看了眼一旁正在偷偷抹淚的夫人,黃忠長歎了一口氣。
轉身回屋,取出了家傳的兩旦寶弓,黃忠雙手發力,拉了個滿月!
按他的武藝,當個偏將都搓搓有餘,隻可惜,黃忠隻是黃氏的旁支,因此便被安排在了城門校尉一職。
“或許北上幽州,是個不錯的機會!”緩緩鬆開了弓弦,黃忠的心中已經做出了決定。